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1章（2 / 2）
鲲鹏干咳一声，走到东皇太一面前，委婉道，“东皇殿下，陛下有私事要与秦风道友商谈。”
东皇太一理直气壮，“有什么私事是我听不得的。”
要不是东皇太一战斗力爆表，鲲鹏很想一句话甩到东皇太一脸上。他想了想，低头在东皇太一耳边低语了几句，东皇太一表情起了变化，而后充满怜惜的视线看向帝俊，起身给帝俊鼓励，“哥你能行的。”
帝俊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等鲲鹏把人哄走，帝俊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睥睨秦风，“我们的大恩人舍得从五庄观出来了？”
秦风笑道，“恩人不敢当，媒人尚能胜任，我听闻陛下和羲和道友大婚临近，到时莫忘了我这个媒人。”
提起羲和帝俊表情才稍微好看了点，“你来妖族，就是为了讨要谢礼？”
秦风道，“自然不是，我听说，陛下有意立天庭。”
天庭二字一出，帝俊目光微变，他寻了主位坐下，锐利的金眸盯着秦风，“一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道友借吾弟之手指点吾立天庭，这恩情吾铭记在心，可要是道友贪得无厌，就别怪吾心狠了。”
秦风表情不变，将心中的话缓缓道来，“在下道行低浅，修为平平，有幸得三清收留，方有今日，三清所授不谈，有一词在下知晓，身死道消。我非陛下对手，陛下如日月，我不过一点萤火，想在陛下眼皮底下玩花样，无疑于白日做梦。实不相瞒，在下想和陛下讨一份誓言，关于红云的誓言，用天道作证，以道心发誓。”
帝俊失笑，他重新打量秦风，人还是这个人，一身长袍，神色平静，不卑不亢，他突然变脸，手中翻出一柄长剑，架在秦风脖子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秦风纹丝不动，“没必要。”
“此人不过三清宫道童，不足以对妖族造成威胁，相反，三清对此人另眼相待，又有镇元子和红云为友，杀一人得罪两方得不偿失，纵使三清不于计较，日后妖族有难，三清极有可能袖手旁观。不如顺水推舟，借此举纳红云入麾下，得一圣人，又能与镇元子结为好友，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见帝俊不答，秦风不慌不忙再加一句，“巫族正在研制阵法，陛下可找到应对方法？”
帝俊弃了长剑，冷冷道，“他日你入巫族，定当杀之。”
秦风举手，“我秦风，向天道发誓，此生决不入巫族，如有违誓，天诛地灭。”
有这句话做保证，帝俊脸色才好看了些，他重新回到座位，不冷不热道，“你向我要发誓，怕我妖族背弃盟友，夺鸿蒙紫气。”
秦风微微一笑，“外头不就这样传的吗？”
帝俊：……是你这个混蛋让我传的！
大约被秦风气狠了，帝俊半天才顺过气来，知趣不和秦风耍嘴皮子，公事公办，“一因一果，立天庭起因由你，这果我依你的意思还在红云身上，从今往后两不相欠。”
秦风点点头，看着帝俊发誓，心里松了口气，不管红云愿不愿意去妖族，至少妖族不会对红云动手。
“有一事吾不明。”发完誓的帝俊看向秦风，“如果是为红云，立天庭一事足以，何须再传流言。”
秦风好似想了很久才记起是自己的主意，恍然大悟，“陛下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帝俊：意思个头，他妖族的名声都没了！
生怕再聊下去自己会被气得心肌梗塞，帝俊让秦风赶紧滚蛋，来一次就没好事，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顶着帝俊嫌弃的目光，秦风慢慢起身，生怕帝俊气血不足，秦风再来一下，“陛下不好奇我和东皇殿下谈了什么吗？”
28、去西方
东皇太一没能见到秦风最后一面, 被鲲鹏骗出后，羲和突然到访，问东皇太一帝俊是不是和鲲鹏有一腿。
没过一会被秦风气得半死的帝俊出现，看到自家弟弟和妖师齐齐跪在羲和面前，顿时屁股发凉。
这个夜晚，格外热闹。
