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把爷爷接回家(1 / 2)
高铁的目的地是京城。
陈晗一家人在京城住过一年。那还是陈晗刚出生是个小baby的时候,韩述告诉陈晗,那一年他们一家三口过得非常艰难,陈晗早产,韩述生产时也吃了好些苦头,在医院里住了好几个月。陈烨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医院,日常开销靠陈烨在补习机构当数学老师维系。陈烨丢了工作,京城各大高校都不要他,他只好降低标准,找了一份大材小用的工作。
转念一想,跟陈烨这些年的“厨师”相比,当数学老师好歹专业对口呢。
韩述说完这些,就明显表示出困意,把椅子降低,跟陈晗说着话睡了过去。陈晗坐在床边,难得地握着韩述的手。韩述的手是冰冰凉凉的,以前一到冬天,总要趁陈晗不注意,塞进陈晗的衣服里取暖。时间久了,陈晗学会察言观色,只要韩述表现出这个意图,陈晗就立刻遁走。
陈晗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拉着韩述的手了。韩述虽然是个O,但天性还是个男人,大而化之,跟儿子没办法像寻常母子一样亲密无间,陈晗上小学三年级后韩述就不怎么拉陈晗的手了。这回却紧紧地握着,仿佛想要从陈晗这里获取一些力量。
陈晗看着韩述,想了很多,也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他不知道跟至亲断绝关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他只知道,有时候梦见跟两个父亲走散、或者被两个父亲抛弃,他都是要哭着醒过来的。如果换做是陈晗面对当时的情况,他一定会哭着求着两位父亲同意,再反对也不要跟父亲们分开。
京城很快就到了,车站里熙熙攘攘的,都是人。韩述给陈晗戴好帽子,搂着陈晗走进地铁站,直接去了邱图给的医院地址。
说是医院,其实更像是一座疗养院,闹中取静,景色宜人。韩述找服务台登记了探视,带着儿子在一边等。韩述没打游戏,而是罕见地沉默着,直到有个男人走了过来。
“韩述?”
那是个气势迫人的Alpha,套装穿得一丝不苟,看上去跟韩述年龄差不多,眼角有几丝凌厉的鱼尾纹,但还是很好看,跟韩述有点像。
韩述点了点头,那人注意到韩述身边矮小的陈晗,问道:“这是你儿子?”
韩述没让陈晗叫人,陈晗还是有礼貌地喊了一声:“叔叔好。”
男人道:“你要喊我堂伯父了。走吧,你们跟我来。”
韩父一人住一间单人病房,设施一应俱全。从窗户穿过的阳光,打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韩父睡得很沉静,陈晗走近看这位“爷爷”,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老。不见满头银丝,脸庞也保养得宜,能看得出年轻时必然是个英俊的人。
韩述就这么在病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感到有人注视,缓缓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韩父扭头看了看病床边的父子俩,视线落在陈晗身上明显亮了一下。他伸出手,把陈晗的手抓住,说:“宝宝,你来看爸爸了吗?”
韩述心头震动,陈晗茫然地看着韩述,小声说:“爷爷认错人了吗?”
韩述让陈晗陪韩父呆一会儿,自己跟堂哥韩琛出去说话。
“邱图没跟我细说,我爸到底怎么了?”韩述问。
“一月前从机场回来,在高速上被人追尾。身体没多大问题,脑震荡不严重,但醒来很多事都忘了,我也不清楚到底记得多少。他一直在找你。”
韩述抬起头,多少年的愤恨如今已经烟消云散。他怨父亲决绝,自己何尝不心硬?如果不是出了这个事儿,父子俩怕是一辈子都不能相见。
韩述回去的时候,韩父的精神状态不错,跟陈晗两个人一起看手机上的条漫。陈晗说:“爷爷你看这个,有没有很可爱呀?”
韩父探着头,津津有味地跟着陈晗一起看。
韩述咳了一声,陈晗发现爸爸来了,赶紧把手机收起来。韩述是限制陈晗玩手机的。韩父也乖得很,像做错事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