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章 重回九曜(2 / 2)
“妖女!”他咬牙切齿狠狠地道,仿佛要用最后一口气与斐络同归于尽。
一个鲤鱼打挺而起,斩魂剑精准地朝斐络刺过来,斐络抱着星尘,看着星隐有些惊愕,但好歹脑子里仍然十分清醒,于是歪一下身,那剑就差半寸就刺进了斐络的心脏。
斐络狰狞着突然暴怒,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只巨型的红白狐狸,星隐突然觉得这是狐狸的颜色似曾相识。
但是时间容不得他细想,斐络的狐狸巨爪就朝他袭来,一开始被摔到地上的星隐朝旁边翻了个身,躲过了一次攻击。但是随后斐络的攻击就像雨点一样密集地袭过来,但威力却无比强大,一掌就会拍散多年修为,可重达百年。
星隐被避尘剑再次刺伤,又加上阴法反噬,很是支撑不过来了。
在最后一刻,他以为自己就要被那一爪子给拍死的时候,那爪子离自己几寸的距离竟然停住了,星隐看去,
原来是安流,举着藏冬剑,冷冷地将剑全部刺进了狐狸爪子里。那个妖女长啸一声,然后扔下了星隐与安流,便是逃开了。
星隐还没有松口气,赶紧再看去,大师兄又被那个妖女给带走了。
安流的藏冬剑还握在手里,上面残留着斐络凝滞的血。
星隐本来是微微扬起的脑袋,突然和身体一样无力地垂了下来,靠在了地上。他睁着眼睛,虚弱地望着头顶有些黯沉的天,嘴里不知在喃喃地念着什么,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星隐居然看见了老白眉的脸。星隐潜意识摇摇头,以为自己在做噩梦,于是又闭上了眼睛。
一个令人熟悉又让人回味深久的一顿暴栗朝脑门上砸了下来,星隐觉得这不是梦!他惊悚地睁开眼睛。
“师,师傅?”
哪知珏皤看见星隐终于肯睁开眼睛时,居然虚张声势地双手放到后背,背过身去,只留给星隐一个深沉的不可捉摸的背影。
星隐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纱布给绑成了个木乃伊。
他用手掌敲了敲脑袋,怎么回事?怎么会到九曜来了,这难道是那个妖女的幻术?
珏皤背着身静等自己这个劣徒恢复神智。
星隐愣了好一会儿,仍用半信半疑地声音问道“师傅,是您带我会来的。”
“孽徒,你可知罪?”珏皤威严地用背影对着星隐道。
珏皤这样子,让人想起了那一天,那一天,海如菩萨到九曜来收自己私跑下界的坐骑,说了这么句话,
“孽畜,你可知罪?”
结果那个坐骑就伏在地上缩回了原形。
星隐就想,是不是此刻自己也应该伏在床上,然后缩回原形?可是自己的原形到底是什么呢?
结果还没等到自己想通这个问题,珏皤就跟踩着节奏一样打开门,然后飘渺的声音就过来了,“如果不想通自己犯了什么罪,就不要出门来找我。”
话音刚落,门就毫不留情地关上了。连一丝光影都没给星隐留下。
星隐这才惊觉这不是自己和师哥们的寝室,而是面壁思过室。
面壁思过室的墙壁上一根头发丝的空隙都没有,密密匝匝地被那些经文填满。谁能曾想到,星隐曾经将这四壁加上天花板上的经文整整抄了三遍,就是这三遍,那些纸的厚度简直可以和著作等身相媲美。
星隐都想不起来自己因为什么过错留在这面壁思过室里抄了三个月的经。
现在自己又再次来到了这个让人亲切地想要呕吐的地方。
不就是私自下山嘛,师傅怎么能用“罪”来形容自己的这种行为。
而且自己以前可是偷偷留下过山,并且提前做了功课,在九曜的门规里,这种私自下山行为就是“错”来形容的,而不是用“罪”。
自己到底有什么罪呢,除了私自下山,自己在人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越轨的事,杀人放火,奸/淫虏盗,都没有自己,相反自己正在朝一个侠客的方向发展,拯救了好多人,没人记得感谢也就罢了,可是怎么有罪了呢。
星隐硬着腿走下榻,走到门口,自己一点没有试图将门打开的念头,因为将门打开的千百种方法,他在那三个月里都使用尽了。
所以他只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一旁简陋的桌前,试图坐下来,好好理一下思绪。却不曾想到被纱布绑住的腿,却绷住了,怎么也坐不下来。
于是就站在刻满经文的墙壁前陷入了久违的身心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