妖族事已毕, 秦风没回五庄观, 调头去了西方，他对西方的路不熟, 上回还是通天带他去的，眼下到了西方, 见山上黄土高坡，山下狗尾巴草乱长，颇为萧瑟凄凉。秦风见着可怜, 翻开小布包在里头挑挑拣拣，打算送西方二人一个惊喜。
三清宫的摇钱树开花了。
话说那日接引无意中撞见帝江的大宝贝后，一连数日精神恍惚, 起先准提还会关心几句，接引总是闭口不谈，只道巫族不回去了。后来修炼的时候差点走火入魔, 准提实在忍无可忍, “师兄，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巫族的女修强了？”
接引倒吸一口冷气, “师弟你在胡说什么？”
准提振振有词，“不是，那你又为何日思夜想，茶饭不思，甚至怠慢修炼。”
接引再次欲言又止，不是他不想讲，而是实在不好讲。
他能说，那日他精神恍惚，是受了帝江大宝贝的刺激吗？
这事又没了下文，过了一段时间，妖族着手天庭一事，追杀他们二人的妖将越发少，接引和准提合计，打算回西方专心修炼。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西方早就被妖族寻过，眼下他们重新回西方，那些妖族定是想都想不到。
准提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得意，把这事和接引讲了，接引一思索觉得是个好主意，两人收拾行李，拎着小包踏上回家的路。他二人在深山野林蹲了许久，也不清楚外头的变化，只是心中还惦记着红云的事，生怕红云成圣，便和路人有意无意打听起红云的消息。
对方一听问红云，立刻用乡巴佬的目光看接引和准提，“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们是洪荒客吗？”
准提按下暴打对方的冲动，挤出一丝笑来，“我兄弟两人早些年受过红云老祖恩惠，闭关修炼多年，终于小有成就，苦于报答无门。”
听准提此言，对方表情一变，面带同情，“你二人也算有心了，想红云老祖广交好友无数，真出事时无一人施以援手……哎。”
准提听得挠心挠肺，他和接引推演天机，算不出红云下落，更重要的是鸿蒙紫气是否还在红云手里，“还望道友告知？”
对方见准提一脸焦急，动了恻隐之心，叹道，“随我来吧。”
准提和接引不曾多想，快步跟了上去，三人一路往北边去，直至六道轮回附近，准提和接引心一凉，不等二人发言，对方就道，“两位道友有所不知，某日红云老祖出游，遭遇妖族鲲鹏偷袭，红云老祖不敌，亡于鲲鹏手下，不谈那鸿蒙紫气如何，肉身俱毁的红云老祖本想转世重修，谁知那卑鄙无耻的冥河老贼见财起意，欲夺红云老祖的九九散魂葫芦，老祖不敌，失了法宝才得以转世。我等听闻此事，心中愤愤不平，本想找妖族鲲鹏理解，无奈妖族仗势欺人，只好来到幽冥血海附近，想为红云老祖讨一个公道。叫冥河老祖交还红云老祖的法宝。”
准提听完一脸茫然，什么红云死了，还是被鲲鹏杀的，法宝还被冥河老祖抢了。
说罢对方拉着准提来到幽冥血海一处隐匿地点，屋子里头人头攒动，准提和接引被推上台，领他们来的修士激昂愤慨，“诸位，又有一位仗义修士加入我们，这两位受红云老祖照顾，听闻红云老祖事迹，要为红云老祖报仇，让我们用最热闹的掌声欢迎他们。”
台下顿时掌声笼络不绝，不等准提和接引反应，半推半请把准提和接引拉到幽冥血海附近，一个修士拿着大喇叭冲里头喊，“冥河老贼，你趁火打劫抢我红云老祖的法宝，罪该万死，倘若知错就改，交出九九散魂葫芦，我等饶你不死。”
不一会幽冥血海里传来一声怒喝，“说了多少遍，老子没打劫红云。”
听着那修士和冥河老祖对骂，准提和接引回过味来，这群修士就是眼馋红云的法宝，不敢欺负鲲鹏，跑过来欺负冥河老祖，指望捞一笔好处。
九九散魂葫芦，先天法宝之一，在红云手中时无人敢打它注意，眼下听说到了冥河老祖手里，一些人不免打起了注意，加之冥河老祖常年躲在幽冥血海，还有过被巫族暴打的经历，大伙就觉得冥河老祖是个菜鸡，可以欺负。
他二人虽鄙夷这群欺软怕硬的修士，却不打算离去，幽冥血海极少有修士进出，也不知里头情况，如今有大批修士聚集，不免胆子大了些，想看看幽冥血海里头有没有法宝。那边和冥河老祖激情对骂的修士突然断声，远处亮起一点红光，紧接着冥河老祖现身，身着大红袍，浑身上下阴气森森，他望着接引等人，片刻后撸起袖子，“哪个先上来送死？”
