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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他旁若无人地牵住他的手,微微低下头,放在唇边亲吻。
仿佛归来的战士,向他唯一的信仰献上忠诚与荣耀。
“幸不辱命,我等清除黄泉碧落据点共二十四个,消灭联盟S级通缉罪犯十三名,A级通缉罪犯三十六名,俘获约一千三百七十九名叛逃者,如今长江以北只闻联盟威名,再无黄泉碧落。”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有种动人心魄的张力。
众人的喧嚣已歇,看着将夜低下他倨傲的头颅,弯下他笔直的腰身,垂下他温柔的眉目,对顾君行一字一句地叙说着这五个月的成果。
“你交给我的三百五十名修士,伤十八人,折损三人……没有救下来,抱歉。”
“不是你的错。”顾君行为他别上代表胜利的风信子,微笑道。
顾君行在众目睽睽之中牵起将夜的手,扣住他的手指,领着他走向前方的联盟总部。剩下的长老见这一对已然穿过他们身侧,也不去打扰,逐一为剩下的修士代表逐一别上花朵。
将夜反手把顾君行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揉搓了一下,道:“你们在外面等了多久,手这么冷?”
“也没多冷,放在袖子里搓一搓就热了。”顾君行失笑,道:“反正没有你们辛苦,整天在荒山野岭战斗,走了大半个华夏找黄泉碧落那群爱钻洞的家伙。”
“瘦了。”他又看了看顾君行,像是看不够似的,低声道。
“没有。”顾君行否认。
将夜伸手揽了一下他的腰身,凭着感觉比了比,道:“长点肉吧,抱起来膈手。”
“……不乐意抱就别抱。”顾君行眯着眼,似笑非笑。
顾君行站在路的尽头等待,一路狂欢的人们呼喊着将夜的名字,表达着对他的喜爱和欢迎。这一切喧嚣与他无关,他等待的只是一个人的凯旋。
而现在将夜确确实实地站在他身边了,他又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目光始终在他身上盘旋。这大抵是思念的滋味,让人心乱如麻,却又由衷喜悦。
“你说,我们现在溜回家可行吗?”将夜低声在他耳边轻笑,他灼热的吐息喷在他的耳廓上,惹出一片红晕。
他压着嗓音道:“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想对你做些什么。”
顾君行又瞧了他一眼,弯起唇角,道:“随便你做什么。”
将夜眸色一深,道:“你认真的?”
“不能再真。”顾君行道。
“那一言为定,不许生气。”将夜道。
顾君行突然觉得脊背一凉,感觉自己答应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将夜揽着他的腰背,忽然俯身,直接扣住他的腿弯,将他直接横抱起。仓促之间,顾君行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只来得及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围观的修士们顿时被他胆大妄为的举动震惊了,继而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顾君行要被他的不要脸气笑了,揉了揉眉心道:“你快放我下来,这像什么样子?”
将夜笑笑,理所当然地拒绝道:“你说随便我的。”说罢,他抱着顾君行自顾自地向前走,顾君行流云一样长长的袖摆一晃一晃,惹人遐想。
顾君行把手伸进他的兜帽,恼恨地扯了扯他的银发,把他的帽子勾了下来。
他捏了捏他的后颈,威胁道:“回家随便你,你现在把我放下来。”
他那俊美无俦的容颜便彻底显露,天光穿透云层,为他深邃的轮廓镀上一层煌煌金光,那浅淡的银灰色眼眸,更是璀璨。
然后,他就这怀抱他的姿势,顺势低头吻上了顾君行淡色的嘴唇。
“忍不了了,抱歉。”
顾君行听到人群在欢呼和起哄,仿佛狂欢。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知道第二日的联盟头条必然会被占据,但对方的唇太过热情,有种让他沉迷的味道,于是他自暴自弃地享受这个久别重逢的吻。
章节目录 教廷来客
将夜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把顾君行直接抱回家的, 什么欢迎宴会, 什么采访报道,对他来说通通都没有顾君行重要。
