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不是好人（2 / 2）

“你不但想删去他的记忆，还想他死吗？”余洛斯蓦然提起他领口，“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还是我认识的白科长吗？”

“洛斯，是你把我想得太完美了，”白荠有如一汪没有涟漪的湖水，无喜无怒，“我本身没有想要他死，但我承认我那一刻是过于冲动了，做了可能无可挽回的事，幸亏有你帮忙，谢谢你，洛斯。”

白荠云淡风轻的态度让他一瞬间软下来，他松开领口，心情复杂地垂下眼眸，驳斥不能：“是、是我想多了吗？”

“谁知道？”白荠脚步一转打算走为上著，顿了顿，还是揣著好意扯出一段教诲，“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没有想多就不会错多。当个乖孩子没什么错，不是任何事情都要刨根问底的。”

余洛斯模糊的脑筋赫然清晰起来，想起了这天发生的一切：“如果我说，我不认同呢？”

白荠停下脚步，微微偏头。

余洛斯义正辞严道：“身为刑警，对任何事情刨根问底就是我们的工作，获取最多的情报，才能还原最无误的真相，不是吗？”

白荠嗤的一下，翘起嘴角轻轻地笑，继续自己的步调：“随你怎么想。”

“蒙面人是好人吗？”余洛斯在他触碰门把的一刻抢著喊了出来，“虽然你把自己说得罪大恶极的，但我还是想你亲自告诉我最真实的答案。”

他以为白荠会解释一番，或者辩驳一番，但最后从他嘴巴响出的，只是“不是”两个字。

头也不回地，便踏了出去。

余洛斯心灰意冷地呆立著，一时半会不知道该相信他，还是怀疑他。

抓到人后要处理的善后工作多如繁星，传媒记者们话费不要钱似的轰炸著公安局每条线路，嘴巴难得空闲也是警察们吐苦水的环节，余洛斯缩在一角帮忙整理档案，一个消息猝不及防在办公室里炸开了锅，“嫌犯承认自己杀人了。”

“他妈的！”

距离最近的张修哲率先一句咒骂，害得和总统视讯归来的白荠一阵茫然，他向他们了解过前因后果，海波不惊问：“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那警员乖觉地回答：“没有，他本来在审讯室呆著，忽然就敲玻璃跟另一边看守的警察自首了，他们问了几句，也没有再多的回应。”

张修哲故作姿态捻了捻下巴：“嗯...他是良心发现还是有诈？”

白荠往旁边瞅了一眼，一边觉得无语，一边懒得理他，只是不疾不徐问：“他承认自己杀了几个？”

“全部四个。”

事关重大，对毁容男的审讯是前所未有的阵势，溜圆的审讯室全以单向玻璃建成，围在玻璃以外的，是所有参与破案的刑侦人员，他们看得见里面发生的一切，听得见里面的所有声音，这不但能完全确保审问的透明度和信息传递的同步率，同时能达到对嫌犯最大限度的监控，一旦发现什么蹊跷和问题，可以立马跟里头的警员通话，实质地做到让所有人同时审讯。

当然，主持大局的还是白荠和张修哲。

他们坐进审讯室。毁容男在充足的光线下，更叫人看清那副扭曲结痂的面容，张修哲哪管是不怕，也不忍去细看他的脸，他们调整一下坐姿，张修哲便首先开了口：“先问些基本资料，你叫什么名字？”

这本来是最无关紧要，张口就忘的问题，即便是毁容男本人，也毫不在意地，漫不经心就道了出来，只是话刚落下，所有人都震惊地挑起了眼皮，气氛一下子冷却到极点。

他萎靡不振道：“我叫袁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