不等接引准提反应，这群修士忽然四散开来，纷纷指向准提和接引。
“他！”
接引和准提：？？？
被冥河老祖暴追三百里后，无人再敢找冥河老祖的麻烦，作为血淋漓的例子，接引和准提好不哪里去，冥河老祖忍了多天，此番下手可想而知，二人灰头土脸，互相搀扶回到西方，还未到家就见远山一片鎏金色，近了方看清是树，那树上金黄满冠，树下遍地黄金，风吹叶动，沙沙作响，似有窃窃私语声。
接引极为震惊，“想我西方竟有此等美景。”
他再看这些树，和紫霄宫看见的摇钱树有点像，若问祖宗是谁？接引缓缓转向准提。
准提沉默了。
紫霄宫的也好，现在看到的也罢，到底是谁，害他未婚生子，连名声都没了！
准提正打算烧了这片树林，秦风从远处赶来，见了准提和接引欢天喜地，“总算见到两位老爷了。”
准提和接引顿时警铃大作，偷袭红云时他们扮作了秦风的样子诱骗镇元子离开五庄观，眼下见到秦风，不免虚心，可转而一想秦风修为低下，不过通天一条走狗，有什么可怕的，再看秦风眼里纯粹的喜悦。准提和接引不自觉抬高下巴，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别怂，这厮不知道是他们下的手。
“你来西方作何？”
秦风好似毫无察觉，乖乖站那汇报情况，“是这样的，我家老爷命我等来寻两位老爷，说是师门一场，理应不计前嫌，互相扶持。因此要我告知两位老爷，说让两位老爷小心。”
此言一出接引和准提纷纷变脸，“通天他什么意思？”
通天要他们小心，难不成他知道了。接引神色一变，心中动了杀意，“我记得你在紫霄宫时，和红云关系很不错。”
秦风眼角微红，泣声道，“我出来时听闻红云道友一事，再想去万寿山拜见镇元子道友，谁知五庄观闭观，我等虽有心为红云道友报仇，可实在不是那鲲鹏老贼的对手，就连那幽冥血海……”
秦风哽咽一声，又低下头去。
听秦风所言，似乎没和镇元子碰头，接引故意问，“你在三清宫这么久，就没个朋友来吗？”
秦风答非所问，“客人？我家老爷一向痴迷修炼，交友甚少。自第三次讲道后，我家老爷闭门不见客，说是要一举成圣，我等长留三清宫，若不是奉命来见两位老爷，今时今日，应还在三清宫内清扫。”
说罢还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接引，不明白接引问这么多干嘛。
接引本就心里有鬼，被秦风一看更加虚心，他干咳一声，故意转移话题，“这满山的树是你种的。”
提到这个秦风面露歉意，向接引长长一拜，道，“早些年懵懂无知，得罪了接引老爷，在这给接引老爷赔罪。”
赔罪也不是这个法啊，种什么树。
准提就很不乐意，“洪荒这么多树，你怎么偏种这树？”
秦风一脸苦恼，“非是我等故意，先前也种了不少东西，唯独此树成活。”
这事他真没撒谎，很多仙草又异花娇气，见西方贫瘠，直接自闭给秦风看，不然就连夜拔根逃走，来来去去就剩这摇钱树能种。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接引觉得差不多，示意秦风话带到了就可以走了，秦风不敢违抗，领命打算离去，走到半路又跑回来，捧着一本镇元子写的《致富经》吞吞吐吐，“这里头写了树木的注意事项。”
准提见了摇钱树就一肚子火，没好气道，“不需要。”
本来秦风就修为不够看，还是个小辈，加上还是个跑腿的，最后来个沉迷种树的人设，他两人彻底打消了怀疑秦风的念头，赶跑秦风后，两人开始对三清阴谋论，接引道，“想三清已是内门弟子，深得师尊喜爱，成圣胜券在握，偏还对我等下手。依我看，他们是想抓我等把握，在师尊面前狠狠告状。”
准提也很生气，“师尊广收门徒，心胸开阔，不私藏道法，主动分享成圣之法。哪曾想这三清胆大，居然想扫清我等，妄图独占师尊。”
接引气愤不已，“太过分了！”
“师尊是大家的，不是他三清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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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伐归讨伐，接引和准提心里清楚，他们是不能再对红云下手了。不然被告到鸿钧那边去，这外门弟子的位置岌岌可危。准提又注意起这满山的摇钱树，提议要一把火烧了，接引面露难色，“师弟，这不太好吧，毕竟虎毒不食子。”
