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深刻践行(2 / 2)
“姑爷。”尹玉福了福身。
这几日百年要离京,流知带了胭脂和平燕两个丫头在收拾和整理出行要随身携带的东西,晨间,正是宝澶和尹玉同白苏墨一道离府的。
见是尹玉独自回来,他心中有数了。
多半,是苏墨在外同夏秋末一道用饭了。
果真,尹玉说起,小姐同夏姑娘在丽湖白塔附近,正好走累了歇脚,就在歇脚的茶水铺里用了些点心,怕姑爷等,小姐让她先回来说一声。
“知晓了,”他目光中并无波澜,吩咐一声,“让厨房布菜吧。”
既然都不在,他便在外阁间中简单用一口。
至于许金祥,应当要到晌午过后去了。
“三杯倒”又名“一日醒”,字面意思简明扼要,饮完三杯的人,大都要睡上一日才会醒。
家中能招呼客人的酒很多,能许金祥睡上一日的却不多。
早前骑射大会,许金祥一通乱咬,他拿’三杯倒‘招呼他也不算人之常情。
睡过去也好,难得一日清净。
只是,他指尖轻敲着案几桌沿。
想起昨夜在苑中饮酒,许金祥喝得迷迷糊糊之时,说的尽是夏秋末之事,有人攒了一肚子的苦水情话,正愁无处发泄,他端着酒坛耐性听他吐了一整晚。
其实许金祥喜欢夏秋末一事,倒不难猜。
光是昨日在偏厅,许金祥的眼角眉梢上就差直接刻了“我喜欢夏秋末”几个大字用以昭告天下,他不用猜也能想得到。
他心中是有旁的思虑,想从许金祥这里探得究竟。
他心中一直有顾虑,许久之前,苍月京中的七夕游园会,褚逢程贿赂小吏在园中做了手脚,想用马蜂一事坐实他与苏墨的亲事,当时恰好被他撞破,他用国公府威慑了小吏,褚逢程是没有得逞。但当时出了旁的意外,白苏墨被马蜂逼得落水,他恰好将苏墨救起,但帮他掩人耳,又将苏墨送回国公府的正是许金祥。
他那时是与许金祥初次照面。
许金祥出力自然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是因为白苏墨的缘故。
当时事出突然,又有宫中设宴,普通人一定不会中途抽身。许金祥能在那个时候及时赶到,还有备而来,只能说,要不许金祥知晓一二,要不他便是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白苏墨。
说暗地里,是因为当时见许金祥时,许金祥对白苏墨虽关心,却不熟悉;许金祥同国公府也走得不算亲近;他也曾寻机会问起过苏墨,苏墨和许金祥近乎没有交集。
再一推敲,以许金祥的行事风格,连白苏墨落水一事都能遮掩得密不透风,若是事前知晓了蛛丝马迹,就根本不会有给褚逢程有动手脚的机会。
所以,并不是许金祥本人。
而是有人托许金祥在暗中照顾白苏墨。
白苏墨虽是国公爷的亲孙女,有国公爷护着,一般人不敢造次,但若是利益熏心,总会有人甘愿铤而走险——譬如褚逢程。
倘若国公爷又对褚逢程没有戒心,那白苏墨的处境自然不安稳。
所以,许金祥一直在替身后之人照顾白苏墨。
七夕游园会遇到的事不是第一次,也绝不对不是最后一次。
苏墨并非粗心之人,但她能对此近乎不察,只说明了一件事——许金祥背后的人不想让苏墨知晓,所以许金祥才藏得深,也不露痕迹。
因为只有许金祥藏得深,他才能藏得深。
这样的人,何等心机?
许金祥在苍月京中响当当的纨绔名声,如此好的障眼法,便是一直瞒下去,苏墨都未必可知……
所以,相比起骑射大会许金祥为何要和他针锋相对,他更想知道的是,一直在许金祥背后,让许金祥帮忙暗中照看白苏墨的人是谁?
这人背地里究竟对苏墨藏了什么样感情?
许金祥是相府的公子,连许相都约束不住,若非心甘情愿,谁还能使得动他?
此人应是许金祥的朋友。
且不是,梁彬,付简书这类的酒肉朋友……
钱誉想起国公爷离京前的告诫 —— 白家虽在苍月位高权重,但难免树大招风,更不知晓这些年究竟得罪了哪些人,待他百年之后,务必断了苏墨与苍月国中的关系,这才是对苏墨最好的保护。
而这个人,对苏墨是爱慕,亦或更多是维护,却都在苏墨嫁到燕韩之后销声匿迹了……
还是,自始至终销声匿迹的只是许金祥,这幕后之人还放了旁人在苏墨身边?
这些念头细思极恐,他却统统不得而知。
所以他对夏秋末一事其实并不关心,他是想从许金祥口中探得关于此人的一丝蛛丝马迹。
“三杯倒”是又名“一日醒”,却还有个别名“吐心扉”。这酒并不见得能窥探旁人心思,只是饮酒的人在三杯倒后,会没有意识得喋喋不休,这才是他想用“三杯倒”招呼许金祥的缘故。
但他终究想错了。
其实未到最后一杯“三杯倒”,这四五坛酒后许金祥都已有些浑浑噩噩,滔滔不绝。
他自许金祥口中听了夏秋末前夏秋末后,亦听了许金祥心中对许相的愧疚,洗心革面,还有许相夫人,许雅,甚至梁彬,付简书等一众他对得上对不上的甲乙丙丁,他都耐心听着。
而最后,他也如愿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名字。
—— 沐敬亭。
钱誉嗤笑一声,是啊,沐敬亭。
他如何偏偏忘了这个人。
呵,沐敬亭,敬亭哥哥?
他随手将账册丢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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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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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