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2）
莫老突然的一句话, 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这丫头应该不是自杀。”
“莫老，您发现什么了？”
唐书墨扶着高洛璃的肩，皱着眉看着小扇的尸体，目光冷厉。
“她的指甲缝里有东西。”莫老用银针挑出小扇的指甲缝, 里面有点类似带血的皮屑之类。
“你们看这些，”莫老用白色的布接住从指缝中挑出的碎末，边说边用银针翻着, “我坚持她的胳膊和手上，都没有伤痕，所以初步这东西应该是别人留下的。”
“不能确定？”高洛璃疑惑。
“还需要等上半日。”莫老将那团东西包好，放进了药箱里, 继续检查着。
“通常来说, 死者若是死前有过磕碰，等尸体僵硬后，就会显现出痕迹了。”老大夫看得出高洛璃的不解, 继而解释道, “就是仵作常说的血坠或血障。”
高洛璃终于明白，原来莫老说的应该就是现代法医说的尸斑。通过如果小扇生前身体受到过挤压磕碰，是会出现尸斑的。
看着小扇的伤口, 高洛璃回想着电视剧里出现的各种场景，突然想到一个动作。
“若是有人从小扇身后抱住她, 抓住小扇的手握刀, 然后刺进她的身体, 这期间小扇的手指勾到了那人的手或者是胳膊, 所以她指缝会有带血的皮屑。”
“莫老，您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吗？”高洛璃是想象着从前看过的电视和，慢慢推演出的情景。但也只能是推演，并没有依据。所以真正的情况，还要问莫老。
莫老蹲在小扇的尸体旁，一言不发，偶尔抬头看看前后，闭着眼睛比划着，终于说了一句。
“这种可能很大。”
莫老也把他的推演说了一遍，同高洛璃很像。但这些都要等时辰到，再次验尸时才能确定。
而这期间，唐书墨一言未发，只是环抱着高洛璃的手未动，脑子里却将宫中太嫔自尽案子同今日相比较。
小扇和湘太嫔的死状相似，差别只在于刺进身体的位置不同。小扇的死基本就能断定为他杀，那么湘太嫔的死为何就是自杀。
就拿刚刚莫老说的“血坠”而言，太医院验尸的时候没有说到这点，那份报告中也未曾提及。
所以他一直认为湘太嫔的死很可疑，可终究还是没有实质的证据。
只可惜，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加上太嫔的死容易引起非议。在太医检验过后，便草草送入妃陵安葬。短短一日，便将此事了解。
如今想来若是相同手法，为何在小扇的指甲缝中能找到蛛丝马迹，而湘太嫔身上为何没留下痕迹。以张太医的为人，应该不会漏掉这么明显的痕迹才是。
难道是被人抹去了？
那日在场的只有张太医和萧家的那位姑娘，并没有外人……
“主子，我在后院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凌霄的一句话，打断了闭眼回想的唐书墨。
原来是他闭眼期间，凌霄不知何时出去，竟然拖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就是迷路了。”男人挣扎着想逃开。
“这里是丫鬟住的院子，你一个仆役就算迷路也走不到这里。”凌霄大声呵斥，“说，你来这干什么？”
“我真的走错了，你自己都在这里，为什么不允许我走错！”那人抻着脖子叫嚣着。
“啪”
一旁的凌云嫌他嗓门太大，便一巴掌招呼了过去：“也不看看谁在这里，就敢大呼小叫的。”
“谁！谁在这呀？不管是谁，你们都不能抓好人啊。”那人挨了打，非但没老实，反而满地打滚闹着。
一个女的倒地撒泼，众人勉强能接受。他有个大老爷们，跪在地上又哭又嚎，弄得好像有人欺负他似的，彻底惹恼了凌云。
凌云一把扯下窗幔上的系绳，三两下就把人给捆了起来，嘴里还随便塞了块抹布。
看着凌云的利落，作为同姓兄长的凌霄感叹，这丫头动作也太快了，好像脾气也不太好，真不知道将来嫁不嫁得出去。
凌云根本不理会被人的眼光，直接蹲在那人面前，凌厉地看着他。
“我没太多耐心，问你什么答什么，不然就这么捆着你丢进茅房。”
“嗯嗯”被塞住了嘴，那人只能在惊悚中点头。
凌云伸手扯下他嘴里的抹布后，开口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我要听实话，不然你的下场还是茅房。”
那人一看就是个胆小猥琐的，哪经得起凌云的威吓，哆哆嗦嗦地说着原因。
“小人叫李壮，是王府书房李大娘的儿子。一个月前从乡下来的，帮着我娘买买菜什么的。路过这院子，不小心看到了这屋子的姐姐有好东西，所以想进来开开眼。”
“只是开眼？”凌云嗤笑，做贼的说想进主人家做客，这种话鬼都不会信。
“真的是看看啊，”那人笑比哭难看，“小的就是想看看放哪，等需要的时候再来借。”
“借！”这回凌霄都乐了，“你小子老实点，若不说实话，别说茅房了，老子把你丢进乱葬岗喂野狼。”
说得好听！他今天就是来踩点的，等他日想趁无人之际直接拿走。
“你看到的是她吗？”凌云单手拧着他的脑袋，看向小扇的尸体。
“啊！”那人吓得直往后躲，“她她她，她怎么死了？”
看他见鬼似的后退，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只是他说看到了不少好东西，小扇能有什么好东西？
“你说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好东西。”
“小的看见……”为了推脱嫌疑，那人把自己亲眼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他是前几天负责送东西进内院的，吃了坏东西闹肚子，从茅房出来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才误入这里。
他看见有位姑娘长得挺标致的，身材好，穿戴也好，就起了色心，只是他还没翻窗进来，就看到屋外进来一个人，也是个漂亮的姑娘，手里还那这个小木盒。
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他突生色心，敢去试试。可一下子出现两人，他就怂了，万一场面控制不住，他就惨了。
所以他便趴在窗外，只等着另一个离开，好进去一逞兽`欲。
没想到却在窗外看到两人说了什么后，后进来的那个姑娘就打开了一个装满首饰的盒子，其中还有不少银子，递了过去。
这个李壮心道，不愧是内院侍奉的姑娘，这也太有钱了。看那些收拾，甭管是金银还是玉器，都是值钱货。
于是李壮便想找机会把小扇弄成自己人，这样银子什么的都顺理成章归他。
没想到，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进了内院，竟然被逮住了。
“小的真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