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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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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非白没下那么重得手,他舍不得伤了她。

他强硬地把南琉璃抱在怀里坐下,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上次我没有防备让你回了猫族,你以为这次我还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

南琉璃沉默,真碰上她绝对不是季非白的对手,就连老祖宗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虽然没得到回应,季非白还是继续说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我求着你来招惹我的,也不是我求着你来把我捂热。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凭什么所有都要如你所愿。黑白无常敬你,究竟是因为你那所谓的分红还是因为我,阿婵、扶风、蜉蝣,又或者是饕餮,他们能恭恭敬敬唤你一声老板娘又究竟是谁的缘故,你可想清楚过?”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南琉璃辩驳,她只觉得此刻自己就像脱衣舞娘一样,一件件衣服随着冷酷无情的话脱落,不过脱衣舞娘是自愿,她则是被人强制性的扒得一干二净,片甲不留。

她的喉咙干涩:“是我错了。”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他不是人间那个季非白,不是在上京赶考途中救下她的季非白,自然也就不是那个为了她放下笔执剑而立的季非白。

他生于昼夜交界处,名非白,阎君非白。

“是我执着于那短短数十载,是我把你一直当成那个处处维护我的季非白,是我恬不知耻死皮赖脸凑上来把心给你随意践踏,是我错了!”南琉璃几近癫狂,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天道规则,去他的狗屁天道规则。

她抹去眼泪,笑道:“你不是在寻找一幅仕女图么?你不是在寻找一支簪子么?我告诉它们在哪里。”

季非白沉默的看着怀里抱着的人,尽管温玉满怀,他却隐隐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她了。他环着她的手臂缩紧,把她紧紧地桎梏在自己的铜墙铁壁里,不留一丝空隙。

这并不妨碍南琉璃捏诀,她默念口诀,躺在梳妆盒中的那支荆钗和藏在空间里的落雨屋檐图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上。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捧着画卷和装有荆钗的木盒。

“就在刚才我对梦中钗与画再无半分执念。”季非白看也不看她双手捧着之物,“其实钗与画又有何重要,我早已猜出它们与你有关。”

南琉璃继续捏诀,她任由木盒打开,荆钗从木盒里飞出,画卷也悬在半空中展开。

季非白闭上眼不肯看。

南琉璃静静地看着荆钗和落雨屋檐图。

那是他亲手为她做的,在他拒娶公主后。

她甫一听到皇帝降下圣旨欲招他为婿,本能反应便是打进皇宫,拿着刀架在皇帝脖子上让他收回成命。结果才徘徊于皇宫周围便被金龙打回,她躲在山上的一间寺庙里养伤,西方佛陀慈悲,收起他那普渡众生的佛光让她得以避难。

不过在寺庙里待上两日,他便叩响寂静山门。她还记得那时候的季非白身穿青绿长衫,面带笑意朝她伸出手:“我拒绝了陛下的好意,陛下圣明,并未降罪于我。”

“所以,跟我回家好不好?”

南琉璃眼眶含泪,他们在老和尚的注视下离开寺庙,古刹静谧,下山路上遇荆枝,她忽又想起所谓荆钗布裙,故而曰:“赠我荆钗可好?”

他笑答:“好。”

那是一个阴雨天,他笑着跑来说:“总算是完成了。”她取出玉簪,满头青丝一泄如注,他用荆钗为她挽发,甚是欢喜。

无根之水天上来,她静静地站在落雨屋檐下,一颦一笑一动一静皆是宜室宜家。他将这一幕深深印在脑海里,泼墨作画。

后来他寿终正寝,她抛下了万贯家财和人间荣华,只带走了这支钗和这幅画,小侯爷奉小皇帝命令寻人,海角天涯终不能寻。

原本的情深义重到如今竟然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南琉璃嗤笑:“区区几十载,于阎君而言又有何要紧,是我当了真,惹出这些荒唐事来。”

“是我疏忽忘记了一点,您是活了不知凡几的阎君,您之寿无穷无尽,那人间几十载或许只是你平淡生活中的一点调味,可有可无。我于您而言,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南琉璃笑得讽刺。

是她痴心错付将几十载欢愉当真,而其中也有她见美于前便丢了脑子的缘故。从前种种她皆不想再回忆,也不想与季非白有半分干系:“我祝福阎君早日寻得心中所爱,万不可像我这般捂着块冷冰冰的石头,自以为捂热和了,结果终究只是妄想。”

南琉璃自断一尾,即是自断一命挣脱季非白的桎梏,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非白阎君,我们两个玩完了。”

那一截断尾已无生气,季非白弯腰捡起毛茸茸的尾巴,把它抱在怀里,好似那便是南琉璃。

他面无表情抬头看去,那支荆钗和画卷映入眼帘,他却生不出半点心思。忽然只觉头疼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呼啦一下涌入他的脑海,又呼啦一下被剥离出来。

好像断得干干净净,记不起半分。

空留荆钗飞舞,画卷染血。

他仰躺在贵妃椅上,抱着那截尾巴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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