29、种蘑菇
回到三清宫, 秦风一时近乡情怯，没立刻去拜见三清，反倒在宫门口徘徊，守门的道童认识秦风，看秦风走来走去，想起刚才在宫门口远望的通天, 也和秦风一样, 左转右转，就是不出门。他眨巴着大眼睛, 童言童语，“秦风哥哥在练新法术？”
秦风被道童一说, 心里那股怯意退去，他笑笑不答，摸摸道童的脑袋进去。
等接班的道童过来, 见同伴负手在宫门口走来走去，模样神情说不出的古怪，捧腹哈哈大笑。同伴恼了, “你懂什么，这是通天老爷新研究出来的法术，整个三清宫只有通天老爷和秦风哥哥会。”
“这么厉害, 我也要学。”
三清宫内一如从前, 几个道童见秦风回来欢天喜地，个个都要秦风抱。
秦风哭笑不得，刚抱一个另一个就喊, 最后实在抱不动，分了些路上遇到的奇花异草。正闹着上方传来一声轻呵，“成何体统。”
道童顿时做鸟兽散，只剩秦风一人。他抬头望向玉阶，通天就倚在栏杆旁，居高临下望着秦风，“随我来。”
三清宫极大，前殿后殿隔了不少路，秦风跟在通天身后，沉默不语，通天忍不住开口，“事情办完不回来复命，倒和小辈玩闹。”
秦风抱拳，“因是先遇到他们，多日不见，话不觉多了些。”
通天不乐意，暗道是我先站在宫门口的。
他碍于面子没和秦风讲，一路憋着气把人带到老子和元始面前，往位置上一坐，不打算开口。
老子和元始这几天被通天念得不耐烦，眼下人回来了，反倒不说话。他二人对视一眼，想不明白通天什么想法。
做师尊的不开口，老子只得越俎代庖，“你做的不错。”
秦风手捧青萍剑下跪，“不辱使命。”
老子眼中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遇大事不慌不忙，于巫妖两族间游走，运筹帷幄，进退有度，敢借他人名义敲山震虎，替红云筹谋前途，借妖族护身，又逼帝俊立誓，安排好退路，消去西方二人隐患。秦风，你于红云一事上，确实做的不错。换他人来，未必有你做得好。”
秦风再拜，“未经三位老爷同意，擅自妄言，秦风甘愿领罚。”
老子摆手，他们本来就看不起西方二人抢红云鸿蒙紫气一事，秦风借他们的名义敲打西方二人是好事，哪有责罚一说。只不过……
“现在还喊老爷。”
秦风一愣，下意识看向通天，通天扭过头去，哼哼，“我准你顺着竿子往上爬。”
秦风失笑，想了想起身取来茶水，“请师尊喝茶。”
通天这才转过头来，接过来茶水，他一向不爱饮茶，这次一饮而尽，喝完道，“你叫我什么。”
“师尊。”
“真乖。”
“再叫一句。”
“……”
秦风不太想玩三岁小孩的游戏，他把青萍剑送到通天面前，意思是要通天收回去，青萍剑他有点印象，是通天贴身兵器。
通天对青萍剑没那么多感情，这剑是从鸿钧那得来的，放在三清宫还没落灰，当初为了耍帅就顺手拿过来，后来交给秦风，也是保护秦风之意。结果别说动剑，从头到尾秦风就没打过架，叫通天纳闷，以前还和朱厌打过，怎么越大越懒，如今秦风要还剑，通天无所谓道，“送你了，回头我这还有诛仙剑阵，一同拿去玩。”
说罢又嘀咕起修为这么差怎么办，心里头琢磨着要不要多塞点法宝给秦风，毕竟现在关系变了，秦风是自己徒弟，还是第一个徒弟。看秦风捧着青萍剑不知所措，故意问，“老婆到手了，开不开心？”
秦风：……
边上的老子和元始心里不是滋味，说实在的，虽然秦风是通天带回来，可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他们早就把秦风当半个弟子看，现在突然变成通天弟子，一时不能接受，公有变私有，重要的是，不是自己家的。
老子性情稳重，顶多叹息一句过去，盘算着要不要自己也收个徒弟玩玩，元始就有点意难平，他虽然嘴上说嫌弃秦风，可当通天提起要收秦风为徒弟，元始隐隐后悔，他也有动过心思收秦风为徒，只是一直碍于面子没开口，结果倒好，被通天捷足先登，抢了去。
这次红云之事秦风办得无话可说，越是这样元始就越生气。
可恶，通天有什么好，明明我比通天更出色。
心情不佳的元始挑刺，“没入门就敢以三清的名声在外头生事。”
通天一句话怼回去，“秦风做那事时，你是第一个夸的。”
三清中就数元始数落秦风最多，被通天揭发自个在背地里夸秦风好，元始死鸭子嘴硬，“夸归夸，骂还是要骂。”
