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铭刻(6)(2 / 2)
情动时最难自制,亲吻中唇齿交缠,融化了安在羽的理智。柔软床榻,在羽翻身下压,钳住凌寒,急躁的喘息全钻进了凌寒的耳朵,格外诱人。
他无意识呼唤爱人的名字,一声声击打在安在羽理智的最后一层薄纱,唤醒了沉睡久远的猛兽。他要在凌寒的身体里寻找解渴的清泉,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进入时,凌寒痛得哼咛一声,额头渗出细汗,手上也差点儿掐出血丝。
“很疼吗?”安在羽骤然清醒,心疼了。
凌寒从如梦幻想中清醒过来,在心里揣度半天,发现在羽正居高临下淡定地审视他,心下一急,来了一句:“安在羽,凭什么是你在上面?”
一句话逗得安在羽那一肚子不忍瞬间烟消云散,在羽噗嗤笑出声来:“哥,那你要怎样?”在羽淘气地松了手上的力气,却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松松散散地把他困在中间。
凌寒气急败坏,也没有办法,只能逞口舌之快:“你这个混蛋。”
在羽不再逗他,用泛出温柔水花的眼睛静静看着他:“凌寒,你相信我吗?”
据说,信仰会让人看不到别的出路。
“信。”鬼使神差,铿锵有力地,他就这么说了一句话,心里怅然踏实,诚心诚意地宠着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孩,把自己的底线都交出去。他暗骂自己:凌寒你这个没节操的孬种。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意。
四目相对,心意就通了。安在羽慢下来,他下意识觉得应当这样,这个时刻,像是个神圣的仪式,容不得慌张的亵渎。他一层层解下他哥的衣服,并不顾及仍在旁边时是否整齐。凌寒呼吸起伏,等着他,终于难耐,一把拽下身上的人。安在羽猝不及防地,沉溺进了原始欲望的深渊。
在时间里幻化成沙,模糊了钟摆叮当。有那么一刻,凌寒觉得自己灵魂出了壳,他甚至想掉下滴眼泪,证明自己还活着。他的眉眼,他的唇舌,他的指尖,他肌肤的隐秘,全然属于这个叫做安在羽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只属于他。他感受到颤栗的力量正往上冲刷,终于爆发的那一刻,浑身卸光力气酸软下来,指尖反而绷得更紧,来证明那场欢愉真实的存在。
性 爱总跟着睡眠,高潮迭起的尾声一定是困意来袭。仿佛相爱最毒辣的证明,便是欲望燃烧殆尽后,两人是否还愿意相拥入眠。
此刻,周遭一切平静下里,凌寒失魂瘫在在羽怀里揉弄他新洗的头发,上下眼皮打着架,竟然在想,好像在下面也挺好的。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后面一阵撕扯着疼,忍不住又想:’就是有点儿疼。’
“去洗一下吗?”安在羽在耳边的声音,也是困意朦胧。
凌寒因为在床上没有斗得过安在羽,这会儿有了充足的理由撒娇,非让在羽抱着他去洗澡,自己一动都不肯动。直到安在羽忙活完,抱着他放回床上,他才像往常一样鱼儿般往在羽怀里游。
分明已经困得不行,凌寒毫无预兆呲溜钻出被子,从地上一堆衣服里翻出手机,又火速钻回来。
在羽像看猴戏一样看着他,不明所以地问:“什么事?”
“告诉肖毅,老子让安在羽给上了。”凌寒脑子都没过就打着瞌睡脱口而出。
在羽知道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憋着笑等他。安在羽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满足了,简直像打赢第三次世界大战,征服了全世界,自然也完全不把手机对面的人放在心上了。
夜深人静,夜色从意蕴缱绻的酒店延伸到MG宿舍。凌寒和安在羽的房间里,窗户开着,风吹过的时候,窗帘轻飘飞起来,带着没收拢的百叶窗,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檐。
窗台上,玻璃花瓶的向日葵沾上了凌晨的露珠,竟也似在随风摇摆着微笑。黎明的空气清冷,阳光就要照进来了。
第二天睁开眼睛,安在羽只看到凌寒留下的纸条。纸条上压着的一只金色手镯。他试了一下,刚好合适。
纸条上写着:“这是一对儿,另外一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