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书(1 / 2)
他什么时候夸过自己眼睛好看,南琉璃掰着指头回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季非白这嘴甜的蛛丝马迹。
“没有耶!”南琉璃特意咬字重了三分,“你从来没有说过我的眼睛很好看!”
季非白挑眉,“是吗?那孤今日不是说了吗?什么叫从来没说过,那方才孤说的算什么。”
南琉璃化成猫跃上桌子,迈着风骚的猫步靠近衣服半开的季非白,碧绿碧绿的眼睛像是盯紧了猎物一样。
“不是天庭报告大会么,你怎么提前走了?”在她靠近了季非白后,她蜷缩在他身前的红木桌上,双爪收在身前,看着十分慵懒。
季非白那半张半闭的眼突然睁得大大的,他口气有些嘲弄,“孤是地府主人,去天庭是给他天帝面子,不去他又能说什么!再说了,孤让判官留在那里,什么事都要孤亲自前去,那这地府换个主人算了!”
南琉璃的眼睛顿时大放异彩,“你这是准备退位让贤了?还是准备转让地府?”
季非白身子直起来,他慢条斯理的收拾好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裳,才伸手挠小猫咪尊贵的下巴。
南琉璃不受控制地眯起眼,十分享受季非白的挠捏。
季非白见她这样子,在她头顶轻笑一声,“就算孤想转让地府,怕也没人敢收!怎么,你想要吗?”
南琉璃翻了个身依依不舍的躲过季非白修长的手指,她化成人形重新坐到椅子上,抬手将散落在外的头发捋至耳朵后。
“稀罕你这地府!”她不屑的说。
季非白不恼反笑,多新鲜呐!小猫咪说不稀罕自己这地府,这真是十足的假话!
他当然是毫不留情地拆穿小猫咪的假模假样,“你不稀罕那你来这忘川河畔开酒肆做什么,猫族的地方不够你玩儿?”
南琉璃搭在红木椅上的手无意识的使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你不懂吗?看见你就心烦!分成也定了,还赖在这里碍我眼做什么?滚滚滚!”
她内心给季非白问候了百八十遍,心说这人嘴巴又毒又不会说话,是怎么骗得天道将地府交与他管辖,实在是可恶。
“看来你就是想要孤的地府。”季非白胳膊肘撑在桌面上,上身向小猫咪倾去,“这是孤的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怎么还需要你同意。”
他又大大方方地坐下,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很随意地说:“孤看见你就欢喜,不想走了。”
这话说得南琉璃心陡然慢了一拍,心跳仿佛都要停止一样。她霎时心花怒放,笑得十分明艳,“你这句话说来我爱听,要是多说说这种话,比我吃一串瑶池里的锦鲤还要让我高兴。”
季非白眼角轻挑,“那便让孤留在此处,孤日日说给你听。”小猫咪可真是可爱,可爱得让人想欺负。
季非白眼中的小可爱南琉璃低头拨弄着算盘,“就算你是阎王住我酒肆也是不能赖账的,这房钱还是要一日日的付。”
她停顿了一下,“不过看在你是阎王的面子上,勉强给你打个八折,许你月结。”
笑话,她堂堂忘川酒肆的老板娘,就算被美色迷惑,那也不会忘收房钱。
俗话说的好,赚钱是人生一大乐事。
这可怎么得了,于是季非白又旧话重提,“你这忘川酒肆孤可是没收租金的,你那地府七日游,孤又只要了四成。如今怎的住店还要房钱?”
“呵,”南琉璃轻呵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不给咯?”
糟糕,小猫咪的爪子已经蠢蠢欲动了。
季非白眼神扫过小可爱尖尖的指甲,他闪身浮在半空中,状似无奈地说:“南方鬼姬整夜在孤的庭院里一展歌喉,着实让孤睡不安稳。既然老板娘不肯收留孤,那便罢了,孤还是回宫殿继续听那南方鬼姬唱歌好了。”
那怎么可以!南方鬼姬她可是见过的,模样那叫一妖艳。据说她活着的时候就是天下闻名的妖姬,哄得当时的皇帝为了她以江山为注,王朝倾覆,魅惑的手段可是高明的不得了。
想到此处,南琉璃颇有些幽怨地看了季非白一眼。那人浮在空中若隐若现,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她方寸大乱,还在一旁看戏。
她生气地把算盘一摔,“算了,不收你房钱就是了。堂堂阎王竟然还如此之小气,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季非白被小猫咪这么一说可就不高兴了,他突然现身在她的身后,双手撑着红木椅,俯下身至小猫咪耳畔,“孤方才说可回宫住,是你自己听见南方鬼姬在宫中,强留孤于忘川酒肆。你倒是说说,怎么就成了孤的不是。”
耳畔是季非白均匀的呼吸声,南琉璃的汗毛都要竖起,当下心头一紧,已然有些失神。
待她沉醉之际,季非白的气息已从账房里消失,他隐着身熟门熟路的去了经常住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