通天护崽，“那你夸他，骂我。你骂秦风秦风不敢骂你，我就不一样了，我不仅敢骂回去，还敢打回去。”
元始，“……”
秦风连忙出来打圆场，“二师伯教训的是，身为三清弟子，在外应端正行事，维护三清名声。”
元始神色稍缓，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敲打西方二人过于凶险，你可曾想过，若是他二人心恶，亦或是出了半点破绽，你都回不来。”
秦风大约是开心，没按套路来，直接来了个深情演绎，和通天一唱一和，动容道，“二师伯严谨待人，原以为二师伯苛刻，今日方知二师伯用心良苦，是为弟子好，弟子一直误会二师伯，实在惭愧，还请二师伯责罚。”
元始：不，我没有夸你，我真的嫌弃你！
通天和老子眼神微变，老子还好，不会动手动脚，通天就比较干脆了，直接勾上元始脖子，笑嘻嘻道，“二哥你看中秦风早说啊。”
元始面子上挂不住，拔高声音，“胡说八道，不过一个鼠辈，有何资格入我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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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算狠的了，他以为通天会和自己翻面，结果在场的没一个生气，老子面露笑意，秦风低下头去，不用猜都知道这厮在偷笑，通天最过分，靠在元始身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完为难道，“既然二哥看不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下。秦风，叫一句师尊来听听。”
秦风一脸乖巧，“师尊好。”
元始：生气！
**
又过数日，红云自觉养伤差不多，又嫌五庄观无聊，主动要去妖族和女娲一块修炼。镇元子清楚红云脾气，没让红云一个人去妖族，直接把人带到帝俊面前，“红云成圣之心急切，愿与女娲道友同住，携手成圣。”
红云直接焉了。
搬到女娲边上后，红云左右无聊，天天跑去找女娲聊天，女娲闭关多日，始终参不透鸿蒙紫气的奥秘，心里头不太痛快，偏偏红云还没自觉，隔三差五就找女娲。
“女娲道友在吗？我又来找你了，你家门上长蘑菇了，女娲道友喜欢喝蘑菇汤吗？”
不然就是，
“女娲道友在吗？今天是晴天，要不要出来晒太阳，对心情有好处。”
女娲：你烦不烦！
她实在烦红云，某天趁红云不在，直接开门溜了，大骂帝俊什么脑子，居然把红云安排在她隔壁，有红云在，她一辈子都成不了圣。
女娲边走边骂，外头金乌高悬九天，暖风和煦，万物为生计忙碌，见此情景，女娲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没成圣的郁闷消退不少。她漫无目的闲逛，无意之间回到不周山下，女娲颇为感触，唏嘘不已，想她与伏羲生于不周山，长于不周山，如今被迫搬离故乡，连家都不能回。干脆隐了身形往不周山上去，打算看看故居。
巫族虽然占据了不周山，不周山上倒没怎么动，不但她与伏羲的故居完好无损，当日她与其他几人摘的先天葫芦藤还在，眼下没了葫芦，葫芦藤依旧流光溢彩，生机勃勃。
女娲不由惊讶，以为这葫芦藤上还要结果子，走进一看方知原因，原是先天葫芦藤根系处土壤不比其他处，灵气异常浓郁，乃是九天息壤。她好奇取了一块，觉九天息壤与自己有缘。可观九天息壤丑不拉几的模样，一时不得用法，正打算收了几块带回去研究，想起红云说自家门口长蘑菇，心中不快。暗道我家面朝太阳，怎么可能长蘑菇，红云这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连蘑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心中一动，打算捏个蘑菇带回去给红云开开眼界。
她向来心灵手巧，加之九天息壤可塑性极高，没一会手中就多了个一丛玲珑可爱的蘑菇，女娲满意点头，打算置于一边再捏几个，谁知刚落地，这由九天息壤制成的蘑菇就化为一滩泥水，不复原状。
这还不算，泥水自发向外延伸，似受人指引，扭扭曲曲排列成文字。女娲吃了一惊，低头一看，地上赫然写着几字，上书：
