第 19 章(1 / 2)
19.
大概算到来例假的时间, 严禾提前准备好了护垫,但是一时间的抽痛仍让她感到措手不及,兴许是因为喝了刚刚那口咖啡。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微信消息上收到了什么,就觉得眼前一黑。
腿软得站不住, 靠着桌子站了好一会儿,晕眩的状态才缓解过来,握成拳放在桌上的手被捏得透白, 掌心都是汗。
手里的手机没有抓稳,落在地板上,把正要跟她讲话的谢誉吓了一跳。
因为她只留了一盏灯,谢誉凑近了才看见严禾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你怎么了学姐?”
“没事。”严禾摇头, 给了他一个打烊的牌子, “我去换衣服,你把这牌子挂门上去。”
她拎着一个袋子,没有管身后的谢誉, 店里是有试衣间的, 但是严禾绕进了咖啡店的厕所。
洗手池的龙头关不紧,传出规律的滴水声。
她坐在马桶上,忍受着小腹长久的抽痛。
像是整个人都要碎裂了一般地疼, 让严禾把脸久久地埋在掌心。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疼过了,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断地发出细碎的呻.吟。
雕花的磨砂玻璃外面, 有一道细长的黑影。
严禾虚弱地叫了一声:“谢誉。”
影子没有动。
她提了提音量:“你在吗?”
“我在。”
“你先回去吧。”她说, “我可能要晚一点。”
黑影还是没有动。
严禾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裤子, 黑影不在门口了, 她以为他走了,出去之后才发现谢誉在打扫卫生,他非常小心地把那些杯子摞在一起,连乒乒乓乓的声音都极为克制。
最后,他将那些杯具放在柜台上。
转身看到严禾出来,谢誉飞快地把东西放好,擦擦手,把她手机递过去,“外面的膜好像裂了。”
严禾接过,“没事。”
她点亮屏幕,就看到群里都在回应周嘉懿的消息。
跟着大家回了个收到之后,严禾给店长打了个电话,店长同意她提前下班。
谢誉问她:“你们店怎么这么早关门?”
“老板去参加婚礼了,我一个人又不能那么晚回去。”
“今天的事情他会怪你吗?”
“应该不会,我们老板很通情达理。”
她走出去,把大门锁上。
跟谢誉说:“我骑车走,你自己回学校吧。”
谢誉没说话,等严禾去取车时,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走就走,也不打个招呼。
懒得跟他计较,严禾开着小电驴上了路。
她没骑出去几米,后面呼呼赶上来一辆车,她便往左手挪了挪,想让那车过去,余光中,后面的小车却减了速,与她并行。
谢誉骑着一辆跟严禾的小电驴一样款式的车,不过她的是蓝色,他的是粉色,他带着粉嫩的头盔,抬着下巴看她,得意地笑起来,“没想到叭!!”
“跟你的一毛一样滴!”
“哈哈哈!”
“……”严禾满头黑线。
她加了加速。
“你慢一点嘛小姐姐,我今天第一次上路。”谢誉嘟着嘴巴,不满地说道。
严禾没搭理他,该怎么走怎么走。
谢誉跟着她,左拐右拐,穿街过巷。
严禾不会刻意放慢速度等他,她走习惯了这条路,尽管路灯很暗,也大概清楚什么地方有路障。
谢誉跟在她斜后方。
知道今天严禾心情可能不太好,他一直没有说话。
拐进一条古老的街里,没有了路灯,车灯照着一小片区域,前方的少女坐得直直的,背影孤单坚韧。
谢誉离严禾不近不远,他始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一个距离,他的车灯打在她可以看得见的视线范围内,这样一来,严禾的四周都是亮的,就像站在舞台中间一样。
她从后视镜里瞄了眼谢誉,他骑车骑得漫不经心,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认真看路,偶尔看她一眼,然后在镜子里对视上了,两个人都尴尬地把头撇开。
宁静的小巷子里,严禾开口跟他说话,“你们班那个女生喜欢你吧?”
谢誉愣了愣,“什么?她不喜欢我啊。”
“……”她没接话。
“你不要误会啊,她真的不喜欢我。”说到这个话题,谢誉急着辩解,脸色都有些泛红了,“她给我送东西吃还有加我微信就是想让我选班委的时候给她投票,她说她要当团支书。”
他解释得一本正经,严禾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她了呀。”
真想给这笨蛋报个情商培训班。
话题点到为止,严禾没有再说什么。
到家十五分钟的车程,除此之外两个人基本没什么别的对话,谢誉时不时哼哼歌,严禾始终安静着,小腹的阵痛让她提不起精神来。
到了楼下,严禾把车停进车库,谢誉没有再跟进去。
她出来之后,看到他的粉色小电驴渐行渐远。
谢誉骑着小车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还是拐着s型路线走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严禾把手机拿出来,对谢誉的背影拍了张照。
她在那个咖啡店打了一年的工,每天都会走这条下班路,她起初没有发现从小巷子里走更近一些,后来才慢慢习惯了这条路。
一路宁静。
一路孤单。
只有今天,好像有了一点点的不同。
虽然严禾什么话都没有跟谢誉说,其实她是很感动的。
–
翌日下午,周嘉懿直接在工程实验室给他们开了会。
小组一共四个成员加一个组长。
严禾到的时候,温煦然和姚雪芽已经在了。实验室里很多建筑模型,她随便找了个凳子坐,坐在温煦然旁边低头玩手机的姚雪芽立马挪到严禾身边。
还有一个成员是个胖墩墩的小伙子叫汪林,汪林是跟周嘉懿一块儿进来的。
五个人至此本该到齐了,不过今天周嘉懿还出其不意地多带了一个跟班来。
严禾看到跟在周嘉懿后面进门的男生,蹭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变得煞白,见鬼了似的。
“怎么了怎么了?”姚雪芽见她反应太大,拉了一下严禾。
严禾没有坐,她看着那个卷头发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