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1 / 2）

白素贞出塔以后, 并没有在钱塘县多呆，大家祭祖之后，便去了临安。

这天阳光明媚，圣上在垂拱殿召见白素贞。

“杨公公, 劳烦你去向皇祖父回禀一声，我带着白素贞求见。”赵扩陪着白素贞来到皇宫。

“是，国公爷。请您在此稍侯。”值班太监把两人请进殿内, 去后殿禀告圣上。

白素贞看到杨公公离开，知道马上就要见到圣上了，忽然有些紧张，悄悄地问赵扩道“圣上会不会很凶啊？”

赵扩听到白素贞的话, 心中觉得好笑。还以为白素贞这种世外高人是不会在乎人间帝王的, 谁知道，她也有紧张的的时候。赵扩跑了会儿神，看到白素贞在等自己说话, 连忙收敛了神情正色道“伯母不要担心。皇祖父慈眉善目, 仁德慈爱，你只要顺着他的意，他是不会发火的。”

白素贞觉得赵扩的话有些不靠谱“那我怎么知道会不会顺他的意啊。

赵扩回道“这就要看伯母是不是懂得察言观色。”

白素贞脸色一变“察言观色？那就是说, 他随时会变。”

赵扩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皇祖父是圣上，高高在上, 年纪大了, 自然也会有点任性。不过他可是一位仁君, 和蔼可亲, 平易近人，伯母不必太担心。”

白素贞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没底，打起了退堂鼓“哎呀，没想到这么麻烦，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来这儿的。哎，英国公，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吧？”

赵扩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看着白素贞不相信的问道“走？…”

白素贞还要说话，就听到值班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白素贞也顾不上走不走了，和赵扩一起跪在座前“民妇白素贞叩见圣上。”

“儿臣叩见皇祖父。”

“平身！”圣上微微抬手，示意两人站起来。

等到白素贞和赵扩站定，圣上才对白素贞说道“白素贞，你是新科状元许仕林之母，朕已经为你颁了诰封，封你为节义天仙夫人，你已经是朝廷命妇了，见了朕不应该再自称‘民妇’。”

白素贞看自己刚见到皇上就说错了话，生怕连累了许仕林，连忙又跪下请罪“请圣上恕罪，臣妇知错了。”

赵扩也拱手行礼，求情道“皇祖父，不怪许夫人，是儿臣没有和夫人说清楚。”

“行了，朕也没有说什么。白素贞，平身赐座。扩儿你也坐。”圣上摆摆手说道。

白素贞抬头看了看圣上，确实不像是圣上，就顺势坐了下来，心里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等到白素贞坐下，圣上才仔细的看着白素贞的样貌，开口道“你就是被囚禁在雷峰塔下的白素贞吗？”

“正是臣妇。”白素贞点头说道。

圣上赞叹道“果然名不虚传啊！扩儿，那女娃的样貌和白素贞相比如何啊？”

赵扩没想到这个时候，圣上还记得许琼玖，连忙回道“六七分。”

“那也不错啊！”圣上喃喃细语。

圣上的声音虽然低，但是白素贞五感灵敏，自然也听的清清楚楚，心中倒是放下了些对许琼玖的担心。圣上对许琼玖满意，那就不会为难于她。

圣上看过白素贞的样貌，开始于白素贞交谈“白素贞，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召见你吗？”

白素贞摇摇头回道“臣妇不知。”

圣上也不卖关子，说道“朕常听人讲，你在苏州一带颇有名气，不仅你官人是名医，你自己也救世济人，造福社稷，真是一位大善人。”

白素贞听到圣上的夸赞，谦虚道“圣上，那都是坊间传说高估臣妇罢了。我家官人许汉文，他精通医理，行医济世，乃是他的职责本份。至于臣妇，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妇道人家罢了。”

圣上听到白素贞的回答，捋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头，忽然话锋一转，严肃的说道“可是朕也听人讲过，你曾经为一己之私，发动灾难，水漫金山，贻害百姓，可有其事？”

白素贞听到圣上的话，只觉得赵扩说的没错，这圣上还真是任性的很“当年确实一时气盛而铸成大错，所以民女被禁押在塔下十三年忏悔修行。”

圣上总结道“这么说，你白素贞既行善又作恶。”

圣上的话，白素贞没有办法反驳，她确实是行了善又做了恶，不过她却不能不解释“圣上，民女可以坦诚地直言吗？”

圣上抬手示意“你但说无妨。”

白素贞摇摇头说道“皇上，民女并不同意皇上你的片面之言。”

圣上好奇道“哦，为什么？”

白素贞辩解道“皇上，行善乃是臣妇的本性，这点可以由我家终生以行医济世的事实来证明。至于金山行恶，乃是形势所逼，而造成的一时灾害，并非臣妇的本意。所以，这个行善与作恶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圣上闻言哈哈大笑道“白素贞，够坦诚，够坦诚。”笑过之后，圣上又看着白素贞道“既然不是你的本意，那朕是不是要降罪于金山寺的法海？”

“圣上，不要怪白素贞直言。法海禅师虽然于水漫金山一事中，行差踏错，但是这却不能抹灭他向善之心。他只是有了执念，生了心魔，待心魔消除，他日必定也是会得道的。”

“这么说，你并不恼怒他把你困在雷峰塔下十三年？你十三年夫妻分别，十三年骨肉分离，你不怨吗？”圣上寒热的问道。

“自然是怨的。如果不怨，那就是得道成仙了。白素贞愿与我家官人许汉文在人间厮守，做一对痴男怨女，自然逃脱不了凡人的恩怨情仇。”白素贞坦然承认，自己和法海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