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书(2 / 2)
黑白无常在地府久得很,这些陈年烂谷子的芝麻事偏生又记得很清楚。南琉璃若是问,黑白无常是绝对不会隐瞒的,蜉蝣想到自己那一箩筐的黑历史就收起嘲笑南琉璃偷吃瑶池锦鲤的事。
大老板可不会偏帮他,他不帮着老板娘欺压自己就不错了。
正要跨出朱红大门时,阿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愤怒带着三分畏惧,“你们把陛下藏哪里去了?”
她才走回寝殿却发现陛下不在寝殿中,于是她放开五识,哪里想到这整个城主府都没有陛下的踪迹。平常都好好的,怎么偏偏他们来陛下就不在了呢?想到他们刚才宽慰自己的话,阿夏有七分把握陛下被两人掳了去,蜉蝣的能力她还是知道的,在她面前化身短时间内毫无破绽。
她一方面怕他们会对陛下怎么样,一方面又感到愤怒,因而此刻长发飘飘格外狰狞。
阿夏捏诀施咒攻击南琉璃和蜉蝣,虽然没有下死手但被打到肯定是要痛的。蜉蝣和南琉璃对视一眼连忙分头跳开。
阿夏浮在空中有些阴郁,“你们把陛下还给我,我便当今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然大不了拼上魂飞魄散我也要把你们留在这里。”
南琉璃也浮在空中,此时她九尾齐出,虽一手拎着鱼,气势犹不减分毫,“你脑壳坏掉了吧!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朝我们打过来,要是我们五识不够灵敏现在已经被你误伤了好吧。”
阿夏气极竟然笑出声,“你们从我这里把我的陛下掳走了还好意思倒打一耙,要不是念着陛下,刚才我下得就是死手了。就算我现在虚弱,你们两个加起来我也是不怕的。”
她已经怒火中烧,出手向南琉璃和蜉蝣打去。蜉蝣没怎么还手,只是将将避让开,南琉璃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她一手提着鱼一手捏诀就和阿夏打了起来。
本来以前阿夏往阎王宫去勾搭季非白时她就一肚子怨气,又怕她两人打起来闹得地府不宁,只好缩手缩脚的你一拳我一脚。现在既然是她先挑的事,南琉璃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同鬼姬阿夏真刀真枪打上一场的机会。
肥鲶鱼离开水苟延残喘,鱼眼睛睁得老大,好死不死正好对着阿夏。阿夏认为南琉璃是在讽刺自己,力道不由得加快,她的身影在空中隐隐绰绰闪过,一条彩绸直愣愣地朝南琉璃袭去。
南琉璃冷笑一笑,侧身躲过彩绸,同时把手里鱼扔给一旁的自卫的蜉蝣,“你先替我拿着,今天我要好好会会鬼姬!”
蜉蝣只躲闪着彩绸,并不发起攻击。他趁闪身空隙接过肥鲶鱼提在手上,匆匆一瞥竟看见鲶鱼嘴巴还是一张一张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笑出声,自言自语:“想不到你生命力还挺顽强的,不过可惜还是要被煲成汤。”
手上空松的南琉璃这才用尾巴与彩绸搏斗,不过双方都在伯仲间,因而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更何况阿夏还要分出精力攻击蜉蝣,此刻倒像有些落了下乘。
阿夏长发飘飘,她舞动彩绸仿若在跳舞一样,身姿柔软仿若无骨,“我只要你还我陛下,我在我这城主府做着往日王朝旧梦碍着你们谁了?就这样容不下陛下,你大大方方的来抢我倒也不会这样气,偏偏学得那些个阴险下贱的法子来掳人!”
南琉璃听到“阴险下贱”霎时暴走,她亮出爪子就往阿夏脖子抓去,“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夫君不在了你找他去呀,缠着我打做什么?又不是我把你夫君掳走了,当真以为人人都关心你在城主府里做的事?见你脸色不好我才心软劝上一番,早知道是这样我来你这城主府做什么,没得受一番气。”
阿夏堪堪躲过,尖声道:“不是你和蜉蝣又会是谁?你们来了陛下就不见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再说了,蜉蝣化身出神入化我还是知道的,说不定就是趁我们说话那功夫他把陛下掳走了。”
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痛快。蜉蝣抽空瞅了两眼,谁说她二人打架是抓头发扇脸的,这分明就是在斗法呀!
南琉璃忽然停手,任由阿夏彩绸飞快向自己袭来。见她停手阿夏不解,在彩绸就要划到她脖子时端然悬在空中,离她脖子将将三厘。
“我只要你们将陛下还给我,我没想和你们打。”阿夏收回彩绸同时落在地上,顺便也将蜉蝣周围的彩绸收回。她眼角泛着泪光,模样楚楚可怜,那张妖媚的脸上此刻是无尽的哀求。
她其实不喜欢动手,在第十九层地狱里没日没夜的同那些鬼魂打,吞噬那些鬼魂的力量已经让她厌烦疲倦。
她自甘堕入十九层地狱也只不过是因为同狱的女鬼说:“从十九层地狱里出来的鬼将会是地府四方鬼城的鬼王,统领一方鬼城可威风了。”
如果成了鬼王,是不是就能护住陛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