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回特助职位(1 / 1)
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严谨觉得浑身各种不对劲,猛的坐起,头一阵疼痛难忍,好不容易缓过来,忽然意识到,他上班要迟到了!赶忙翻身下地,低头,却发现浑身一丝不挂,抬头,四周环境皆陌生,这才开始回忆昨晚的事。对,他跟工友去了大排档,然后遇到了秦宇植,接着喝多了……所以,这是秦宇植的家?
严谨小心的打量着四周,瞬时明白了什么叫做“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装修”。宽敞明亮的客厅暗示着这套房子的面积并不小,简约的北欧风,却又处处透着细致和心机。入眼的是一片冷色系,被粉刷成白色或深灰色的墙面,浅灰色的沙发,深咖啡色的家具,凭此装修,在外人看来这家的主人一定是个成熟稳重之人,然严谨只想到三个字,性、冷、淡。
正观望着什么的时候,秦宇植从一旁的内室走了出来,身穿家居服,头发还是湿的,冷眼打量着严谨。严谨一愣,第一反应是用双手交叉去护住下面某个部位,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秦宇植的冷眼,他只觉得他今天的走路方式有些奇怪,然后再联想到自己的不着寸缕,不会是自己趁着醉酒对人家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对于这一认知,严谨只觉得五雷轰顶,但看到秦宇植眼中虽冷,却是无所谓。许是看出了严谨的想法,秦宇植抬手指了指阳台的方向,“你的衣服在盆子里泡着,还有你昨晚弄脏的脚垫和座套。等你洗完了,我们再来商量其他事。”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然而这句话并未解开严谨的疑惑,反而让他注意到了秦宇植手腕上一圈还未完全消失的手指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很是醒目,可见当时力道之大!
严谨不禁在心里为自己默哀,叹了口气后,开始算自己的家当,看有多少可以补偿的,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到无所谓,但看秦宇植,就不像是想沾上这类桃色绯闻的人,所以还是私了比较合适,可是算到最后,人家也不缺钱啊……
看到严谨面部表情的诡异,秦宇植开始催促,“愣着干嘛,还不快去!”严谨这才回过了神,喘了口气后抬头直视秦宇植,“秦总,对您造成的伤害,我深表歉意,我可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做出补偿。”说完后,看了一下秦宇植的反应,却只是见他双眼微眯,看似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就又马上改了口,“秦总,不知你有没有不穿的衣服,可不可以先……”严谨还没说完,秦宇植就抬手指了下严谨刚睡着的沙发,只见上面还真有一套条纹的家居服,只是刚刚被他给忽略了,“你可以先去洗个澡,卫生间在里面左边第一间。”
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的严谨只感觉神清气爽,秦宇植准备的很齐全,家居服和内裤,还有一条浴巾都是全新的,顿时就感觉其实他老板对他还是不错的,就是内裤的尺寸有点小。从卫生间出来,严谨路过客厅准备去阳台清洗物品的时候,忽然看到沙发几上放着三个相框,好奇心促使他凑了过去,那是两张独照和一张合照,照片中的人都笑靥如花。
一张独照上,是一位身穿校服的女生,留着斜刘海,透着清纯和稚气,跟秦宇植长的有五分像。看照片的色调便知这照片的年代已不是近年所拍,忽然想起年前的时候偷听到的秦宇植跟他母亲的对话,莫非这是他已经去世的姐姐?而另一张独照上则是一个身穿和服的小女孩,头上戴着漂亮的日本传统发饰,站在樱花树下,伸开手臂去接漫天飞舞的樱花瓣。只见照片边上用稚嫩的字迹书写着“赠小舅舅,摄于汀汀五岁生日。”那天秦宇植也提到了“姐夫和汀汀”,看来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就是秦宇植姐姐的女儿,他的外甥女不会错了,只是这么小就失去母亲,严谨心里一阵可怜。
