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些往事(1 / 2)
靳以诚从小就皮,能管得住他的只有这个姐姐。
姐弟俩父母工作忙,常年在国外,两人除了有保姆负责日常生活,基本就是被放养着长大的。靳以聆比靳以诚大五岁,便自觉地领走了管教弟弟这个任务。
不过这位姐姐,长得人比花娇,办事心狠手辣。
小时候的靳以诚真的很闲不住,他不喜欢看电视也不喜欢打游戏,就喜欢在花园里乱蹦跶,或者把家里的萨摩耶放进泳池里看人家扑腾。
每次靳以聆逮到他干坏事,抓过来就是一顿毒打,靳以诚总会哭得撕心裂肺,大叫着我再也不敢了。
但是没过两天,他又开始皮。
以前还只是普通的小孩子贪玩,上高中后靳以诚不知道整天和什么人混在一起,干的事越来越不可理喻,网吧夜店飙车,一样都不少,成绩也屎烂。
远在英国的靳以聆听说这些事后气得眼冒金星,连夜从国外赶回来把在酒吧玩了个通宵的靳以诚提溜回家。
靳以诚那时正处于叛逆期,留着莫名其妙的发型,左耳还戴着个黑色耳钉,浑身戾气。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以为你是谁?还真把自己当我再生父母了?我干什么关你屁事啊高材生?”
靳以聆被靳以诚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他第一次从靳以聆身上读到了“无助”,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靳以聆哭。
许久的沉默后,靳以聆带着哭腔开口:“诚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对你太坏了?”
“你可以不满意我,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自己?”
正准备上楼的靳以诚愣在了原地,心底泛起一股很奇怪的情绪。
他以为姐姐选择出国念书是受够了自己这个麻烦精,以为做个混世魔王就能重新引起姐姐的注意,但他没想到这些事会让她这么难过。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怕,只怕这个从小就凶得要死的女孩子哭。
靳以诚回身,将还站在玄关处掉眼泪的靳以聆一把抱住。
小时候老把他摁在地上打的那个姐姐,竟然只到他肩膀那么高。
“......姐,你打我吧。”
靳以聆的理智一瞬间回笼,挣扎着想把他推开:“****靳以诚,你有没有良心啊?*****,老娘今天就要收拾你......”
“对不起姐......”
靳以聆止住眼泪,反手就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来要往靳以诚身上抽,吓得他瞬间松手,还一步蹦出三米远。
“我靠!姐!这个打了要死人的!”
“你还怕死?你无证驾驶的时候怎么不怕死?!”
“姐!你真是我亲姐!别别别别打脸......!”
这一年靳以诚十六岁,靳以聆二十一岁。
第二天,靳以诚就去剃了个劳改犯似的板寸以表决心,左边的耳钉也取了下来。
靳以聆冷笑道:“干脆再烫俩戒疤,我送你去庙里当和尚。”
靳以诚知道她还气着,便没和她计较。
但靳以聆实在是不放心,最后决定给靳以诚办半年休学,把他一脚踹去学雅思,准备带着他一起去英国。
有了姐姐的鞭策和毒打,高中的后两年靳以诚改邪归正,开始认真学习。
靳以诚在英国读高中时,靳以聆正巧在忙毕业论文和研究生的申请,所以对他的学习没精力太过关注。
靳以聆以前觉得他只要能考上大学就谢天谢地,所以对他申请学校的事也没插手,最后得知弟弟竟然收到RADA的offer时惊得下巴都快飞了。
靳以聆对弟弟历来没什么要求,也从来没想过他要和自己一样考G5。反正家里有钱,怎么都能吃一辈子。
他想学艺术那就让他去学呗,别惹事儿就好。
“可以啊小混蛋,没白瞎了我们老靳家这张脸。”她愉悦地在靳以诚屁股上踹了一脚。
靳以诚梗着脖子反驳道:“你怎么说话呢老太婆,这哪是脸不脸的问题啊!”
然后又被摁在地上一顿打。
十八岁生日时,靳以诚收到了有生以来最贵重的一份礼物——一辆阿斯顿马丁。
靳以聆气呼呼地把钥匙扔给他:“先去考驾照!没证就乱开小心我杀了你。”
靳以诚笑得一脸狗腿:“得嘞娘娘。”
后来他才发现这他妈就是个阴谋——英国驾照难考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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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以诚二十岁的时候靳以聆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外国佬。靳以诚本来恨得牙痒痒,想找人把那家伙打一顿,但他发现这个叫Morrison的英国佬好像是真的很爱姐姐,不像自己,老让她操心。
Morrison在家时会操着某种奇怪的口音和他们说中文,总能把靳以聆逗得哈哈大笑,Morrison还会很认真地问她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