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死（1 / 2）

听到冒尔顿的发问, 叶明珠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僵硬。

她这条命是冒尔顿救回来的，若是当时没有他那一挡，那个人的小刀肯定会刺中她……

报恩还要跟对方提条件……如今她说这话，显然是忘恩负义。

可若是不提, 她就是放走大周的敌人，虽说对皇权全无畏惧，她对大周也没什么归属感, 可这副身子是阿珠的，她不能占着人家的身体却当原身的一切跟她无关。

罢了！

一命还一命而已。

当这么想以后，叶明珠觉得自己好象在重重迷雾中看到了一线光，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还了这条命, 她不用再报冒尔顿的恩, 也不用再背负阿珠的仇。

反正她在现代已经不存在了，多活这几个月原本就是赚来的。

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

何必恋恋不舍？

虽然觉得轻松，但到底是对生有眷恋的, 想到这几个月的种种。

酸涩的滋味一下子冲进了鼻腔。

早知道如此, 她其实应该好好享受一下这几个月。

不管大胡子的感情有几分真假，先好好体验一把恋爱的滋味。

别人都觉得死过一回的阿珠比从前活得恣意任性，唯有她才知道, 死亡的阴影从来不曾远离，阿珠对死的恐惧和她对死的恐惧叠加在一起, 比先前更为谨小慎微。

叶明珠使劲地叹了一口气, 好象这样就能把遗憾全部都驱逐出去。

她笑了笑, “你是匈奴人, 我是大周人，你救我的恩不能不报，可若是这么放你走，我就是大周的罪人，不管选择哪一方都太难了，你若是不答应，我只好将这条命还与你。”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已经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往自个的心口扎下去。

没有丝毫的迟疑。

这把匕首是她这次出宫专门带上的，没想到头一回带着就派上了用场。

“啊——”在不远处望风的沉香发出一声惊呼。

先前叶明珠被冒尔顿扯到角落里，跟在后面的沉香本来要叫人的，却发现两人认识，且叶明珠示意她稍安勿躁，于是沉香就站远了些，帮两人望风。

也因为站远了些，她根本来不及扑过去相救，便不由自主惊呼出声。

但很快她便松了一口气。

匕首被冒尔顿夺了回去。

冒尔顿皱起眉，“你们大周人都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动刀子吗？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只要我成为匈奴王，一定娶你们大周的女子当王妃，两家结为亲戚，世代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