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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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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然而回到宿舍后,我和他依然必须继续扮演陌生人。--*--更新快,无防盗上----*---但所幸,我们有属于自己的肢体语言和暗号。其实这是那几年地下工作的成果。比如说,在办公室门前被双双罚站时,又很想诋毁对方怎么办?比手势。这也是除语言之外,激怒对方的有效手段。我常用的一招就是比出小拇指,在林或喜眼前晃一晃,并且一定要配上十分惋惜的表情。这手势的意思其实挺下流的,是嘲讽他刚来的时候,还没发育的某个部位的样子。潜台词则是“你是个弟弟,并且永远是弟弟”。

那个时候真是太幼稚了,搞得我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笑。现在肯定是用不到这招了。我也意外他能记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甚至是中二的暗号。因此这成了我们在育樟唯一的小小乐趣。

我极力回想轻松的日子,是因为这里的生活远远无法用压抑二字形容。每天五点半起床,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吃早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林或喜告诉我,育樟的饭菜不能多吃,里面放了激素。这是因为伙食很差,如果不放激素的话,学生们很容易出现暴瘦的症状,这样一来就会被家长看出端倪。吃完早饭之后,我们要读弟子规、八荣八耻,还要学珠算等等。下午则是负重两公里的热身、蛙跳、折返跑,站一两个小时的军姿是稀松平常的事。

更别提什么小整顿,大整顿。小整顿呢,就是半夜十二点到两点之间吹紧急集合哨,我们必须在三分钟之内打完背包,穿衣穿鞋,飞速跑到楼下,第一名能回去睡觉,最后一名被一脚踹倒。剩下的所有人被惩罚做俯卧撑、深蹲,以及跑圈。

我自认天性乐观,但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这不只是身体的折磨。所有人都麻木了。有些人勾党结派,有人尽力讨好教官。深夜两点从老师的宿舍楼出来的人比比皆是,有的人甚至彻夜不归。

我们这个班上有三个教官。一个叫张伟,一个叫李俊成,还有一个就是张嘉禾。这个张伟嚣张得在班上挑明了说,他喜欢“个子小的”,问有没有谁晚上主动去找他的。---

所以一周之后,张嘉禾偷偷给我俩拿来两把匕首,说是防身。

“以防万一。”他说,“最好不要,如果有,那也没关系。不要怕。”

可是老杨却仍然没有露出狐狸尾巴,连狐狸尾巴的毛都没有。我开始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甚至私下开始计划放火路线。

而事情就出在半个月后的大整顿途中。大整顿是从黔城走到长沙,250公里,为期五天。据说是王回在长沙有个酒庄,我们去做些洗酒瓶、运酒瓶之类的杂工,说白了就是当免费劳工的。说起王回,就算是受伤之后,他仍然没有离开校长的位置。这让我们更加坚信,他只是挂职而已。

第一天我们沿着省道走。我走得脚底起泡。张嘉禾给我俩的卫生棉都被我塞进了林或喜的鞋里。但就算这样他也不好受。我看他脸色苍白,恨不得两人苦能一人受。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才在就近的农村搭起帐篷。

炊烟袅袅,天色将青。然而没有任何人心情是轻松的。

在这个时候宿管过来了。由于张伟这几天生病了,所以这次他代替他来了。这个叫陈宇的宿管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精瘦得很,不怀好意的菜刀眼。他狎昵地攀住正在我身边收拾东西的林或喜,同他耳语几句。

我当时差点没把手边的东西砸过去。

宿管走过后,我悄悄挪过去问林或喜:“他跟你说什么?”

“他让我晚上去找他。”他低声说,卷着手里的布。

我一没留神就捏瘪了要拿去热的罐头:“不准去。”

“……我必须要去。”他转身把布放在地上,伸腰去拉头顶的线,“他好像有我们的什么把柄。”

“发什么呆呢!好好干活!”身旁正抽烟的某个老师一脚飞了过来,我弯腰受下这一脚,藏在裤腰带里的匕首磕得我生疼,仿佛在提醒我它的存在。

我把这件事传递给张嘉禾,他说他会时刻关注陈宇的动态,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想来他也是知道的,为了林或喜我能做到哪一步。

后来夜深了,帐篷一个接一个地暗下去,只剩某辆车的顶灯还照着黑夜。一个人接近了我们的帐篷,身姿投射在布上如同鬼影。我眼睁睁望着林或喜无声地爬起来,朝他走去。

我按紧了手里的匕首,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布的后面才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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