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在青楼又住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就再次上路。
夏杏然拿着新买的话本,窝在软垫中看的津津有味。燕雨来将手里的字条看过后直接用内力震成了粉末。
“等到了陵州,我们先在别院住下,那里离武林盟不远,到时候去婚礼也不用费时间。”燕雨来又用内力冰了酸梅汤递给夏杏然。
夏杏然也没有抬头,直接伸手去接,手指无意间划过燕雨来的手背然后握住了杯子,喝了一小口,说:“都听夫君的安排。”
燕雨来只觉得和夏杏然接触过的手背有些发麻,他搓了搓手指,说:“别院我已经叫人打扫好了,等到了那里,你可以先休息。”
夏杏然这一次正好在喝酸梅汤,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里又安静了下来,燕雨来也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陵州城里的别院是他以前为了方便布置的,往常月清泉会去那里小住,所有留了不少东西在。为了不让夏杏然多想,燕雨来提前让人将东西都收了起来,刚刚的纸条就是手下人来送来完成任务的消息。
等到夏杏然翻完最后一页,外面的天色也接近了黄昏,他抬手捏了捏鼻梁,闭上了有些酸涩的眼睛,然后调整了下身体,让自己更舒服些,说道:“夫君是魔道中人,当年又是怎么和房盟主他们认识的呢?”
听到夏杏然的话,燕雨来睁开眼开,看着对方,想了想,说:“当年我离开教中历练,在古州遇到了同样出来历练的房琢,后来又遇到了扮成汉子从家里跑出来闯荡江湖的清泉,于是三个人就结伴而行。”
“你们都互相隐瞒了身份?”夏杏然动了动眼珠,觉得眼睛恢复的差不多再睁开,正好对上了燕雨来的眼神。
燕雨来点了点头,然后红着耳朵挪开了视线,说:“确实,我们都隐瞒了身份,所以那一段时间还算是相安无事。”
夏杏然笑着,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坐起身来,说道:“那么那个时候,夫君和房盟主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少年兄弟又一起闯荡江湖,肯定是福祸同当相互扶持的,只有这样的情义才能到现在双方完全对立的时候还能保持一个安稳的平衡。
“并没有。”燕雨来并不愿意承认,他甚至已经很久都没有去回忆年少时的那些时光了。
并不是以前的日子有多难以忍受,反而都是些很美好的回忆,但是越是美好,燕雨来越是不想或者说不敢去回忆,毕竟每一次回忆,都会让他别扭很久。
夏杏然听到燕雨来否认,反而笑的更深,他倒是发现,自从嫁给燕雨来,他笑的频率比以前高了不少。
“那夫君又是怎么喜欢上月公子的呢?”夏杏然微微歪头,他是真的好奇,这路途着实无聊,还是听些故事来得有趣。
燕雨来的眼神有些飘忽,他想了半天,才斟酌着开口,道:“那日我们招惹了官府的人,被一路追踪,后来我引开了那群人,但是也受了重伤,濒死之际看到了赶来的清泉。后来等我再次醒来见到守在床边的清泉时,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是神医救了我,他说我受伤严重,需要人输送大量的内力,是送我来的人给我渡了全部内力。那时候我就决定……”
说到这里,燕雨来有些卡壳,毕竟对着自己的夫人说以前喜欢的人,怎么看都有些尴尬。
不过,夏杏然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反而还是一副等着下文的表情,问道:“决定以身相许?”
燕雨来轻咳一声点了点头,承认了夏杏然的话。
夏杏然拿起折扇挥开来扇着,说:“夫君怎么就肯定救你的人是月公子呢?毕竟你那时候已经昏迷了。”
若是别人问这个问题,燕雨来已经翻脸了,但是现在面对的是夏杏然,燕雨来只觉得有一种交代罪行的诡异感觉,说:“我昏迷前只看到清泉在,醒来后清泉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耗费了大量内力的后果,所以我能肯定是清泉救得我。”
夏杏然点了点头,他从燕雨来说的故事里发现了一点可疑的地方,不过并没有问出来,他是打算等到了陵州以后亲自去求证一下才好。
如果说之前夏杏然还想等着燕雨来自己解决好感情纠葛的话,现在在他再次遇到牧不伐和申莞流后就又改变了想法。
他如果想要在和申莞流的“战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其中就是要有一个比牧不伐更好更优秀的夫君。
虽然夏杏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在世人的眼中判断一个哥儿的好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嫁的好不好。
夏杏然嫁的好不好?毫无疑问,是好的。
望水教独霸一方,武林中人人忌惮,而起还是把控了西域商队和关口的财阀巨贾,掌握这样权利的人,是夏杏然的夫君。
抛开所谓的世家门第论来看,这样一个土皇帝着实是比一个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来得靠谱。
到了这个时候,夏杏然已经把望水教那些处处僭越的奢华看成了理所当然的筹码,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在这个问题上他已经被同化掉了。
夏杏然想要更快的把燕雨来握到手里,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月清泉从燕雨来的心里彻底拔出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才智用在这种事情上,也是新奇的很。这样做,或许会显得十分有心机,不过夏杏然并不在意,因为他就是抱有目的地的去撩拨燕雨来。
他需要燕雨来对他的倾慕,然后利用这个倾慕来为自己谋划更好的福利,夏杏然从来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人。
夏杏然和申莞流其实都是一类人,都是利用可以迷惑人的外表将真实的自己掩藏在了精心营造出的,虚假的性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