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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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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刚才在电话里你没听到,我再跟你说一次,”贺檬见程景泽走了,突然换了语气,“那天我有点失控,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不起。”

白洛川勉强睁开了眼看向她,他还是说不出话,但眼神柔和了下来。

他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不会低头,所以只能让贺檬低头。如果贺檬不道歉,他们就会一直这么僵持。

所幸,贺檬终究是退了一步。

“我自己不死心,受的那点伤从来没好过。所以我羡慕别人的伤口结疤痊愈。我心里难过了就想拉着你们一起难过,于是就想把你们的伤疤抠掉。”

“我好幼稚啊,小川……”

白洛川很想抬起手来摸摸她的头,可是他抬不起来,只能看着贺檬难过的埋着头嘟囔不休。

“我陪着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真的很厉害,那些不好的东西,在你身上我统统看不到。”

“可我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为什么所有坏事儿都落在你身上了?哪怕分给我一点也好。”

“可是我的脾气太糟糕了,我明明想好好护着你,忘掉那些不愉快,可是偏偏爱冲动,总是一不小心就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贺檬依旧深深的埋着头,她有很多话想说,平日里她说不出口,因为但凡她说了前一句,白洛川一定会接下一句。

而且很快转移话题,永远不会给她一个说完整的机会。

今天,她突然很想把这些话都说完。

“小川,我决定放弃沈嘉然了。你昨天走了之后,他回头找我了,他说我太自私了,我也觉得。”

“我总是打着爱情的幌子,把你最不喜欢的东西没日没夜的挂在口中。”

“明明沈嘉然和你,都很努力地不去联系对方,想要忘掉以往,想要重新生活,可是因为我太自私,我总是在你们当中周旋。”

“你们因为我,不得不见面,又因为我不得不想起过去……”

“闭嘴。”白洛川听不下去,不想她继续说。

虽然牵扯到嘴上的伤,可他宁愿身体上痛一点,也不想让贺檬一刀一刀划着自己的心。

“我会闭嘴的,你再等我说一句。”

“沈嘉然说,时间不是最好的药,我们不能去用漫长的时间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解决问题的方法应该是面对它,而不是假装忘记。”

白洛川因为不知名的情绪颤抖着,贺檬心疼他,又觉得这些话虽然残忍,却必须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洛川轻轻说道:

“知道了。”

这三个字说的很艰难,但还算清晰。

贺檬的眼泪突然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嘴上却挂着笑:“我以为我说了,你会和我绝交。”

“……”白洛川无言,他确实是想过的。

但是沈嘉然说的对,解决问题的办法应该是面对他,而不是假装忘记。

忘掉伤口的存在,时间再长,也不过是让伤口化脓,腐朽。

他应该去擦点药,让伤口慢慢好起来。

“沈嘉然说,三月十号,他会联系你的。”贺檬小心翼翼的说。

饶是白洛川想通了一些,听到贺檬的话,还是身体发冷。

贺檬走了以后,程景泽又回来了。

他安静的待在病房里,践行着陪白洛川到出院的承诺。

到了夜里,他问白洛川:“用不用我守夜。”

白洛川嘴角一抽,心想我又不是绝症病人,你还怕我大晚上的魂飞魄散不成?

不过程景泽严肃的表情倒让白洛川很快平静的下来,他想了想,自己又动不了,万一有个什么特殊情况的确很麻烦。

思及此,他就用鼻子带出一个“恩”字。

程景泽点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林慕飞:“我今天在医院陪他。”

林慕飞听了以后几乎傻了眼:“不是吧,这么尽心?”

“是我的责任。”程景泽声音不温不火的回答。

“确实是你的责任,可是做到守夜这份上,你也太实在了。”林慕飞叹了口气。

他知道程景泽这人,脑袋转起来比谁都快,可有时又偏偏死心眼,决定好的事儿一般人劝不动他。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程景泽这种不愿意亲近人的性格,会同意帮白洛川守夜,但也知道自己没什么义务去过问,也就懒得管了。

可其实程景泽的想法很简单,他把人揍成了这样,说到底也是应该负责的。

-

程景泽刚躺在陪床上,白洛川就开始哼哼唧唧。

倒不是他故意折腾人,一天没上厕所了,这会儿难免尿急。他不想在这上面寻求程景泽的帮助,所以准备自力更生爬起来。

他正在庆幸已经没有输液了,却发现,阻碍他下床的不是其他,正是他的手。

一只手打着石膏,一只手的手指关节错位,虽然这会儿没什么大问题,但疼得慌。

他没个支撑的点,完全起不来,只能可怜巴巴地冲着程景泽眨眼睛。

“怎么?”程景泽抬起头问。

“想尿尿,只是过程有些坎坷。”他笑得很无奈。

白洛川休息了一下午,护士擦了两次药。虽然嘴角还是肿肿的,但说话时疼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了。