我让你造人，你造的什么玩意！
30、人族立_
我做截教大师兄那些年2_ 漱流枕石
女娲脸色变了又变, 竖瞳里透着冰冷的光，“你等何人？”
九天息壤泛起诡异的红色，汇合成一团血水，向四周蔓延开来，字形不断拉长变大，最终汇成血淋淋七字。
我是你天道爸爸！
女娲：……
不等女娲回答, 血字再次变形, 这次语气缓和许多。
过来造人。
女娲被先前的爸爸震慑，不敢反抗, 一脸乖巧回到九天息壤旁，就着手里的泥巴开始捏小人。
她不懂造人是何意, 观对方并无恶意，加上心感九天息壤与自己有缘，半推半就依对方行事。动手捏了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 五官俱全，双手持棍，目视前方, 下半身蛇尾盘起，栩栩如生，好似真人。
她正想欣赏自己的杰作, 地上的人字一跃而起, 直接将手办给吞了。
吃饱了的人字打了个嗝，在女娲的注视下缓慢蠕动，现出两字。
继续。
接连捏了许多生物, 均被一一否决，女娲忍无可忍，随手抓了块九天息壤摆弄成形，“这要是能成圣，我管你喊爹。”
然后，她真的成圣了。
女娲：……
女娲成圣之前秦风还在三清宫清点法宝，鸿钧给通天的，镇元子送来的，加上三清这些年收罗的，全堆在藏宝阁里，当看到宛如垃圾山的法宝堆时，秦风默了。
更绝的是在这一大堆法宝中，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一次讲道时失踪的马桶。
秦风：通天你赢了……
他认命给三清整理藏宝阁，通天跟着两位哥哥吃吃喝喝，品尝秦风从五庄观带回来的人参果，被三清一致划为鸡肋。
丑就算了，连炸鸡都比不上。
秦风：那是人参果，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的人参果！
要不是道行不够，秦风很想试试什么叫以下犯上。
后来记起这群大佬全是老不死，秦风熄了心思，一头扎进藏宝阁。直到女娲的得道誓言响起，秦风才回过神来，掐指一算已经过了数十年。
“我女娲今创人族，证造化之道，天道怜悯，许人族立于洪荒。”
秦风动作一顿，道童被这声音镇住，只觉这声音好厉害，叫他心生敬仰，有种下跪的冲动，他问秦风，“师兄，人族是什么？”
上辈子是个人类，这辈子不是人的秦风回答，“一个弱小却强大的种族。”
他把东西交给道童，出了藏宝阁去大殿寻三清，想借恭贺女娲的机会，去看看第一批人类是什么样子。
三清对女娲成圣这事格外重视，允了秦风的请求，临走前元始特意嘱咐，“她是你师叔，切不可怠慢。”
成圣以前是妖族的女娲，成圣后喊人家师叔。秦风心里头吐槽几句，应了元始的话，下去准备礼物。
因为元始的话，导致秦风在藏宝阁里翻了半天，一会觉得这个飘带太粉，那个宝剑太素，找来找去都没找到满意的。最后把目光停在被束之高阁，早晚三炷香的盒子上。
通天说这蛋是宝贝，偏偏这么久不孵化，不如给蛋一个机缘，送给女娲娘娘，大家都是卵生，有共同话题。
将两颗蛋和其他法宝一起打包，秦风直奔不周山，果不其然，不周山霞光满天，瑞气满天，紫气缭绕。在紫气中心处，一位人首蛇身的貌美女子盘踞于此地，手捧九天息壤，她身边散落着许多蘑菇，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
边上的人族被女娲的笑声震慑，不敢上去，见秦风出现，连忙躲到女娲身后，一双双眼睛望着秦风。
秦风，“……女娲娘娘。”
女娲神色一变，抬手理了理鬓角，转眼间又是那个温婉可亲的女娲娘娘，她冲秦风温柔一笑，轻声细语道，“秦风道友。”
两人一致忽略刚才恐怖的一幕，秦风公事公办，“我家师尊师伯听闻女娲师叔成圣，特意命我为女娲娘娘祝贺。”
说罢变出献礼，将上头的锦盒递到女娲面前，女娲接过锦盒来，打开一看里头装着两枚白润浑圆的鸟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看起来，挺好吃的。
她收起这两枚鸟蛋，注意到秦风的称呼，“秦风道友拜三清为师了？”
秦风面露薄红，“拜于通天老爷门下。”
说完女娲就一脸可惜，拜老子和元始还能理解，拜通天门下什么想法，就冲通天在紫霄宫的表现，女娲压根不信通天能教秦风，秦风教通天还差不多。
