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书(2 / 2)
一旁的鬼差连声附和,“是啊是啊。”
“别说大老板还挺浪漫的,寻常人都是带女朋友在草地上看星星,在泰山看日出。大老板非比寻常直接带着老板娘去云层上看星星,直接在羲和大神身边看日出。”
“这叫会撩!咱大老板平时多高光伟正的一个神,还是难过美人关。”
鬼差们齐刷刷地盯着说话的鬼差,大老板高光伟正?这孩子眼睛怕不是瞎了。
就这一进一出,人间已是黄昏时分,晚霞落在远处的天空染红了半边天。趁夜散步的一家人自河边走过,小孩在前面跑着闹着,大人们则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自家孩子。卖水果的小贩在路边摆摊,西瓜最是解暑。还有已是迟暮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而行,身旁有孩子陪伴,也有老伴相随。
南琉璃挽着季非白的手,“这就是人间,平淡温馨。”
季非白不赞同,“都有小恶。”
南琉璃嗤笑,“忘记你是阎王了,一眼就能看透别人的一生。他们犯下得又不是大恶,那些小恶也没有为害人间,有便有吧。”
夜风袭来,吹散夏日的灼热。在黄昏最后一丝光亮褪去时路灯准时打开,蚊子也聚集在路灯下飞舞。
南琉璃想到人们对蚊子的评价,不由得笑出声,“万物皆有灵,蚊子除外。”
季非白来人间这十几天,把这附近的路都记熟了。他领着小猫咪走近路回到小区,熟门熟路的刷门禁卡拥着小猫咪进去。
那只狸花猫还在他们楼下的草坪里趴着,南琉璃远远地看见了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喂食。不过想了想经常抱着大橘的张婆婆很久没有出现,她就从空间戒里拿出小鱼干放在狸花猫面前。
狸花猫吸着鼻子闻了闻南琉璃,似乎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他趴在草坪上咬着小鱼干,一边想着这味道是谁的。
突然他就想到了,这是那只白猫的气味,那么喂他小鱼干的人就是白猫的主人了。他抬头看了眼南琉璃的背影,白猫的主人心善,想必她生活十分安逸,只要她过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季非白吃味,“我看着他也不像没吃的,怎么你就那么积极呢。”
南琉璃按了十,“都是同类啊,肯定心有怜惜。”
季非白走出电梯,“这算哪门子同类,你是妖界灵猫,他是凡间连修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凡猫,你们哪里算同类了?”
南琉璃绿眼睛一转,“你吃醋了。”
季非白打开门坐到沙发上,“孤犯得上吃那只野猫的醋。”这还不叫吃醋?来人间之后季非白都是自称我,很少自称孤。这“孤”字一冒出来南琉璃就肯定了她的想法,曾经拈花惹草风流无双的阎君原来也会吃醋。
南琉璃心情很好,她打开电视看到猫和老鼠播完了都没有生气,“那你就算你没有吃醋吧。”
“孤本来就没有吃醋,什么叫算?”季非白辩解。
早已看透一切的南琉璃心胸宽广,她不和季非白计较,“是是是。”三重肯定表示出的却是否定,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啊。
既然没得看猫和老鼠,南琉璃找出睡衣就去洗澡。不得不说人间的夏天不洗澡真的是能要人老命了,出去被太阳一晒就是一身汗,再加上扑面而来的灰尘,南琉璃只感觉自己身上像在泥地里打滚了一样。
沐浴露她用的是猫薄荷味,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季非白本来还不愿意洗澡,被她强迫地用猫薄荷洗了一次后,她就越发的爱赖在季非白怀里,连带着季非白也爱上了洗澡。
南琉璃的睡衣是一件宽松长裙,纯白素净。她一手关掉卫生间的灯一手用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她坐在季非白的身前把毛巾递给他,季非白如往常一样接过毛巾轻轻擦她的头发。
季非白原本是想直接运力将小猫咪的头发烘干。直到那次他用吹风机为小猫咪吹头发,手自小猫咪的长发穿过,幽幽淡香在他鼻间跳动,让他心陡然慢了一拍时,他就爱上了帮小猫咪吹头发。
吹干小猫咪的及腰长发不是小工程,不过季非白乐得麻烦。小猫咪乖巧的坐在小凳子上,他则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小猫咪弱小的身躯,要是晚间能抱着小猫咪睡觉就好了。
他和小猫咪在一起的日子里再也没有梦到落雨屋檐下的女子,对于那支模糊不清的簪子执念也消下去很多。
头发吹干后小猫咪道了声晚安就走进自己的主卧,才到门口手就被季非白攥住。波浪卷的及腰长发搭在素白长裙上,露出的诱惑脚踝成了干草里的一点火星。
她疑惑的回头,哪知季非白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末了季非白地唇划过她的脸庞,落在她的耳朵上,“你怎么这么……”这么让我难以自持。
季非白松开南琉璃,话他却没说完,长叹一声后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晚安。”
南琉璃狐疑地看了季非白一眼,他眼睛里的幽光闯入南琉璃的心房。她回道了声晚安就关上门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心里如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