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铭刻（2）（2 / 2）

确定关系后，凌寒一直限制着在羽和他过分亲密，加上之前在羽无辜被黑，他得更谨慎一点。就算是平常人，在韩国出柜都是一件极冒险的事，更何况他们是要成为公众人物的。

音乐是凌寒的终身事业，两个人的恋情如果不能被祝福，还把事业拖垮，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在没有想好如何应对未来各种变数之前，隐藏是最好的选择。

在凌寒眼里，安在羽依旧是小孩心思，人前人后不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总要他提点着才保持住现在这样不过火的相处状态。好在两个人往日里就打闹惯了，加上公司有意对两人捆绑宣传，他们也不用刻意躲避摄像头。

这次是MG第一次受邀参加国际性质的音乐节，机会难得，自然得全员到齐。可从首尔到布达佩斯，加上中转，要折腾将近20个小时。凌寒胡乱想着，又开始隐隐开始犯头疼，抽丝一般割着神经线。安在羽看他辛苦，一路上牵着他，他就顺从地把手送出去，心里倒能松快一些。

昨天从东京飞回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三个小时飞得满头虚汗，疼得他差点儿把座椅给捏碎。昨天晚上在羽就发现了，一个晚上额头都紧绷着。他给凌寒揉了好久，后半夜才勉强在他怀里睡着。

登机之前，凌寒听着飞机播报，站在玻璃幕前看着停机坪上滑行的飞机发呆。到布达佩斯是当地时间早上6点，没时间休整就要前往音乐节准备演出，想到这些，他就更难受。胸闷加上心慌，一股脑儿全来了。

在羽看他不大对劲，想过去安抚他，又担心今天两人互动太过频繁引起怀疑，就捅了捅旁边的韩璟昊，示意他去看看凌寒。直到看着凌寒接住水瓶，又成功被韩璟昊分散了注意力，在羽才和旁边的几个人心不在焉地聊起天，时不时瞟一眼凌寒的情况。

登机后，柳灏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举着拳头在一旁“请求”的在羽。临走前看见一脸菜色的凌寒，满眼同情，倒像是他正在感同身受凌寒的辛苦。

在羽要了一杯热水递过去。凌寒没接，摇摇头继续盯着窗外发呆。凌寒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头还是要命地疼。在羽把座位边上的帘子掩上，挡住过道上的人，跟他耳语些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闲话。凌寒听见之后笑着在他身上拍打了几下，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飞机一进入平飞状态，凌寒就塞上耳机尝试进入睡眠。来来回回的嗡嗡声盖住了音乐的柔和，头疼并没有缓解，丝丝缕缕的疼，把额间逼出一层细细的汗。他闭着眼睛戴着眼罩，在羽拿了一张纸巾帮他把汗擦掉，把他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哥，你躺过来吧，能好受一点。”在羽用拇指在他脸侧轻抚。机舱里空调打得很低，在羽的手心却是热的，热气顺着脸颊，把全身的神经都暖了。

凌寒笑了，忘了耳边的嗡鸣声，也没那么难受了，摇了摇头。’有你在边上就很好了’，迷迷糊糊的，凌寒也不记得这句话又没有说出口。

几个小时后，周围安静下来。按韩国时间算，这会儿应该是夜里10点多了，在羽环顾四周，大家差不多都戴上眼罩进入了休息状态，为落地后的演出养精蓄锐。他们转机的落地时间应该是当地时间凌晨4点多，这之前，还有四个多小时。

凌寒侧倚在座位上，软软躺着。在羽转身去帮他按揉太阳穴，果然揉到一层细汗。他轻轻唤了一声，凌寒睁开眼睛，看见在羽示意他出来，没经思考就接过口罩和帽子，武装好自己跟着往外走。

在羽把他拽进座位后面一个隔间，锁上了门。凌寒在一旁看着他把毯子铺门边隔温垫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在羽默默铺好后自己盘腿坐上去，又一把拽了他搂在怀里，放在腿窝里。等凌寒坐稳当，还在他头顶上软糯糯亲了一口，呼吸的热气留在凌寒的发丝里。在羽的声音出现的时机恰好，磁性得嗓音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安眠曲：“睡一会儿吧，在这儿。”

听到平日听惯的声音，又和平常夜晚一样钻在温暖的怀里，凌寒浑身倦意袭来，打着哈欠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安心合上眼，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在在羽的嘴角亲了一下。蜷起身子朝在羽的怀里缩了缩，没多久就鼻息渐沉，睡着了。

在羽帮他带上耳塞，裹好毯子，警醒着眯上了眼睛。夜里偶有人推门，在羽马上去看凌寒有没有被吵醒，等外面的人走远了，才放开捂着他耳朵的手。

就这样一直到了手表显示首尔时间凌晨3点半，在羽对着世界时间调好表，轻轻唤醒了凌寒。凌寒始终没有睡得很熟，但是头痛确实好了很多，抹去嘴角的口水，抬头看见在羽憔悴的黑眼圈，心疼地扑上去亲他的眼皮。

“看来睡得不错，开始调戏人了。”在羽坐了快5个小时，腿上血液不流通，凌寒一动，下肢就开始刺溜着麻起来。他抓住凌寒，制止他起身，只是稍微挪动一下把腿放平，踩在前面的墙面上疏通血管。等稍微缓过来了，才放手让凌寒起来。

“虽然这地方不怎么样，但这样你能睡得着，就不会难受了。”在羽怕凌寒责怪自己，先急着解释道。

“在羽，”凌寒欲言又止，只说出两个字：“累吗？”

“不累。倒是你，还要再睡会儿吗？还有点时间。”

凌寒没有起身，转过来骑在在羽身上。在羽被他这一下逗得起了兴致，勒紧着凌寒伸懒腰，故意撒娇把脑袋埋在凌寒的怀里滚，抬起头阳光灿烂的一笑，把人亲住就不放开，勾着凌寒去摸自己鼓鼓囊囊的下面。凌寒打掉安在羽的手，也没推开他，反倒把人搂得更紧了些，在薄唇上尝够了蜜糖味儿才松口。凌寒看着安在羽睡眼惺忪，觉得时间颠倒，春日的风随着来了。

“不睡了。”算着时间，大家快醒了。凌寒欠身起来，给在羽腾出空间。“我先出去，你一会儿再来。毯子就留在这里吧，拿出去大家问起来不好说。”

“知道了。”在羽答应着，揉着腿慢慢伸展。凌寒看他忍着酸麻，表情浮夸地扭来扭去，又心疼又好笑，分明是要让他扶。凌寒心一软，伸手去扶，被安在羽擒住，背靠舱门又被占了便宜。

凌寒开门左右探过，踮着脚悄悄回了座位。权桢宇听见动静，估摸着是这两个人回来了，往上提了提毯子继续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又听见门响，一阵脚步声后，远处开始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桢宇心里一阵酸，依旧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