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好人（2 / 2）

齐掌度看了叶明珠一眼，“听你所说，的确有理的据，可你当时为何不向司药处的人求救，反倒自个跑了出去呢？”

“因为实在太难受了，那种百蚁挠心的滋味根本无法忍住，我怕进去求救时克制不住自个失态、失仪，扰了您的芳辰，让其他司的人看了笑话。”叶明珠坦然地说。

齐掌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那样的时候，这小姑娘还能想着别人，顾全大局……

她看着王芙蓉轻叹，“此事已明，想来你是因为不满阿珠小小年纪竟然做了掌茶，还在你之上才会生出歹意下此毒手，妒忌令人疯狂，念你往年里颇有些功劳，阿珠也无大碍，也就不深究这事了。”

“来人，将她带去浣衣局，罚做洗衣婢……”

“慢着——”米掌度打断了她，“先前没有害人之事，仅以失仪之罪将她贬去浣衣局当个洗衣婢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岂能如此高举轻放？”

“米掌度何苦赶尽杀绝？”齐掌度地看着她轻叹了一声，“先前荔枝阴谋害人，司礼监也不过是将她贬去做了洗衣婢，她还是咱们司礼处的人，何必呢？再说了，阿珠也没出什么事，芙蓉她自作自受已经得了教训，饶她这一次吧。”

“再一个，若是没有害人这事，芙蓉虽然颜面尽毁，到浣衣局里也能做个管事，如今知道她害了人，所以罚她去做洗衣婢，这样还不行，就只能禀报上头处置了。”

按大周朝的宫规，两位掌度处置意见如果不统一，那就必须报上去由司计决断。

米掌度看了叶明珠一眼，“这事你是苦主，你说吧。”

叶明珠乖巧地笑了笑，“我听掌度的。”

“那就等明个一早，送到浣衣局去当洗衣婢吧，最低等的那种。”

最低等的洗衣婢在冬天是用冷水洗粗使黄门的衣裳，那些衣裳往往又脏又臭，洗一回衣裳能丢半条命。

齐掌度点点头，“就依你，也让司计处的其他人长长教训，莫再存那害人的心思。”

听闻此言，王芙蓉知道大势已去，连忙跪地求饶，她并不敢在这会儿攀扯齐掌度，因为梦儿之前警告过她，若是她管好自个的嘴，会替她想办法的。

她还朝叶明珠叩拜，声称自个是一时糊涂，求叶明珠饶了她这一回。

因她的模样着实可怜，有两个掌事瞧着不忍心，也劝叶明珠得饶人处且饶人。

其中那个姓牛的掌炭温言细语地劝叶明珠，“你看她都诚心悔过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宽容原谅她呢，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要知道善有善报，心存善念是为自个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