“需要我帮忙吗?”程景泽坐起了身子。

“您问了句特别有用的废话。”白洛川淡淡瞥他一眼。

“……”程景泽平时为人沉默稳重,不爱讲废话,因此也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贫。

然而面对白洛川这种不着调的样子,和时不时说出几句调侃的话,他也不好说什么。

程景泽走过去,慢慢扶起白洛川,见他除了手比较不方便,其他地方倒还灵活,也就顺着他自己去走,他跟在一旁。

进了厕所,白洛川又郁闷了。

手指关节还是痛,使不上力,另一只手打着石膏完全作废。

他神情悲怆,幽幽转头看着程景泽:“哥们儿,借个手。”

程景泽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明白,白洛川是想让他帮忙“把个尿”。

他看见白洛川表情虽然佯装得很自然,但耳根却红的很真诚,于是程景泽选择沉默的帮他掏出鸟儿,开闸放水。

期间,白洛川一直没敢看下面。

想到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命根子上面,而且还清楚地传来那种触感,他差点就要羞耻的晕过去。

解决完尿意重新回到床上的白洛川,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只要一想到三月十号,就觉得内心七上八下。

他失眠了,怎么能让旁人安好?

于是不怀好意的白洛川开口道:“哥们儿。”

程景泽知道他是在叫自己,就“恩”了一下,示意他说下去。

“程斯易是谁?”

白洛川说完,空气似乎僵滞了一下。他没有挨着程景泽身边,所以无法感受到程景泽此刻细微的颤抖。

“你别不说话啊,聊聊吧。我可是替这个人挨的打,总得知道理由吧。”

“替他挨的打?”程景泽突然问。

“是啊,你嘴里一边喊‘程斯易你王八蛋’一边就往我身上招呼了,那力气大的,我差点就以为当晚就要交代在寝室了。”白洛川心有余悸的说。

程景泽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抱歉。”

“别急着道歉啊,我们就聊聊。我看你这人虽然冷冰冰的,但是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有礼貌,长得也斯斯文文,怎么发起疯来这么吓人?”

“酒精害人。”程景泽的声音似乎永远四平八稳,平平淡淡的。

白洛川闻言,撇撇嘴,知道他这是敷衍。

“不想说就算了吧,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反正肯定是你的家事。”他故意装的无所谓的样子,想吊吊程景泽的胃口。

谁知程景泽并不接招,压根就不理他。

白洛川也不是那种特别八卦的人,他只是失眠就有些无聊罢了,程景泽一直不理他,他也懒得多说什么。

“我那天说了什么?”

正当白洛川想要酝酿睡意的时候,程景泽却自己开口了。

就知道你丫忍不住。白洛川暗笑。

“也没说什么,大致就是要杀了他一类的。”白洛川顿了顿,又说,“对了,你还特别强调了一句话。”

“什么?”程景泽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

“你说,‘别得意忘形,有些东西我一定会抢回来的’。听起来特别带感,我当时简直觉得自己就是那死不足惜的大反派。”

程景泽愣了愣,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

白洛川并没有看到他的异样,嘴里还哼唧着,“高门大户就是有着各种难念的经,我是不懂你们啦,不过你太压抑自己了。”

病房里很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是吗……”

见程景泽有回应,白洛川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平时林慕飞和许赫凡好歹还会吵闹两句,你就跟一尊大佛似的在寝室里杵着,不声不响。我还以为你内心多清净呢,结果一喝酒就本性暴露了。”

白洛川的语气听起来就是很嘲讽,但程景泽并不生气,因为他觉得白洛川说的是实话。

他平时的确不把情绪表现出来,也不爱说话,总是把事情放心里。

外表看起来再如何平静,内心也是波涛汹涌。

“你可能自己不知道,你平时那副样子,一本正经的,特别慎人。”

“可能吧。”程景泽声音沉沉的,掷地有声,他其实很难得回去附和别人的话。

“你也才二十多岁而已,活泼一点嘛,开朗一点嘛。你看看我,阳光帅气,风流倜傥,能讲大道理,又能哄人笑,像我这样才是资格的魅力男孩。”白洛川嬉皮笑脸地说。

可程景泽在这一点上却没有苟同,而是冷声冷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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