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 / 2）
“这酒度数很高，我知道。”白洛川说，“我是看清楚了才拿的，让我喝吧。”
“白洛川。”
程景泽喊了他一声，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着一声，他只是觉得不应该让白洛川喝醉。
因为他已经越来越不确定自己的意志力了。
“哥，你让我喝点。”
听到白洛川这样叫自己，程景泽心中一动，到底是松了手。
他接下来又喝了两杯，也说了很多，说他不想去医院，但也知道，总有一天必须要面对。他说他有好几次都悄悄去看过白洛雨，可是她的状态十分不好，每次看完她，自己都会难受很久。
白洛川说，其实这些都是困扰他的事，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跟这些比起来，和肖季分手好像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他说，当然不是说肖季不重要，只是，他还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
白洛川还在继续说，可是，程景泽已经没能再听进去更多。
就在他听到白洛川说和肖季分手的那一刻，他终于喝下了第一口酒——为了平复那颗快要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
一口烈酒下去，程景泽只觉得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是热的，那颗总是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在白洛川的那句话之后，得到了片刻的安抚。
他打断了白洛川，说：“你还会和他复合吗？”
“我已经决定好了，就肯定不会再回头。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就是你每次都尝试着给他机会，可他每次都把这些退让当成理所应当。”
白洛川又喝了一口，说：“我真不怨他，我就是觉得不合适，特别不合适。我太没安全感了。跟我在一起，他也累。”
“他不能给你安全感。”
“对啊，他不能。可能也没有其他人能给。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程景泽说：“不是你的问题。”
白洛川嘿嘿一笑，没说话。
气氛突然沉默，除了音乐和空气融合交织，再没有别的声音，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程景泽觉得实在是安静过了头，他才发现，白洛川已经睡着了。
还好。程景泽想，就这样睡一觉吧，以后的时间还长。
他起身，伸手去抱白洛川，刚动弹两下，白洛川就开始哼哼唧唧，等到程景泽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呕——！”
程景泽和他的衣服，光荣牺牲。
白洛川几乎抱着马桶吐了半小时，程景泽不敢离他太远，怕他出事，可是身上的味儿又实在难受，思量再三，只好趁白洛川吐得高兴的时候洗个澡。
不消几分钟，程景泽关了水，把常备在浴室里的浴袍穿上，白洛川已经吐完了趴在那儿。
他走过去把马桶冲了，又把白洛川搀起来，可是这副模样也不能直接扔床上，鉴于也不是第一次了，程景泽决定再给他洗个澡。
本来他以为，XO的度数高到能让白洛川醉得不省人事直接睡过去，可就在洗澡的时候，白洛川竟然又醒了。
“嘿嘿嘿……”
听到这笑声，程景泽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折磨人了。
“大爷我……我不冲水……”
“那你要干什么？”
“大爷我！泡澡！”
程景泽苦笑：“行。”
他把水放上，白洛川突然蹲下了身子，嘴里咕噜咕噜也不知道在干嘛。程景泽摸了摸他的头，问他：“怎么了？”
白洛川说：“胃……难受……”
喝了那么多酒，又吐了那么久，肯定难受，程景泽说：“我烧了热水，喝点？”
“嗯嗯。”
程景泽看着他似乎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转身出去准备给他倒水，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浴室里“噗通”一声，他眉头一紧，立刻回身冲了进去，就见白洛川躺在浴缸里嚎啕大哭。
“哇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的样子，像个小孩儿。
程景泽心软，快步走过去，问他：“怎么样？”
“呜呜呜呜呜痛！”
“摔哪儿了？”
“屁股蹲儿！”白洛川理直气壮地在浴缸里翻了个身，水还很浅，被他搅得四处飞溅，他喊到，“快给我揉揉啊。”
程景泽眼角一抽，说：“胃不痛了？”
“胃痛屁股也痛。”说着，他倒是自己背过手去揉屁股，边揉还便说，“哇，屁股蛋儿骨折了！”
程景泽哭笑不得，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应该离这个画面远一点。
尽管看上去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他身下那个已经硬邦邦的东西在告诉他：再看下去，你就完了。
“你自己揉揉，我去倒水。”
白洛川没说话，还在一边哭一边揉屁股，嘴里不清不楚地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这场战斗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其中大部分时间是因为白洛川不愿意从温热的水里出来而耗费掉的。
等到他泡舒服了，程景泽把他捞出来，仔细擦干了身子，吹干了头发，穿好睡衣，扔到了床上——就像是照顾小孩。
全程，他下面都痛苦不堪地硬着。
程景泽觉得喜欢白洛川这件事，实在挺折磨人，尤其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可劲儿地造。
等到他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稍微无趣地用手安抚一下早已发痛的欲望时，白洛川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不消停，跑来砸他的门。
“开门开门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程景泽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叹出，他低头看着那个亟待解决的地方，觉得自己二十多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即将面临全线崩溃。
他走下床，打开门，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怎么了”，就大脑一片空白地被白洛川吻了个劈头盖脸。
这不知道算不算一种惊喜，总之程景泽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有下意识搂住他的腰，尽情享受这个莫名其妙的吻。
他能感觉得白洛川的迫切，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他的舌头在程景泽嘴里横冲直撞，几乎有些任性蛮横地勾引着他。
这个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程景泽反应过来，他们竟然已经到了床边。
白洛川的唇离开了他，甚至还不给他一个回味的时间，竟然一把把程景泽推倒在床上。
程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