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50.

“怎么找？”在我看来，网站创始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向他人展示什么，那更像是他一个人的思维宫殿和储藏袋，所以才会做得如此简陋又没有条理性。而发现这个网站的我们，只是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而之前碍于种种客观原因，我们没有尝试过和他联系，从来都是默默进入网站，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就离去，不留下丝毫痕迹。此外，除了我们，好像没有别人拜访过这个网站。

这样的话，尝试联系非但不能达到目的，甚至还有可能惊扰深藏幕后的主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小林，我好像能懂你的意思。”张辽远突然说。他俩这是隔着一个我对上脑电波了。

见我反应不过来，林或喜耐心地解释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们如果唐突地采取措施，对方会出于顾虑选择沉默，甚至会关上这个网站，对不对？”

我坦诚地点点头，张辽远忍不住笑：“你傻啊余年，人家不可能不知道的。一个长年无人访问的网站，突然浏览量暴增，他肯定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没错。再说既然他会创建网站，我猜起码他的出发点是想披露这件事的。不过后来应该计划有变。”林或喜补充道，“如果真那么害怕别人发现，他大可只将这些线索存在硬盘里。”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之前都太被动了。”张辽远托住下巴沉思，“那这样，我们分头行动。”

讨论的结果是，张辽远仍然去蹲点育樟，林或喜和我负责跟进朱翰立这边。而在这之下我们仨各有各的方向：张辽远研究网站方面的事，林或喜继续和周长歌那边对接，以获取更多信息，而我……我的任务居然是尽快和小朱熟络起来，从她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东西。

我抗议无果，又郁闷不已。张辽远说我还是不愿意做坏人，那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是不对的，并且始终这么觉得。或许周长歌会觉得我很蠢，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东西吧，我也不奢求会被理解。

只是眼下也只能这么分工了，术业有专攻，他们的活我也做不好。况且就像他们说的，小朱对我的印象应该是挺不错的，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可狎昵，不可疏远，不可多嘴。”三个不可，这是我给自己制定的行动方针。一切要显得自然而亲切，太急功近利就会失败。可以谈徐岩，也一定要谈，从我们共同认识的他开始，将话题走远走深。

于是秉着这样的方针，在为期一周的接触之后，我基本上掌握了她的个人信息——小朱，全名朱徽茵。因为她很讨厌自己的名字，所以一般都只让人叫她小朱。她说都是她的姓不好，无论起什么名字都不好听。以前她常被同学取笑，说她叫“猪会赢”，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就叫小朱呢，虽然会让人联想到小猪，但总比猪会赢好。

她是武汉本地人，和我同年生，也就是98年。中学就读于武汉市某中学，大学考进黔城财经大学。她的人生看似风平浪静，是多数人都会觉得普通但安稳的一条直线：读书、升入不错的大学、毕业能找一份不错的工作。

我企图在这条直线中找出些许破绽，但就像我预想的那样，她清白无辜，也一无所知，只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我试着问过她家庭的情况，她也很坦诚地说自己父母感情一直不好，十二岁那年朱翰立升职，做起了大队长，两人就长期处于分居状况。

“只是为了我才一直没离婚。”对话框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算了，不讲这些了。”

“好。”我发了个猫的表情包。

“那个，其实我一直想问。”她好像在犹豫什么。

“？”

“你对徐岩的事……怎么看？”

没想到先抛出这个话题的人会是她，我愣了半晌，含糊地说自己觉得很可惜。她好像有点失望，我趁机问起她和徐岩的关系。她也不掩饰什么，说初中那阵子和他在一起过，末了马上补上一句“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语气来脑补这句话。

我感觉她的话一定有下文，否则也不会这么问我。果然，她说她觉得徐岩的死很奇怪。问起怎么个奇怪法，她说徐岩从高中后就变了个人，也不再和以前的老朋友联系了，对她也只是偶尔会问起近况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