不过人家的事女娲也管不着，尤其是秦风一脸高兴样，八成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不再问这事，倒是记起自己该回妖族一趟，于公于私她都得见帝俊一面。
眼下这群弱不禁风的人族将是未来的洪荒之主，也是她今后的靠山。而巫妖两族会布上龙凤旧路，落得一个两败俱伤。
无论如何她都得劝劝帝俊，帝俊有再多不好，却从不亏对女娲伏羲两兄妹。再不济她也要劝伏羲远离两族纷争。
思及此处女娲不免唏嘘，想她未成圣之前满心脱离妖族，求一个不争世事。成圣后命定的天数叫女娲不忍，她虽不愿插手巫妖两族纷争，可也不希望妖族落得这般田地。
女娲一心惦记着妖族的事，对于教化人族就有点不上心。心想有个免费苦力不用白不用，当下道，“我欲前往妖族，偏偏人族生来毫无传承，还需教导。”
秦风主动接过活来，“还请娘娘放心去，晚辈会照顾好人族。”
虽然天天被三清说菜，保护人族还是绰绰有余。他看向这群懵懂的人族，忽然想到一事。
这其中，是不是有他最初的祖先。
想完秦风又觉得好笑，送走女娲，转身再看这群人族，秦风缓缓扬起笑容，“别怕，我不吃人。”
人族：QAQ，女娲娘娘，这个仙人看起来好可怕。
虽说不周山是人族的诞生地，可不周山是巫族的领地，不是久留之地，秦风广袖一挥，带着人族去了别处安生。
他本就对人族有好感，又替人族做了不少好事，一段时间下来，人族中有不少人敬仰秦风，族中的小孩更是黏得秦风紧。等女娲回来，人族已经壮大不少，秦风依然不曾离去，他坐在路边，以这种方式守护人族。
一群人族幼崽见到秦风，缠着秦风要讲故事，秦风被缠得没办法，只好拿出画本讲述了一个在人族已久的凄美爱情故事。
“小人鱼爱上了王子，但是她没有双腿，无法在陆地行走。于是她去求准提道人，希望获得双腿……”
女娲：……
吃惊归吃惊，女娲还是听完了整个故事，故事最后小人鱼化为泡沫消失，叫多愁善感的女娲好一阵唏嘘，又想起此行妖族之行，心中越发难受。
帝俊明里暗里指责她灭自家人威风，伏羲觉得她只想明哲保身，完全不顾妖族。女娲一时气愤不过，想要说妖族必亡，结果被天道警告，当场脸色煞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明白天道是什么意思，顺应天数她还是圣人，逆天而行，就算圣人也不许！
待小孩离去，女娲现身坐到秦风对面，苦笑道，“师侄再讲个故事给我听吧。”
秦风见女娲眉头紧锁，心中有事，知趣挑了个喜剧讲给女娲，女娲听完依旧愁眉不展，秦风干脆合上画册，“娘娘心中有事？”
女娲看了秦风一眼，叹道，“你虽是妖族，却在三清门下，倒也是好事。”
这话让秦风想起通天警告过他的话，秦风抿嘴，“家师有言，昨日龙凤，今朝巫妖。”
女娲笑容越发苦涩，“连三清都明白的道理，帝俊为什么不懂。”
秦风摩挲着画册上的图案，低声道，“非是不懂，只是身不由己，陛下统领万妖，万妖敬仰陛下，陛下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娘娘切莫悲伤，我听闻陛下欲立天庭，妖族定居九天，可以减少两族摩擦，对妖族也有好处。娘娘真的想帮妖族，何不帮红云早日成圣。到时妖族两位圣人坐镇，谅他巫族也不敢放肆。”
女娲眉头稍稍舒展，打趣道，“都说红云的至交好友是镇元子，依我看，镇元子也该让让位置了。”
秦风只是一味笑，“红云是我好友。”
虽然红云交朋友的方式叫他退避三舍。
女娲微微叹息，今日一见，她才发现秦风是个良才，偏偏成了别人的弟子。她本着拉拢秦风的想法，对秦风道，“我观师侄很是喜欢人族，不如送师侄一个。”
秦风：？？？
等下，现在就流行人口贩卖了吗？
被迫围观了一次女娲造人，秦风沉默了，他发现，女娲娘娘对人族有什么误解。
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宠物。
可观女娲眼里淡然的态度，秦风又隐约懂了什么，他被迫收下这枚新出炉的人形礼物。又和女娲待了几天，见该交代的事情差不多，提出和女娲告辞。
女娲很痛快放秦风走，嘱咐道，“师侄别忘了礼物啊。”
秦风：……
