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窦温安(2 / 2)
窦温安苦笑一声:“大皇姐的事我也知道些,即便你不说,清妙庵的事真的闹起来,难道要让宗室的人来胡乱编排我们?”她抬手把窦易安的大氅带子系得紧了些:“易安,忧思易生疾,你自小身子弱,要多保重身体。”
窦易安冒着大雪走回府中,候在门口的小太监连忙举着伞迎了上去,他却只是摇了摇头,抬手解下了大氅,递给了小太监:“承安,拿去烧了。”他抚摸着旧得褪色的锦缎,面色冷淡:“永州的银两要及时送去,不可拖延,有合适的随时通报。”说罢他摆了摆手。
“我自己走走,不必跟着。”他盯着廊下的青松,眸底一片冰冻。
“何苦如此?”他缓缓地走向了雪中,喃喃自语,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天地空旷,独留他一人,孑然而行。
永州城郊外,一个女子拎着食盒,一个中年汉子身后跟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青年,一行四人走在山上,步履匆匆。
山路难行,前日又刚下过雨,青苔密布,前面的女子三步一滑,险些将食盒摔在地上,后面的中年汉子连忙伸手虚扶了她一把。
“多谢。”女子半侧过脸,微微颔首,却没有搭上他的手,只是整了整裙摆,继续向前走。后面的两个青年对视了一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砚安,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一个青年歪头低声问着对方,眼神怀疑:“我觉得最近母亲不太开心。”
那个叫砚安的青年目不斜视,拿胳膊肘怼了一下旁边的人,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眼神儿不错,脑子怎么这么笨?哪年这个时候母亲心情好过?”说罢又拽了一把气喘吁吁的青年,“跟上啊。”
前面的汉子听到后面俩孩子的窃窃私语,不禁停下了脚步,冲着俩人虎着个脸:“还乱说!君初不懂事,砚安你也不知道管管他,明知道......”
“我没怎么,你们又多想。”女子款款走下来,语中带着几分责备,神情却温柔:“快些上山吧,下午君初和砚安还要温书,别耽搁了。”
“砚安,听见没,别耽搁了温书。”那个刚刚走得气喘吁吁的孩子喘过气来,揶揄地打趣道:“就数你温书慢,可别耽搁了。”
“母亲!”砚安脸腾的浮上一层红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我资质差些,不如君初聪明,让您费心了。”
“又说胡话。”她笑了笑,摸着砚安的脸,眉目里透着一股怀恋:“我只希望你们平安,倒是担心君初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