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2）

再一次见到亨特雷的之前，兰伯特并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重逢之类的感觉。事实上，兰伯特在完成了一天的“清扫”工作之后，整个人都有些烦躁。

1046年初停战协议被全面撕毁之后，缺掉了大部分alpha士兵的军队的作战风格反而变得更加凌冽了。因为这个变化，有着更先进的武器、更强大的军事力量的联合自由军不再束手束脚，战争很快就进入了收尾的阶段。

后世人对联合自由军的做法并不推崇，即使是在当时，军队内部也有反对的声音。小亚瑟是一个坚定的反对派，而兰伯特则是激进派最尖锐的那把刀。

小亚瑟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看得很开。

“兰姆，”他对着站得笔直的兰伯特说，“也许我们在一切之后还会是朋友，也许不会是，但直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尘埃落定，我们都不可能是朋友。”

“从这一刻开始，兰姆，从这一刻开始。”

小亚瑟给了兰伯特一个拥抱，兰伯特回抱了他，想起了没有机会告别的瓦里和杰克，甚至想起了在床上老朽成一团的格里芬。

不知道是真相还是错觉，但是这次告别里兰伯特并没有那种心痛的感觉了。

军衔提到了少校的兰伯特有了自己的副官——就是兰伯特最后一次看到奥索时候那个beta技术兵。兰伯特的副官文森特有个普通的名字和相对普通的家世，他最后倒向兰伯特也主要是因为兰伯特那天瞎猫撞上死耗子一样的“远见”。

“少校，”文森特把这次“清扫”活动的俘虏清单交给了兰伯特，同时向他的长官上报，“他们的头领想要见您。”

兰伯特冷哼了一声。

“清扫”之后想要见他、想要刺杀他、想要他“通融”的人都不在少数，最开始他的情绪还好歹有些波动，但多几次重复之后，兰伯特对于那些人痛苦的咒骂或者动情的恳求就都无动于衷了。

兰伯特展开了名单，几眼扫过去之后突然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文森特看到他的长官笑了，兰伯特很少笑，即使作为他亲密的副官，文森特也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亨特雷·赛宾诺、斯科特·杜，是这两个人想要见我吧？”

文森特点了点头。

“他们听到了我的名字？”

文森特回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兰伯特叹了一口气，脸上笑意未消，对着他的副官嘱咐：“那就见一面吧。不用在刑讯室，会客室就可以了。”

兰伯特踏着军靴走进了会客室，亨特雷和斯科特两个人被腿部、手腕和膝盖的重力锁禁锢着，出现在格调惬意的会客室，极其不合时宜。

兰伯特率先进去，文森特和另两个卫兵在他身后跟着，兰伯特没有开口，一时间屋子里谁都没有说话。

“我以为我会很想看到你的，亨利。”

兰伯特一开口，斯科特的脸色就变了，他似乎想要张口，却因为亨特雷一个瞪视闭嘴了。

“兰姆，我们可以先放下……”

兰伯特把食指摆在了嘴唇前轻轻挥了一下，示意亨特雷禁言。之后他把玩味的目光投向了斯科特。

“你也和亨利睡了？为什么你倒是对他言听计从了。”

斯科特表情中的仇恨都快溢出来了，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有顾忌，于是只能冲着兰伯特的方向啐了一口。

兰伯特身后的卫兵正要冲上来，却被兰伯特制止了。

“也许你和奥索睡了。我记得奥索被处决的那一天你似乎也在，我们漏了一个逃跑的俘虏呢，文森。”

文森特小声附和：“但是当时情况紧急……”

斯科特显然再忍耐不住，他更狠地啐了一口，张口就开始辱骂：“奥索对你那么好，你是怎么对他的？你竟敢提到他的名字？你是他这么多年第一个omega，他那么爱你，你难道不爱他吗？就为了那么一点儿利益……”

“就算有阻隔器，有逆转剂，也改变不了所有omega都是下贱的母狗！”

兰伯特上前走了一步，一脚把斯科特踹翻在地，他的军靴压上了斯科特的侧脸，用力之下斯科特再说不出话，更不愿呼痛，斯科特脸涨得青红，有血迹从他嘴角溢出来。

兰伯特本来想要继续发泄，但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些熟悉的痕迹。是了，格里芬也曾把兰伯特踹翻在地，只是格里芬太老朽，而兰伯特又太无知。

兰伯特决定给斯科特一个机会，他仔细地想了想斯科特的话。那时候我爱他——也许没有错，也许我只是依赖他。而奥索爱我，则更是无稽之谈。

奥索不过是在能杀我的时候没有杀我而已，他不过是想要发掘我的剩余价值，和爱不爱没什么关系。说真的，我可能也并不怎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