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那将官不闻此言则以,一闻勃然大怒,本来他要第一个抓紫瞐,但如今蓝洄这番大叫让他立即改变了主意,刀一挥就向蓝洄砍了过去,蓝洄早对这群他心中的自私保守派的走狗恨得牙根痒痒,今日终于有机会教训这帮阻碍蓝宇国复国之人,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欣喜与愉快,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此时把一切——生命、责任、荣誉……均抛之于脑后,只想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以缓解压抑在他心上多日的抑郁。
他挥着流云双钩,排头砍去,什么也不想,就似一个纯朴的嗜血者,在一片血腥的海洋里尽情享受他的疯狂,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尽兴地打一场仗了,亡国之后进行的战斗十有八九是在暗中进行的情报战,这些“战斗”使他绞尽脑汁,心力疲惫,有时虽杀死了敌人,却使他更加压抑,总觉得不如一钩削下去那么痛快。
有时他真想冲入保守派的阵营中大杀一场,他实在太过痛苦,他需要这样的战斗,然而在平常的情况下保守派很分散又隐藏得很深,况且他还要保存实力去复国,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用顾虑了!
蓝洄感到自己的头脑完全空闲下来了,身心也完全地放松,他只是凭借着一种本能狂杀乱砍,每一次进攻都似倾注了他所有的仇恨、痛苦和不甘。
为什么?这个天下如此保守?又为什么,小小一个愿望得不到满足和实现?保守派啊!难道真的要杀光我们,让我们都痛苦一生你们才甘心吗?
想起这些,蓝洄心中的欲望像火一样越燃越烈。
好,那我就杀光你们!我们绝不会妥协,更不会放弃。我们只会抗争,用我们的一切抗争!
徦珵瑧凝望着疯狂到不顾一切的蓝洄,骤然间在蓝洄的身上看到了一种血一样的执着与一种近乎可以毁天灭地的坚持。
他从未怕过蓝洄,但此时对眼前这个早将生命抛之于脑后只知道打与杀的人却不知为何油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情绪,以至于他情不自禁地将刚刚知道的事实喊出了口:“蓝洄!你真不愧是个蓝宇国人!”
这声音并不高,却似有极大的震撼力一般,让蓝洄的思想从一片空白一下游离到一个十分复杂的地方,他猛冲两步靠近紫瞐,一拉对方顺势将几枚会爆炸的暗器丢入众兵之中,“我不配做个蓝宇国人,但是,谁要找蓝宇国的麻烦,我一样同他拼命!”
在暗器的爆炸声中,蓝洄趁众兵后退之机拽住紫瞐腾空而起,化作一钴蓝一紫两道流光消失在了远处。
蓝洄知道,再打下去,毫无意义,况且己方还不一定能赚到便宜。
蓝洄没料到他有生之年还会被一个非保守派拦住。
他以一种本能拉着紫瞐逃离战场,但根本没想到未飞五里便遇到一团血红色的光雾,将他和紫瞐化的两道光硬生生拦了下来。
“蓝洄!”不待二人质问,光雾中便发出一个阴森森、冷沉沉的声音,仿佛一只野兽在疯狂噬咬人骨时牙齿与人骨摩擦的声音一样恐怖,又带着如一个渔民被巨型乌贼的吸盘吸住头颅即将吞噬时的绝望和血腥,如果说声音可以将人杀死,那这种声音就足以当此重任。
“你这个败类!”血雾中的声音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时间的延长使每一个字的发音都显得那样清晰,当然也愈加恐怖。这个声音音调极低,响度也不大,但那其中白骨一般□□裸的恐怖却时刻让人几乎要昏过去。“你——竟然拉着自己的敌人离开战场!你活够了吗?”
恐怖的气氛令周围的空气也为之颤抖,发出一连串可怕的回声。若是在战场上,遇到杂牌军,仅仅这几句话便足以让敌方全线溃败。
蓝洄对于这个声音的恐惧不亚于山羊见猛虎,但他立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急不缓地带着一种敌意问出一句:“你是反对蓝宇国的保守派?”
“胡言!”血雾中的声音勃然大怒,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腥气也随之变得浓烈,腐朽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阵阵作呕,“你身为蓝宇圣主,竟同保守派串通一气认不出自己人,我如今就提蓝宇国锄奸!”
说话间,一道血红色光横扫而出,蓝洄知道对方一定实力极强,而防守与速度是他的两大弱点。要想取胜,唯一的可能便是用威力较大的法术抢先进攻,但他万没料到对手竟然抢占先机,不由得有些乱了方寸。他不敢去接对方的招式,腾身飞跃而起,避开了血红色光,血光冲到一座山峰上,一声巨响,山石纷纷而落,整个小山三丈余高的山顶顿时化为乌有。
调整了一下情绪,蓝洄纵身飞回原来的位置,面对那团神秘的血雾,“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想告诉你,我之所以带紫瞐离开,完全是一种亲情的本能。况且,即使我不带他走,你觉得以他的法力,徦珵瑧那五万人又奈何得了他吗?”
血雾中的声音沉默片刻,又沉沉响起,“你心中还有亲情!你还是忘不了紫杺对你的养育之恩!那么当年你又何苦加入第三城邦北城!你根本就是北城的败类!”
蓝洄正色回答:“十年的恩义说忘就忘,谁要是达到了这种境界,必在禽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