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与弊（1 / 2）

李盛贤私下里对谢琛虽然像老师一样严厉, 但当着人前总是很恭敬，再加上这会儿一向疼爱的女儿说出那种大不敬的话来……

所以谢琛的话一出口，他就连忙请罪，“皇上说笑了, 从来只有皇上罢免臣子的，哪里有臣子废除皇上之事，那不是谋逆造反吗？老臣世代忠良, 如何会做那样大逆不道之事？”

转身，李盛贤斥责李茜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跟皇上说，偏要这么拧着？那是皇上, 娘娘怎可如此顶撞？”

只是因为从李茜娴出生, 他就从来没跟她说过重话，虽然是斥责，但那两句话听起来也是轻飘飘的, 没什么份量。

即使如此, 李茜娴已经委屈地快要哭了，她喊着了声，“父亲, 连您也怪我？”就把身子拧向了一边，不肯再说一句话, 更别提什么赔罪了。

在李茜娴看来, 当日谢琛就不该罚她, 本来就是欲加之罪, 他竟然护着一个小宫女，为了一个小宫女治她的罪，这原本就是乱纲常的事情，既然当皇上的没个皇上样，怎么能怪罪她失礼呢？

她现在真后悔当初闹着进宫，还是在家里好，一点气都不用受。

谢琛阴郁地看着他们父女，他还记得李盛贤刚才的话，他虽然说了不会废除自个，却并没有否认他有能力那么做。

因此，当李盛贤再三向他赔罪后，他的怒气似乎慢慢平息了，脸上还带了些笑容，“算了，朕一直知道大司马忠心耿耿，只是李淑仪今个实在大不敬了，既然她想出宫，就随她去吧。只是后宫里头，从来没有妃嫔活着出去的……”

李茜娴一听，惊恐地躲在李盛贤的身后，“你，你想杀了我？”

谢琛微微叹口气，温和地说：“朕怎么会杀大司马的爱女呢？只是你已经记在宗牒之上，自古以来，从没有休弃或者跟后妃和离的君王，进了这皇城的门，就生死都是朕的人了，你非要出宫，就只能以死遁，然后远离京城换个身份隐姓埋名……”

一听不用死，李茜娴的胆子立刻又大了起来，大声说：“不，我不干。我才不要隐姓埋名……”

不能做大司马府的嫡女了，还要去其他地方隐姓埋名，那还什么意思。

“皇上说得没错，若你要执意出宫，只能用这个计策。”李盛贤皱起了眉，他知道德熙帝说得没错，老实说，能够用这法子同意女儿出宫，这已经是天家恩赐了。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有损皇家颜面了，不能走露半点风声。

要换个性子不好的皇帝，只怕当场就把人拿下打入冷宫了。

只是女儿这么一闹腾，肯定得罪了皇帝，再呆下去两个人的感情也不会好……李盛贤为难了。

谢琛从小不得圣心，宫里不是嫌弃他的后妃，就是捉弄他的皇子，就连有些势利的宫人，也没少给他脸色看，在看人脸色揣摩人心方面，他比大多数的人都强得太多，因此，脑子里转了转，片刻功夫，他就猜到了李盛贤的心事。

“这件事，朕也有错，不该让李淑仪误会朕护着叶女官，其实，朕是气李淑仪不将朕放在眼里，才对她小惩大戒，毕竟，这宫妃之中，朕也希望是李淑仪将来能坐上后位，可大司马你瞧她这一点就着的性子……原想着磨一磨她的，却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