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书（2 / 2）

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多长相一样的人，就连眼角的那颗泪痣都是同样的颜色，在同样的位置。

鬼姬的身影出现在殿中，她扑通一声朝饕餮跪下，饕餮受不得鬼王的参拜连忙往一边跳。鬼姬锲而不舍地朝向饕餮，她太专注于饕餮以至于没有看见坐在首位的季非白和南琉璃。

她近乎哀求，“求你教我白纸画人之术。”

饕餮又跳到柱子上扒拉着柱子，也哀求道：“姑奶奶求你先起来，我受不住你这大礼呀！”

四方鬼王平起平坐，没有高低之分，也就不存在谁高贵谁低贱。鬼王是受不得鬼王的大礼的，一方鬼王受了另一方鬼王的大礼那是要倾全力来抹平这段因果，不然是要去修十九层地狱的。

十九层地狱可不是那么好修的，所要费得精力和脑子是饕餮这个懒家伙绝对不愿意付出的。

阿夏也是一时心急，听到饕餮的哀求才想到这茬，她提着长裙站起身来，拱手道：“方才是我心急了，我只是想请你将白纸画人之术教我与我，我愿以三万头羊作为谢礼。”

白纸画人是饕餮发明的一个小术法，这满殿的侍女其实都是由白纸所化。他曾言这等私创秘法绝不外传，但眼下鬼姬确实需要这秘法，她只好拉下脸来求。

饕餮跳下柱子，他心有余悸地扶着柱子，“白纸画人之术我教你便是，你咋就直愣愣地跪我，鬼吓鬼能吓死鬼的好不好。”

阿夏道：“你那时曾说此法绝不外传。”

饕餮嚷嚷道：“这不是那天喝醉了同月老说胡的话吗？他连个求人的姿态都没有我凭什么教他。再说了阿夏你若是要我又岂会不给？”

月老在知晓白纸画人后便一直赖着饕餮想要学去，好画出一男一女为自己做托。

满殿东倒西歪的侍女在饕餮吹一口气后又端端正正的站着，这满殿的一模一样的人叫南琉璃看了瘆得慌，就连季非白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季非白站起身从侍女手上拿过画卷，“赶紧把这一殿秽物都收了，谁家殿里会有这些东西。”

阿夏猛地转过身，目瞪口呆：“大…大老板也在？”又望见冲她比耶的南琉璃，更是说不出话来，南琉璃也在！

南琉璃无辜地说：“我们一直都在。”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比你来的要早。”这就是说全部过程都被他们看见了。

饕餮扯过阿夏一蹦一跳的，阿夏直着身子不知道什么意思。

饕餮没有阿夏高，他只好没好气地说：“阿夏你倒是弯个腰啊，我够不到你耳朵。”

阿夏连忙弯腰，饕餮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她微微皱眉问：“即可画活物，那死物呢？”

饕餮竖起大拇指赞道：“阿夏果然聪明，竟懂得举一反三，想来活物可画，死物应该也无大碍。”

阿夏道了声多谢后就匆匆离去，狂风又起，吹得侍女们又东倒西歪。

在季非白的压迫下饕餮收起了满殿侍女，他不满地嘟囔：“不准我吃人吃魂那我就自己画来吃也不行吗？哼！”

南琉璃奇异道：“可那是纸啊！”

饕餮解释道：“我这是画饼充饥，满足一下自己小小愿望。”

季非白展开画卷匆匆浏览一眼，并不是自己找的那一幅，他在又把画卷卷好扔给饕餮冷哼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南琉璃又问：“那你给人画成一样的做什么？看着多渗人。”

饕餮辩解，“画不同的人那要多久啊，我哪里那个耐心，画了一张就直接用人间的复印机复印，多方便。再说了我吃她们用考虑她们长什么样吗？反正都是纸。”

不是梦境的那幅画，季非白也就没有留在西城的打算，他牵起南琉璃的手往外走，一面教训饕餮，“再有食人食魂的想法你就自己去虚无境像阿娘请罪吧。”

饕餮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得，他大笑，“明华阿姨可比你心软。”

季非白阴测测地回头一笑，“阿娘心软，但你再食人食魂看她会不会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