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赵多宝在沙发上醒来的时候,身上不着寸缕,手腕上的皮带已经被抽走,稍微挪动一下,身后就传来一阵刺痛,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点点撑着身子站起来,捡起被丢在一旁地面上的衣服,动作僵硬地穿好。
茶几上放着一摞钞票,是江朔忘给他的那个红包,他抬头看了一圈这个不大的屋子,姜毅应该是出去了,赵多宝竟然还在庆幸他没有把钱拿走。
他每走一步,身后不耻的伤口都发出撕裂般的疼痛,提醒他经历过一场多么惨烈的情事。从客厅到卧室不到十步的路程,已经疼得人嘴唇发白。
收好钱,想在床上好好躺一下,外面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赵多宝顿时绷紧了身体,本来就已经没什么血色的脸上一片灰白。
“没死就来吃饭。”姜毅的声音毫无感情,从卧室门外传来。
赵多宝躺在床上,闭着眼,装作没有听见,但姜毅并不想放过他,把打包来的食物使劲往餐桌上一放,弄出很大的声响,靴子硬底撞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卧室门被粗暴地打开,“装什么死?”
被客厅里的灯光晃了眼睛,赵多宝不安地皱起了眉,拿被子蒙住头,他头很疼。
姜毅走过来一把掀开被子,目光阴鸷,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稍微好了些,但依然硬邦邦的,“起来吃饭。”
“你出去。”赵多宝闭着眼,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他真的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没有精神和姜毅纠缠。只是姜毅并不想让他如愿,抱臂站在床前,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让他起床吃饭。
“你烦不烦啊!”赵多宝酝酿出最大的气力朝姜毅吼了一声,姜毅表情一僵,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出来吃,买了面,等下凉了。”说完就转身出了卧室。
赵多宝费力扯过被掀到一边的被子,重新盖好,卧室门没关,客厅里传来姜毅吃面的声音,再普通不过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赵多宝烦躁地堵住了耳朵。
姜毅一个人坐在客厅吃完了面,赵多宝始终没有出来,他神情晦暗,一次又一次抬头看向卧室,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屋子中间,捡起散落一地的照片碎片,咬着牙攥成一团,气汹汹地走进卫生间把手里的碎纸团扔进马桶冲了下去。
回到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混杂着腥臭污秽的血迹,姜毅在停住脚步,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赵多宝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他放轻动作,翻动赵多宝的身体,看了看他身后隐秘的部位,不出意外的红肿外翻,还有许多黏腻的白色污浊。
他下楼去了趟药店,拎回来一袋子药,先冲了一包退烧冲剂,然后打了一盆温水,端到床边,将毛巾打湿后给赵多宝清理起身后,洗干净后,又挤了一截消肿消炎的药膏在手指上,轻柔地给赵多宝涂抹在**受伤的地方。他全程几乎没有任何表情,麻木得像工厂流水线作业。
等处理完外伤,姜毅端来已经晾凉的退烧冲剂,给赵多宝灌了进去。
一切都处理好,他脱掉衣服,也躺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一早,姜毅先醒来,赵多宝被他搂在怀里睡得安稳,他伸手探了探额头,烧退了,紧绷的肩膀立马松泛了不少,抽出胳膊翻身下床。
赵多宝被他的动作带到,也跟着悠悠转醒,睁开眼后只看到姜毅走出卧室的背影,他揉了揉眉心,伸手去拿手机,摸到了床头柜上的药膏,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些他以为是在梦里发生的事情。
想到姜毅,赵多宝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最可笑的还是他自己,用一个人去替代另一个人的做法真的是愚蠢至极。
曾经视若珍宝的合照可以弃如敝履,被那样粗暴对待时还能想着解释和吃醋。
赵多宝,你活该有今天。
他缓慢地下床穿衣,再走到客厅。姜毅站在阳台上抽烟,赵多宝逐步靠近,身体还没从生病的疲倦中恢复,造出了不小的响动,惊动了阳台上的人。
姜毅回过头,顺手掐灭了手上的烟头,瞥了眼,重新转过头看向外面。
“我们分手吧。”赵多宝扶着阳台的推拉门,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如果这还能算得上分手。”
姜毅猛地回过头来,瞪着眼,“为什么?”
赵多宝低头苦笑,“还有问为什么的必要吗?”他抬起头眼神无波无澜,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过两天回家过年,年后回来搬家。”
“不行。”姜毅背靠着阳台栏杆,怒目圆睁,“我不同意。”
赵多宝直视着姜毅的眼睛,“你凭什么啊?你喜欢谁就去追,我不挡你的道。”
姜毅冷笑了一声,“哼,是嫌我挡了你的道吧,你别想我放你去跟江朔忘双宿双飞。”
“江朔忘,江朔忘!他已经有祁言了!”一说完,赵多宝就傻了,神色慌乱地瞟了一眼姜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