还有一张合照,似乎是秦宇植跟他女朋友梁雪映的合影,从照片来看,两人当时的年龄都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看来两人认识,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只是梁雪映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坐在轮椅上,由秦宇植推着,但照片中的两人还是笑的很开心。咦?不对,这不是梁雪映,只跟她长的很像罢了……正在思考着照片中的女生到底跟梁雪映什么关系的时候,严谨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吓得他不敢再停留,赶忙向阳台走去。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清理完了那堆被自己的呕吐物弄脏的物品,一边晾着衣服,一边思索着昨晚可能发生的事。他昨晚喝醉了,秦宇植因为不知道他家在哪儿而把他带回了自己家,而他却吐在了人家的车上,弄脏了座套,脚垫和自己的衣服。然后秦宇植为了不弄脏沙发而把他包括内裤在内的脏衣服脱了洗了,甚至还帮他擦了身,这点从他今早起来发现身上并没有污迹就可以看出来。可是秦宇植手腕上的红印和他奇怪的走路方式怎么解释?严谨只觉得大脑有点短路,除了他趁着人家帮他把衣服脱了他却非礼了人家,他想不到第二个更合理的解释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造成最严重的后果。
开了落地窗的门,严谨回到了客厅里,许是听到了他进来的声音,秦宇植喊了一句,“要不要吃早餐?”严谨当然不会拒绝,且不说他也饿了,就算不吃早餐,他也应该过去把事情跟秦宇植确认一下,就顺着声音走到了客厅的另一边,一转弯,看到了餐厅里正坐在餐桌前手拿刀叉的秦宇植,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白色瓷盘,上面的食物看上去像是三明治,旁边还放着一杯牛奶和一小碟车厘子。而他旁边的座位上摆着相同的一份。
秦宇植用餐时的动作十分的优雅讲究,后背挺直,脖颈曲线优美,很有一种贵族风范,让人不住联想到了中世纪的欧洲权贵,不过他不就是在德国留学回来的吗?在那边呆的久了,沾染上那边的习惯也是正常。就比如,德国人很重视服装穿戴,工作时就穿工作服,下班回到家里才可以穿得随便些,但只要有客来访或外出活动,就一定会穿戴得整洁。
就像是现在,秦宇植已换上了白衬衫和西装裤,但一想想,今天还是工作日啊,这么穿也正常,或许要不是他,现在秦宇植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说起来,这是他第二次见秦宇植穿了正装以外的家居服,噢,也不算第一次,上次在办公室也见过,还乌龙的见过他只在下身围了浴巾,可自己这次却被他看光光了,也算的上礼尚往来。
严谨也不客气了,走过去拉开了椅子坐下,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三明治送入口中,味道还不错,吃完一口,扭头看着正在喝牛奶的秦宇植,微笑着说,“没想到你还会做饭。”秦宇植没有马上回答他,直到玻璃杯中的牛奶见了底,放下杯子,又抽了桌上纸巾盒里的纸巾擦掉嘴角的奶渍,这才开口说道,“基本生存技能,不像你,每天的早餐阿姨都帮忙准备好了。”谁知严谨却大呼冤枉,“才不是呢,你那时候喜欢吃我们家的早餐,开始是我妈做的,后来都是我每天早起准备的了。”这个答案让秦宇植很惊讶,连带着手中拿着车厘子准备往嘴里送的手都顿了一下,看来他小觑他了。
一阵沉默后,秦宇植突然开口,“你、是不是以为,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事情?”然后嗤了一鼻,嘴角微挑显得有些讽刺,而严谨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却听对方接着说道,“你想多了。你不过是抓着我的手不放,然后我没办法,只能拿了沙发垫在地下将就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有点腿麻。”
听到这一解释,严谨觉得有些好笑,原来自己喝醉了能这么无赖,还弄的他家老板只能在地下将就一晚。他以前也没尝试过喝醉,对自己的酒量也不了解。就是有时跟着父亲和哥哥混迹各种应酬,见过了各种世面,什么老奸巨猾的没见过,所以在遇到秦宇植被劝酒的时候敢冲出去,还有把握掌控住全局,在调动人兴致这方面也是手到擒来。秦宇植继续说,“最近是不是书看多了,怎么睡着了还在叫着莫言?”严谨疑惑不解,觉得好笑又离奇,他最近没有看文学作品啊,思索下却又愣住,笑容定格。不是莫言,而是“梦言”,许梦言,他的前女友,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严谨顿时有些恍惚,说了句“你听错了,不过我很抱歉!”之后就不说话了,只静静地吃着盘中的三明治。对方的突然黯淡,金属餐具与瓷盘摩擦时发出的声响,尖锐或沉闷,让秦宇植忽生内疚,或许他不该告诉严谨这些的。
又是一会儿,待严谨吃完,秦宇植开口,“严谨,从今天开始你回来继续给我当助理吧,工资涨到一万二。”对于秦宇植的这一决定严谨很是惊诧,这也太突然了,自己不过是帮他挡了一次酒,还搞定了一次合作事宜。把他调回身边还好说,说明看到了他的能力,但工资一下子涨这么多,让他觉得会不会是在逗他玩。秦宇植解释说,“敏佳姐怀孕了,一个月后开始休产假,在这一个月里她会把工作内容全部交接给你。”
噢,好吧,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