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相辩（1 / 2）

李茜娴不知道谢琛知不知道她所做的事, 但她手下最得用的大宫女如锦，在叶明珠离开玉阳宫后不久，就被阿喜带着人来带走了。

出去打探消息的如月回来后，一脸惊惧地对她说：“娘娘, 如锦被送到慎刑司去了，还有明美人，早起就被抓了, 您说，会不会是瑞亲王王妃给皇上说了什么？”

“她没有证据，一切只凭猜测，就是说给皇上了, 本宫也可以不认。”虽然死不认错, 李茜娴被叶明珠的一昔话说得心里一直不平静，她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反复数了很多遍, 仿佛那样才能令她安心。

看见如月紧张的神情, 她停止了数佛珠，好一阵，方才问道, “当时如锦说要将这事嫁祸在瑞亲王府，本宫让她去找人, 她怎么找到沉香的？你都听她说了些什么, 一一说来。”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 如锦说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月带了些哭腔道, “刚才阿喜来带人，如锦也给奴婢说，她绝不会牵连到娘娘，是她自己妒忌瑞亲王妃，原来同在一个村，她为人奴婢，瑞亲王妃却飞上了枝头变凤凰，她是出于妒忌，才把那带毒的胭脂交给了沉香，又让她拿给了明美人……”

“娘娘，您救救如锦吧，她进了慎刑司，若想不开口就只能舍了性命……万一再被人审出点什么，到时候只怕皇上会误会娘娘，说您想诬陷瑞亲王，那怎么办？当初奴婢就觉得这计划太冒险了，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却得不偿失……”

“好了，你别哭了。”李茜娴心烦意乱，“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做了，都只能推到瑞亲王身上。”

佛珠在她手里快速转动，半晌，她闭了闭眼，脸上露出狠绝之色，“你去，让她们闭嘴，永远的闭嘴。”

如风惊恐，“娘娘——”

“去——”李茜娴冷厉地说，“告诉她们，安心去，本宫答应她们的，定会安排妥当。”

……

然而，如月去的晚了一步，慎刑司的手段非比寻常，从沉香口中挖出如锦，又从如锦那里挖出了明珍儿，再将她们三人的供词取到手里，呈交到了谢琛那儿。

即使如锦的供词不详不实，谢琛仍然猜到这中间恐怕跟李茜娴有关。

毕竟，如锦的身份是李茜娴的大宫女，还是她从大司马府就一直跟着的贴身婢女。

尽管查出了如锦的另一重身份是西辽埋在大周的卧底，但这也不能说李茜娴就完全清白。

只是他一时难以相信。

有哪个母亲会狠心到连自己的腹中的胎儿也利用？

虽然怀疑，他还是直接了当地将供词扔给了李茜娴，质问她道：“为何要那么做？”

看过供词，还在坐小月子的李茜娴示意如月将自己扶起，她半跪到床上行了个礼，眼中有泪道：“臣妾若是说事前并不知情，皇上信不信？”

“如锦她一向忠心为主，臣妾哪里会知道她是西辽的人？她说是为臣妾鸣不平，可这忠心报主的方式未免太过蹊跷，那孩子，不光是皇上的，也是臣妾的啊，是臣妾的血肉所成。”

谢琛沉默半晌，良久方才说：“明珍儿说你是为了皇后之位，不想朕禅位给五哥，所以出此下策。”

李茜娴哭道：“臣妾虽然贪恋荣华富贵，但臣妾腹中的胎儿却是皇上的血脉，纵然禅位，臣妾跟着皇上也一样能够锦衣玉食，何必去做那样的事情？没错，臣妾是不甘心离后位一步之遥却错失，但臣妾更在意皇上，只要跟皇上在一起，臣妾就是天涯海角也愿意去，只是可怜我们的孩子……孩子……”

“臣妾后悔了，若是皇上早些禅位，兴许就没有人觉得这孩子会碍着谁，他就能生下来……臣妾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他，皇上，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李茜娴声泣血泪，句句哀鸣。

谢琛的眼中露出一抹悲戚，“说来说去，你还是怀疑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