顾君行还在摸索身上的钥匙,将夜的手就伸进了他的外衫里,顺着腰线滑下去, 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嗅了嗅,一股淡淡的书墨香气。
顾君行手抖了一下,钥匙几下对不准锁孔,便用手肘捣了捣他的腰,无奈道:“你别闹。”
将夜笑了笑, 把顾君行推进门,单手带上。
五个月的思念像是浓烈的陈酒, 烧尽了两个人的理智。
将夜等不及进卧室,先把人按在沙发上, 从耳根吻到锁骨。顾君行的手指穿过他脑后的发丝,像是拒绝似的推搡, 最后还是遂了他的意。将夜直接在沙发上要他了一轮,随即长臂一揽,又抱着上楼, 听了一路的惊喘。随后进了卧室,将夜把人箍在怀里,压在床上肆意欺负,像是揉搓一朵将绽未绽的花, 见他想逃,更是捞着腰抱回来,在他耳边凌乱地说些刺激的情话,直到听到顾君行求饶才堪堪放过,至此才算是尽了这难解的思念。
待到云收雨歇已是半夜。顾君行从上午开始等将夜,下午等到后便被将夜像是抱战利品一样带回家,现在连晚饭也没来得及吃。身上的黏腻感让他很不舒服,他缩在被单里,只觉得浑身都发软,一点也不想动。
“怎么今天穿这身。”躺在他身边的将夜见他蜷着身,便从背后揽上他的腰,灼热强健的身体贴了上来。
这种纵情后的柔软亲昵,让他更像个黏人的大猫。
“不太方便,但迟早要入乡随俗的。”顾君行声音很轻,只有凑近才能听得见。
“好看,白色很衬你,你随便看我两眼,我就要有反应了。”将夜声音低沉,在他耳边轻声夸赞道:“但是难脱,我半天也没找到你腰带的结打在哪儿了。”
“……”他今日穿的广袖长衫明明裹的很紧。
“下次穿给我看,别裹腰封。”将夜短促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不穿下裳更好。”
时间当真能改变人,两年前,将夜做到开头便怂到跳窗跑路,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说些让人听了头皮发麻的浑话了。他都不知道是该赞扬他的学习能力,还是应该抄起枕头打他一顿。
将夜在这方面的改变,很显然顾君行是要负起相当大的责任的。
顾君行又不是柏拉图恋爱的崇尚者,将夜好到让他心动,自然不肯把人养在跟前不下嘴。所以想方设法地勾着他试试。
将夜被撩的受不了,最后所有的理智都败给他一句话。
顾君行那时说道:“我很强,我愿意、也足以承受你所有的黑暗,你不用担心会把我弄坏。”
将夜当时眼神就变了,搂着人半天不撒手,像是爱重,又像是要用情|欲将他撕裂一般。他们在家里每个地方,试遍了每种姿势。将夜让他足足三天没踏出家门,顾君行被这他撩起来的火差点烧成了灰,才算长了记性,不敢再肆无忌惮地瞎撩了。
“安静些,不然你就回自己屋睡。”顾君行被他不要脸的调笑给说恼了,翻过身不去看他的脸,声音有些使用过度的沙哑。
将夜笑笑,也不再闹他,只是翻身下床,打算去浴室打理一下自己。他结实的长腿塞进裤管里时,腰线也紧绷住,看上去十分有劲。
顾君行瞥了他一眼,将夜背对着他赤着线条完美的上半身,脊背上凌乱的抓痕一直蜿蜒到腰线以下。他一撩脖颈上的银发,露出深黑的荆棘刺青,有种动人的艳丽感。
算了,还是别看了。
顾君行用手臂挡住眼眸,微微叹了口气,若是再来一次今晚可就别睡了。
将夜先去浴室打了盆水,帮疲倦的顾君行擦净身上的痕迹,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脊背,等他合上眼发出均匀的吐息声后,才去浴室处理自己的反应。一切都做完,他又去煮了点清粥,把半梦半醒的顾君行叫醒,喂他喝了些,才躺回了床上。
将夜睡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听着顾君行均匀的吐息,仿佛枕着日月星辰,梦中有山川湖海,还有他的温柔的眉眼。
第二日清晨,顾君行是被玉牌通信叫醒的。
玉牌锲而不舍地响着,顾君行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挣扎半晌才从被子中伸出手,试图摸向玉牌。
将夜比他快一步,摸到手里一看,是叶之问的通讯。他顿时不满地眯起眼睛,懒洋洋地接起,道:“有事快说,没事就等着被砍。”
威胁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