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书（2 / 2）

爷爷想到他这一年吃鸡蛋的生活，恨铁不成钢地戳南琉璃脑门，“你说你，沾了你的光让我们族人吃免费鸡蛋就算了，也算你为族人做出贡献。可这都过去一年了，还有人在我们猫族地界外守着。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每只猫出去都要被薅毛，那些被薅去的毛要是我们收集起来那能卖多少钱，你知道吗？”

南琉璃委屈巴巴地说：“那我当时大闹地府也没见您出来阻拦啊？”

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老祖宗护着你，我敢吗？你那时候在人间说是为了报恩好成仙，我哪敢阻拦你的飞仙之路自然乐意让你了断因果。可追到地府那就是你自己建了一条因果线了，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看着。”

南琉璃见爷爷越说越生气，只好为他顺气。

哪知爷爷打开她的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块点心，才放到嘴边脸色一变赶紧把点心扔在盘子里，“又是鸡蛋糕！”

南琉璃拿起一块吃完，“还可以啊。”

“你连续吃一年试试，还能说出这句话我叫你爷爷。”爷爷没好气地说。

南琉璃撒娇，“我哪敢啊，您是我爷爷，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爷爷心里现在只在念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希望他这惹事精孙女回来的消息没有传扬出去，不然他猫族的守山灵阵哪能经得起那群女娃子的折腾。

爷爷忽然一想，“你这回回来做什么？”

南琉璃委屈地说：“我同季非白吵架了。”

其实算不上吵架，完全是她单方面打击季非白的一颗赤诚少男心。

殊不知在她走后季非白拉着崔岸喝酒。崔岸酒量再大也架不住他这一瓶一瓶的灌酒，连连摆手道：“不能……不能再喝了，嗝……”说着崔岸打了个嗝，虽然他很喜欢阎君母神酿造的美酒，但这一次性喝了这么多坛，真的是要把他喝吐了。

季非白醉醺醺地说：“老崔你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凭什么就劈头盖脸骂我一顿还一走了之，你说！”

崔岸的小心肝在颤抖，阎君翻来覆去就只会说这几句话，他这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万一说错话了那可怎么好。于是崔岸一咬牙又倒一杯酒，一口闷下，“喝酒喝酒，我们不谈这些。”

季非白是直接把杯子砸碎抱着酒坛灌酒，崔岸看得目瞪口呆。我滴个乖乖，这哪里是在喝酒，这是完全是浪费啊。

崔岸看着酒顺着阎君的脖子流下来，打湿了的衣服紧贴着阎君的身躯，这衣服一层一层的得多厚啊，这要倒多少酒才能打湿衣服啊。

崔岸心肝这下是真的痛了，这么好的酒阎君怎么能这么浪费呢。于是他也捧起一坛酒往自己肚子里灌，与其叫阎君浪费了还不如喝在他肚子里实在。

爷爷听到南琉璃乱七八糟的叙述总算是明白了大姑娘突然想到要回娘家的原因。他竖起大拇指，当然对象不是面前的漂亮孙女，而是那个正在地府醉酒的阎君。

“阎君果然是个情痴，他都快赶上老夫当年追你奶奶的时候了。”爷爷眯起眼睛回想起自己少年时候的风流韵事，对于季非白的做法很是赞同，“爷爷不太明白你究竟在气什么？”

南琉璃撇嘴，“胳膊肘可不兴往外拐。”

爷爷较上真来，“你听我给你捋一捋。阎君为了你愿意让地府所有鬼差配合你演戏；他为了你愿意带你去天庭散心；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转道人间；甚至因为不忍你痛强引天雷至己身，甚至以自身为容器吞噬天雷。你说说你又为他做了什么？”

南琉璃掰着指头想了很久才说：“诶……好像……大概……”

看到自家孙女的这副模样他就知道肯定是想不出做了什么，他又苦口婆心地说：“璃璃，你任性了这么多年也该长大了，爷爷活不了多久了，也许再过千把年就要去找你奶奶去了。阎君他能真心待你，我也好放心离去。”

南琉璃微微有些酸楚，她抱住爷爷轻声道：“真的是我太任性吗？”

爷爷宽慰道：“当然不全是。阎君自然也是有错的，他太小看我的小璃璃了，我的小璃璃怎么会连那点雷都受不住。”

南琉璃赞同地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猫女敲开房门打破祖孙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大堂等爷爷呢。”

“走吧。”南琉璃挽起爷爷的胳膊同他一起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