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夏杏然睡觉并不认床,再加上秘境里确实凉爽,他倒是难得醒的晚了些。醒来时燕雨来并没有在屋里,桌子上放了早饭。
慢吞吞地起了床,夏杏然平日里都是由侍人穿衣梳头,自己做的次数很少,所以只是穿好衣服就用了不少时间。头发试了几次,除了扯掉了几根发丝以外,最后还是没有梳好,只能放弃披散着。
吃过了早饭,走到门口,夏杏然才发现燕雨来正在外面练功。
燕雨来一直都有晨练的习惯,只不过之前晨练都是到演武场中,夏杏然从未见过,现在在秘境里,燕雨来就用外面的场地,没有再去演武场,所以夏杏然头一次看到了燕雨来施展武功的样子。
长剑随着心意舞动,剑气凛然扫过后草木都在颤抖。燕雨来舞剑的姿势十分好看,优雅和杀气并存,就是夏杏然是不懂什么内力招式,只是看个热闹觉得十分厉害。
他没有打扰燕雨来,一直站在门前看着,等到燕雨来最后一招收势,剑气正好在夏杏然的身前略过,吹动了他的头发。
燕雨来收了剑走到夏杏然的面前,问道:“怎么没梳头?”
夏杏然靠着门框,微微歪头看着燕雨来,轻笑了下,回道:“不会梳,就没梳了。”
燕雨来听了以后便径直走进屋里,将剑放下,然后拿了夏杏然昨天解下来放在书桌上的发带,动手给夏杏然将头发绑了起来。
夏杏然倒是老老实实地站着让燕雨来动作,说:“昨天来的急,带的东西不多,我想再让莺清他们帮我收拾一些书本带来,不知道可以吗?”
“可以,让他们收拾好我带上来。”屋里没有梳子,燕雨来用手指拢了夏杏然的头发。
和所有贵族哥儿一样,夏杏然一直都在保养头发,甚至于说比其他人更加精心。所以发丝的触感自然很好,让燕雨来有些不舍得放开手。
“那就麻烦夫君了。”夏杏然没有发现燕雨来的情绪,他今天穿了件鱼肚白色的纯色外衫,衬的肤色更加白皙。
因为对穿衣服不怎么熟练,领口没有整理好,有些松散,从燕雨来的角度向下看,正好可以看到夏杏然脖颈下面的锁骨。
就是这个锁骨,让燕雨来做了好几天不可言说的梦。
想到那些梦,燕雨来猛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轻咳一声,说:“咳,好了。”
燕雨来只是给夏杏然简单用发带绑了个马尾,夏杏然抬手摸了摸,笑着说:“多谢夫君了。”
“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说谢谢。”燕雨来说完转身就出了屋,过了片刻抱了一堆木板回来,放到地上后开始动手组装起来。
夏杏然站在一边看着,十分好奇,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这屋里以前有梳妆台,我用不到就给拆了放在屋后,你来了,再给你装起来用。”燕雨来一边回答一边动作,他的速度很快,木板扣在一起已经有了梳妆台的雏形。
夏杏然点了点头,走到椅子边坐下,看着燕雨来装木板。
这梳妆台估计是专门特制的,所以才能自由的拆卸,也更方便运输。夏杏然将视线转到其他家具上,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家具和梳妆台一样,都是可以拆卸的,连床都是。
夏杏然觉得好奇又惊叹,在基朝能做出组装木具的工匠不少,但是大多数都是用在玩具或者小巧的摆设上,这样用在家具上的技能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拼装确实容易做,但是要做出能够结实承重的还是很不容易的,至少在帝京时,夏杏然从未见过这样的手艺。
只能说,望水教中真的是财大气粗又卧虎藏龙。
等到梳妆台拼好,夏杏然将自己的手绢递给了燕雨来,说:“擦擦吧,辛苦夫君了。”然后就开始细细地打量起梳妆台来。
燕雨来接过手绢擦了汗,看着夏杏然,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悄悄的趁对方不注意时将手绢放到了自己怀里。
“我先下去了,一会儿再来。”燕雨来转身拿了桌上的早饭就向外走,生怕走慢了夏杏然问他要手绢。
夏杏然走到床边看着燕雨来离开,然后在秘境里转起来。
燕雨来把他的手绢拿走他是知道,不过却没有点破。燕雨来对他态度的变化实在是明显,他不可能没有感觉。
只不过燕雨来不说,他也不点破。
夏杏然心里想的很明白,只要燕雨来不开口,他就假装不知道,等到五年后就离开。而如果燕雨来开了口说了,夏杏然才会继续和他过下去。
这样做或许过于自私,但夏杏然也没有办法,他被退婚后就不再对感情在这种事情有什么期望,他也一直都明白,不论如何喜欢一个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如果夏杏然主动去接近燕雨来,那么势必就要踏进燕雨来感情世界。而燕雨来的感情世界可并不单纯,他与月清泉、房琢之间的纠葛如果再加上一个夏杏然那就只会更加复杂。
为了减少麻烦,夏杏然选了一个独善其身的方法,那些让人烦恼的感情问题,全部交给燕雨来去解决,他要做的就是安稳的站在燕雨来的身后,等着燕雨来解决掉一切麻烦,然后再去决定要不要和对方在一起。
人都是自私的,夏杏然从坐上花轿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只为自己而活。
等到夏杏然围着湖走了一圈,燕雨来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夏杏然要的书和一些宣纸笔墨。
夏杏然接过那些东西摆到书桌上,然后看着燕雨来,轻声说:“多谢夫君了。”
“你看着还缺什么?”燕雨来看夏杏然摆在桌上的那杆羊毫有些眼熟,想起来好像是之前夏杏然问他讨要的那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