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的透彻，马路两边亮着各色的霓虹灯，车流飞速穿梭。

温烈丘背着李负代的药，走两步药丸们就哗啦哗啦响。被这些声响弄得有些烦躁，他转身看跟在后面的李负代，“想吃什么。”

李负代无意识地流露抗拒，“你饿了？”

“我问你想吃什么。”温烈丘语气莫名重了一些。

看他这样李负代又嬉笑起来，“生什么气啊，我想想啊……”他歪着头满是无辜，“那就湖里的鱼吧，吃湖里的鱼吧。”

其实李负代并不是喜欢吃鱼，而是刚刚在医院推床上睡着时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他梦到波光粼粼的湖和几条泊靠的小船，湖边站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生，乐呵呵地脱了外衣往湖边走，回头笑着告诉他今晚可以吃鱼了。

那是真实的还是梦境，他分不太清。他回过神儿去看温烈丘，那人却似乎真的在思考。

他们所在的城市临海，吃的鱼大多从海里来。后来，温烈丘和李负代去了超市，买了叫得上名字的蔬菜和两条养殖淡水鱼，外加一本几厘米厚的菜谱。

等他们回了家，已经快要九点。李负代又是一整天没吃东西，进了门例行先摸猫，摸完猫又去看温烈丘。

那人手里还拎着装鱼的袋子，正站在桌前垂头盯着桌上的菜谱发愣。他这种表情李负代头一次见，不由的轻轻笑了出来。

“你去旁边坐着，半个小时。”发觉李负代靠了过来，温烈丘面色不悦地扫过他。

李负代窝进沙发后，厨房里便响起一片杂乱的声响。没几分钟，眉头紧皱的温烈丘走了出来，拿了手机进去。

厨房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李负代又慢慢挪了过去。

案板上，躺着条惨不忍睹的鱼，温烈丘的脸色更是难看。

环顾了厨房一周，李负代又仔细打量了那条鱼，大半条鱼已经翻出白肉，明显已经下过锅了，“你忘刮鱼鳞了？”

“书上又没写。”温烈丘的语气听起来挺不耐烦，反而显得格外心虚。

“盗版菜谱！”李负代抱着胳膊靠在橱柜上，憋着笑义正言辞地瞎说。

意料中的温烈丘听了这句话脸更黑了，从冰箱里拿出另一条鱼，留下厨房一片狼藉转身走了。

“你去哪儿啊？”李负代跟了几步，在后面喊了一句。

温烈丘连头都没回。

看着温烈丘出了门，李负代在窗台上坐下和猫靠在了一起。出了会神儿，弯腰敲了敲腿上的石膏。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太差。侧头又看看大门，呆在这里，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像阴霾中揉进了和煦，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