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书(2 / 2)
孟婆笑盈盈道:“我若给老板娘喝了我的汤,老板娘忘记所有事阎君会找我麻烦的。”
季非白放下碗,“你的汤熬的越来越好了。”
“不好怎么能哄得鬼魂喝下去呢?”现在鬼的口味越来越刁钻,不熬好喝点要投胎的鬼不愿意喝可怎么办,大老板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季非白这下勉强可以乘风而行,他揽住南琉璃的腰往王都飞去,直接把人带到了王宫。他的寝殿终年冰冷,有一架寒冰床用来养伤最好,他把南琉璃强行摁在寒冰床上,南琉璃哆嗦着说:“好冷。”
季非白施了小法术定住小猫咪,“听话。你就在这里乖乖养伤,等伤好的差不多了禁制自动就解了。”
“那你呢?”南琉璃喊住要跨出寝殿的季非白。
季非白回头无奈道:“王都鬼气就是孤最好的养伤灵药,孤自然是去吸收鬼气。”
南琉璃目送季非白离开,她整个人被定在寒冰床上不能动弹,不由得在心底咒骂季非白。下禁制就下禁制吧,可至少也让人能翻个身啊,这背没有一丝空余的贴在寒冰床上,连床被子都没有,不怪南琉璃小声埋怨。
才抱怨完她身上就出现一床被子,季非白的声音至风中传来,“如你所愿。”然而他还是没有解开禁制。
季非白去了第二十层地狱,他躺在神殿的软垫上,“我受伤了。”
被拘禁在第二十层地狱的非墨通过神格一念自然是知晓发生了什么事的,他径自倒了杯酒给自己,“你为了那只猫受伤的,怎么样?多久没有感受到神劫天雷的厉害了吧?”非墨是十分幸灾乐祸的,毕竟他有太久没有看见他的弟弟这么柔软的一面。
“帮我疗伤。”季非白闭上眼。
非墨大笑,“为什么我要帮你疗伤?你不是吸鬼气就能自动愈合的吗?”
鬼气对季非白来说可以修补身体,但神魂最好由神来医。
季非白重复说:“帮我疗伤。”
非墨只好上前,“算我怕了你了。”他扶起季非白盘腿坐下,然后离他约三尺远坐下,他一面将自己的神力注入季非白身体,一面愤愤不平:“凭什么你叫我帮你我就要帮你!”
季非白微笑道:“你可以不帮我的。”
“就当我心情好咯,报答你放我一马的恩情。”非墨自我宽解,他放出的一念偏偏是最活泼好动的一念,在外面惹出了不少事,每次他这个好弟弟都恰到好处的放他走。正因为那一念,他还可以领略六界繁华梦,行遍六界美景。
一闭眼再一睁眼已是一个春秋。南琉璃亦终于挣脱禁制从寒冰床上下来,这冰床最开始让她痛苦不堪,再到麻木,最后竟然能从寒冰床上感受到身体正恢复生机。若是按着平常的恢复方法,没个三年五载是不行的。
季非白睁开眼,“难为你了。”
非墨变出个苹果咬在嘴里,“快滚,别来烦我。”
季非白起身离去,“其实这第二十层已是一个独属于你的小世界,何不好好利用呢?”
“咔擦”一声响起,非墨一边嚼苹果一边说:“不稀罕。”
对于兄长十头牛都拽不回来的性子季非白也只好摊手。他赶到寝殿时南琉璃已经回到了忘川酒肆,只留下幽幽余香供他心醉。
季非白又往忘川酒肆御风而去,没想到又扑了个空,酒肆的服务员说老板娘去了判官堂,据说是人间有熟人来。
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南琉璃这是看热闹去了,她在人间能有什么熟人呢?还不就是一年前那个案件。在万人请愿死刑的倡议下,陵丘和小素最终没能逃过一死,虽然他们迟早都得死。
被他们虐杀的生灵皆徘徊于枉死城内,等待他们死后在判官堂在好好清算。孽镜台前一照,陵丘和小素只觉得身上似被万鬼撕咬,他们痛得大叫。从孽镜台上走下时陵丘和小素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孽镜台上的罡风如刀一般割裂他们的鬼魂。他们被鬼差羁押,双手双脚拴着铁链,限制他们变成厉鬼的可能性。
地府讲究万物平等,花花虽曾经伤了小素,但她受了阎君的印已成人形,所以并不受天道那层约束。
崔岸坐在大位上,他手持朱笔怒目而视,“尔等有何冤屈速速禀来,莫要错过投胎的好时候。”
花花哭诉道:“我前世是一条狗,我的孩子被这个毒妇用高跟鞋踩死,我也被她用高跟鞋踩死。还请判官大人为我做主,为我横死的孩子做主!”
小素连忙辩驳,“我踩死她是因为她咬了我一口。对,她咬了我一口,我这是自卫反击!”
花花又哭道:“你若不杀我孩子我又怎么会咬你。恨只恨我在上辈子投胎成狗,在人间硬生生比你低了个等级。现在既然到了地府,谁又比谁高贵,大家都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