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现场(2 / 2)
那药粉呢?又意味着什么?凶手是病人?或是医生?
按早前的推理,果断是医生的可能性较大——血未验明,他就满意地推想起来了。
他两指轻飘飘地夹住这块凭自食其力得来的成果,轻手轻脚地塞进预备好的密实袋里,便接着翻找其他潜在的证据。
时间过了半天,没再发现新线索,他知道这场搜证也该到头了,有头有尾地把废物砌了回去,脱下手套口罩,蹒蹒跚跚就钻著空隙踏了出来。
闻见身上有些残余的臭气萦绕,他三下两下双手一横扯掉外套,结果一个不留神,就被一副小身板撞到他腰间。
这块小身板被一下强烈的冲击撞得眼冒金星,晃着小脑袋抬起圆脸蛋,神情顷刻从茫然转喜:“哎?荠哥哥!”
孩子口中的荠哥哥喜笑盈腮地蹲下来,揉着小头甜津津地道:“小书,小心点啊,没撞着你吧?”
小书笑得腼腆:“没事,荠哥哥,好久不见你了,我好想你啊。”
他噙著笑站起来:“荠哥哥工作忙,没空过来,我答应你,一有时间就找你玩好不好?”
小书乐得蹦了起来:“好!”
这时,街角转来一个身材小巧的年轻女子,瞧见小书,便一头扑了过去:“哎!小书,你跑这儿来啦?”
小书也撒起脚丫子去:“保姆姐姐。”
小书腻腻歪歪地抓着衣角,被女保姆一手搂住,她不经意一个抬头,便瞥见一张俊气的脸,当下磕磕巴巴的,话也说不清了:“啊,咦?这位...”
小书充当中间人,童言无忌道:“保姆姐姐你记性不好,几个月不见就忘了荠哥哥了。”
女保姆脸红一块黄一块,在帅哥面前一时抬不起头:“嗯?啊...抱歉。”
白荠浅浅一笑:“没事。”道别一声,便兀自翩然离去。
两边背道而驰,一边走,还一边听见身后朗朗笑声话声齐放:“保姆姐姐,多陪我一会好不好?别那么快回城区。”
“好啊。”
白荠别具深意一个咧嘴,心说这小鬼比大人还会哄女生。
余洛斯胆识过人,义无反顾,站在审讯室门外,就独自踏了进去。
两个小时前,他们才刚下飞机,白荠就以有要事在身,自个儿溜走,临走前如约联络了马千媛,嘱咐她召文森再进行一次笔录,更再三强调全盘由余洛斯负责。
余洛斯身在侧近,汗珠都湿了脑门。上次盘问好歹还有白荠作伴,这次只有他一个,真的行吗?
余洛斯在关键时刻倒不骄不躁,卑躬屈膝向马千媛讨教一番,屡次确认是否真要把此般重任交付他手中,结果马千媛对他放了十万个心,甩甩手,打个哈哈,就叫他心安理得去了。
心安理得算不上,心惊肉跳倒是形容得当。虽则只是一般证人盘问,可现下审讯室里只有他一人掌控大局,万一哪里被证人呛得哑口无言,或是问题不够深入详尽,浪费大家时间了,不就只得劈头盖脸迎来谩骂了吗?
一边默默自我安慰船到桥头自然直,一边默默调整心态坐到文森对面。余洛斯刹那间危言正色,威震四海的姿态有模有样,一双眼光仿效白荠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情,紧紧直盯文森。
余洛斯不大会应付文森,毕竟上次被他攥着衣角哀号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这刻亦然,文森抬眼一见他,便熟悉而亲切地松弛了面容,安心地倾倒那股杂乱的思绪,闷得余洛斯一阵窒息。
“警察先生,是柏瑞的案子有什么消息吗?谁杀他的?你们告诉我谁是嫌犯,我心里有个底。”
余洛斯扯扯嘴角,心说嫌犯是谁,自己也很想求个答案:“文森,这次叫你来,是想更详细了解你和施柏瑞的关系。”
文森露出困惑的表情:“上次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该不是怀疑我吧?”
余洛斯无喜无怒:“这只是办案循例问的,先简单说一下你和施柏瑞相识相爱的经过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