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小二把这两位公子哥送进了客房，觉得气氛不对劲，沏过茶便赶忙退了出去。

南既明放下剑，转身看向修瑜：“问吧。”

修瑜站在门边，尽量平静着语气，“你今日为何而来？”

南既明答：“为护你周全而来。”

“既是如此，当日又为何离我而去？”修瑜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手心。

南既明几乎发不出声音：“为护你周全而去。”

“你凭什么替我做主？”修瑜扬起聚雪，正对南既明心口。

南既明闭上眼睛，静候着修瑜这一剑。

凛风划过，修瑜便捏了南既明的一绺头发在手里。

“是我不好，”南既明艰难地勾了下嘴角，“但我不后悔。”

修瑜推着他坐下，手抚上他的额角：“落疤了吗？”

“不碍。”南既明捉住他的手，但旋即像被针刺到，只一下又松开。

南既明记事后第一次见到修瑜，是在回南阁附近的海岸上。那时修瑜浑身泥泞躺在石头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兵丁走近，将修瑜腰间的木牌取下，递给南既明：“少主。”

南既明轻轻抚摩着牌子上刻印的小字，“他就是修瑜？”

南既明没少听母亲提起溟北这位小少主，说是他七岁时第一次看护鲲鹏出海。十岁遇海妖，修瑜提了聚雪对上，竟不发怵，气势倒把海妖吓了回去。

修瑜在榻上安静躺着，面上的灰尘已被人擦拭干净，衣袍也换了新的。

南既明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打量着，心里想什么脱口而出：“海动还往里钻，这人是不是有——”

“怎么说话呢？”傅姣打断了儿子的话音，压低声音斥责道，“亏得百一将那龙蛇扔回海里，否则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

“他？”南既明见到修瑜后反而不大相信了，“就他这样，能拎得起龙蛇？”

“他不能，你能？”傅姣用冷水打湿了帕子，交代给南既明，“在这守着给他敷一敷额头，我去跟德音报个平安。”

南既明差人取了几本剑谱，自己到外间坐下翻了起来，可越翻，脑子里越是从前听过的有关修瑜的事迹。

他起身走到榻边，取下帕子，抬手试了试修瑜额头的温度：“修瑜？看着也没那么凶啊……”

晚些时候，修瑜撑着身子坐起来，那龙蛇尾巴正巧甩到他的头上，此时总觉得头晕沉沉的。

他轻捶了两下脑壳，声音沙哑：“这是哪？”

“回南阁。”南既明放下剑谱，倒了杯水过来，“你总算醒了。”

回南阁？

修瑜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用了好一会视线才聚焦上：“你就是……南既明？”

“是。”南既明点头，反正娘亲不在，他也就起了玩心，“你又是谁？为何会摔在我家后院？”

“修瑜。”修瑜答道，“我有令牌的。那龙蛇趁着海动上了岸，我去……”他边说边伸手向腰间探去，然而什么也没摸到，不禁皱起了眉。

“令牌呢？”南既明扬眉，“怕不是想冒充。”

“烦请传音石借我一用。”修瑜道。

南既明大言不惭：“方才更衣，不知扔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