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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孩子的事情不是真的吧？”
烟尘渡：“……”
“我只允许你这几天待在这里, 等雪停了, 立马从我面前消失！”
大佬委屈, 但大佬不说。
大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
“在我和转世者之间, 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烟尘渡冷笑, “事到如今, 你以为，还能重新再选一次？”
玉藻前没有说话。
烟尘渡深吸一口气, “你还有别的事吧玉藻前？”他不悦道，“酒吞茨木和丑佛呢，不管他们了吗？”
“美佛大人”：……
他听到玉藻前轻轻地“哦”了一声，“还有这些家伙啊……”
烟尘渡：“……”
大佬你真的有把晴明的委托放在心上吗？！
玉藻前摊开掌心。“白堇”在手部没有多余的装饰，看上去就是干干净净的人类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代表神格的金色筋线静静躺在上面。
——还给你。
神格一部分已与他自身融合, 再抽取出时, 玉藻前也损耗了一部分修为。
烟尘渡转过身, 冷冷道：“不需要。”
“……”
“神格本就是我自愿舍弃的，”烟尘渡一边撸猫, 一边道, “应该说，我早就想丢掉它了, 该谢谢你当时激了我一把。所以, 不管是你还是别人, 把它捡去，想怎么用，那是你们的事。对我而言，早已无关紧要。”他是真的不在意。
无关紧要了吗……
玉藻前站在烟尘渡身后，闻言，脸色沉了下去。
趁烟尘渡不注意，玉藻前抓起他手腕，另一只手想要将神格强行植入！
被神格灼伤，烟尘渡痛呼，“你干什么？！”
——你当这是宇智波的写轮眼，即插即拔还一插即用啊？！
还真的，放不回去了。
玉藻前松了手，用妖力愈合了烟尘渡腕上的伤。
就在烟尘渡认真考虑要不要再把大佬踹出去时，一声轻轻淡淡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抱歉。”
这声音轻如薄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但里面的情绪，确实真切地传达到了烟尘渡心里。
恐怕玉藻前这一千年，都没对几个人说过这句话。
“……”两人相对，静默无言。
从未服过软的大妖怪，第一次，低了头。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玉藻前。”烟尘渡凝视着白堇一方衣角，道。
这一路下来，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玉藻前某些桀骜不驯的行为，站在对方是个恶妖的角度，也能理解，“实在要道歉的话，不如去跟那些被你几次发疯无辜牵连的人类说。”
没人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
玉藻前：“所以，不继续盯着我了吗？”
烟尘渡：“不要。我懒。”
“……”玉藻前巧妙地换了个说法，“实际上，之后找式神一事，我确实有意邀你同行。作为交换，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烟尘渡：“哦？”
这倒让他有点动心。
虽然他暂时还没想好要什么。但要是能要求玉藻前做什么，或者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都是非常难得的。
“不知道我能否请得动烟尘渡大人出手呢？”
烟尘渡勉强点头，“那好，不过……”他眸光一凝，“你必须离我远点！一米，三米……不，十米之外！”
玉藻前：“……”
十米之外，这是同行者该有的距离吗？！
不过……
没关系，慢慢来。
人类不是有个说法，叫“破镜重圆”吗。
烟尘渡总有种被野兽盯上的猎物般的错觉，总感觉自己脊背某块地方炙热得吓人，恍若灼烧。
“还有，玉藻前，我答应帮忙，只是为了完成晴明的委托。如今我对你已无情意，你要与任何人在一起，我都不会干涉。”烟尘渡道，“但同样，我想与任何人在一起，你也不准干涉。”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玉藻前的眼神如同冰面，片片碎裂。
那种事情……
绝不允许。
玉藻前没有说话，烟尘渡也懒得理会大佬在无形中释放的威压。厨房台子上放着几片豆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烟尘渡拿起来看了看，下一秒，他又冷笑一声，把豆皮放进了柜子。
玉藻前：“……”
呯——
有人破门而入，“烟尘渡大人！你为什么要把这只狐妖放进家门？！”时刻盯着这边·隔壁老板娘·人鱼姬怒气冲冲，“你忘了我们的孩子了吗？！”
烟尘渡：别戏精了好吗妹子……
呼呼的冷风不断从门上大洞灌入。
“这已经是你这个月毁掉我第十扇门了，”烟尘渡面无表情，“记得修。”
“好的好的，”人鱼姬忙不迭回答。嘿嘿，她就是故意的，每次修门都可以制造出和烟尘渡大人独处的机会！
她瞄了玉藻前一眼，发出了这个月第一百零一次邀请：“烟尘渡大人，来我店里吃海鲜大餐吧！”
平时都会烟尘渡烟尘渡拒绝，没想到这次对方却点了点头，“可以啊。”人鱼姬喜出望外，从门上大洞跑回去了，“我等着您！”得好好准备准备！
烟尘渡也没对玉藻前说什么，跟着人鱼姬去了对面。
玉藻前手抬了抬，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
有点气。
等烟尘渡吃饱喝足回来时，一看，门已经被修好了。
……这狐妖还算有点用。
玉藻前：烟尘渡，情敌的心思你不懂……
第二天，人鱼姬再来找烟尘渡时，发现门已经修好，而且对方早就和玉藻前一起离开了。
“那只可恶的狐妖——”
人鱼姬：烟尘渡大人，情敌的心思你不懂！
她身边的侍从叹气，“大人您省省吧……”
一群看家的呱太歪头，“呱？”
***
还是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