没办法，秦风只得领着这位倒霉蛋回三清宫，大约是秦风出去有些时日，三清坐不住，老子跑到紫霄宫和鸿钧求安慰，大哥不在元始根本压不住通天，趁元始不注意溜出门去。搞得元始满肚子火，逮着谁骂谁，正巧秦风领着人回来，元始见了大骂道。
“混账东西，好的不学尽学坏的，和你师尊一个德行，专门带野男人回家。”
秦风老实跪在地上，任凭元始劈头盖脑一顿骂，进门时道童就和他说了，通天不在，他得受着。
这三清首徒当的太坑了，秦风正想着，通天不慌不忙进门，手里拎着一只张牙舞爪的乌龟，观外形岁数不小，他嘱咐道童好生照顾，元始一听怒不可遏，“立刻给我扔出去。”
通天向来和元始呛声惯了，就两字，“我不。”
“什么不！”元始气得拍桌，“你成天不好好修炼也就罢了，现在还带王八回来。当三清宫是什么地方。”
通天理直气壮，“什么王八，真没礼貌，人家生于洛水，龟中贵族，有身份有血统，是一只高贵的灵龟。”
说完对那龟说，“是吧，龟儿子。”
31、三教立
我做截教大师兄那些年2_ _漱流枕石
灵龟连正眼都不屑给通天, 嘴巴一张，直接咬上道童的手腕，疼得道童大叫，随之松手。灵龟在地上滚了几圈，腹面朝天晃了好久，千辛万苦翻过身来, 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外爬。
一寸, 两寸，三寸。
好不容易爬到门槛, 正想跨过最艰难的一段，谁知脚下一滑, 整个龟又翻了过去。殿里头几人发出一阵爆笑声，连元始眼里也多了几分笑意。
灵龟似通人言，绿豆大小的眼珠子瞪通天, 好似在责怪通天。通天笑够了把灵龟捞起来，不理会元始的表情，只问秦风, “叫你去送礼，怎么带了人回来？”
秦风也很无语，“女娲娘娘送的。”
通天对新生的人族很是好奇, 打量许久, “怪哉，瞧着弱不禁风，偏生大有可为。”
他一时参不透人族的玄机, 只觉隐隐与自己有缘，倒也不强求，扯着元始往外头走，边走边说，“大哥来了消息，要我们去紫霄宫。”
后面的话秦风没听清，只是听说去紫霄宫，大约明白这两位又几百年不回来。底下道童纷纷松气，元始二老爷独守空房太可怕了。
打发了这些没大没小的道童，秦风对被留下的燕云发愁，通天没安排燕云，意味着交由他处理，三清宫的道童最差的也已经辟谷，燕云是人，还要吃喝拉撒，麻烦可想而知。
他沉思片刻，“你先住我这。”
秦风本想说等三清回来再安排，转而意识到人族寿命短暂，或许等不到三清归来。下面的话便不再讲了，只把人领到住处好生照顾。
短时间内频繁换地方对心理不好，秦风怕燕云多想，特意留下来陪燕云，燕云也极为乖巧，秦风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叫秦风心里越发惭愧。
人是群居动物，被迫和他族同居，身边一个同族都没有，心中的孤独感可想而知，他对燕云道，“如果你想回部落，我可以送你回去。”
燕云摇头，大约是女娲造人时心中念着伏羲，燕云的模样和伏羲有几分像，一样的眉目如画，温润如玉，这样的人谁见了都有好感，秦风亦是如此，见燕云不肯回去，便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
燕云点头，没过多久哈欠连连，秦风看他犯困，送燕云去卧室休息，他做了几千年的修士，早就忘了睡觉这事，打算蹲书房抽本书打发时间。没翻几页，本该在卧室睡觉的燕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门口，怯生生道，“上仙，我一个人怕。”
秦风心道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怕的，转而想到燕云经历，又心生怜悯，领着燕云回卧室，让他安心睡觉。
没过一会儿躺在床上的燕云又说，“上仙能给我讲故事吗？”
秦风在人族没事干就讲故事，也没多想，拉了张椅子坐到燕云身边给他讲故事，讲完燕云又道，“上仙能陪我一起睡吗？”
秦风挺想说睡个屁，可对上燕云那双无辜的眼睛，熄了火气，念叨就当自己养了个孩子，别和小孩子比较。
等躺下被燕云缠住胳膊，秦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这是被当成妈了吗？
转而一想还好燕云是男的，不然有嘴都难说清。他和燕云一连睡了几个月，某天早上睁眼，见通天一脸严肃站在床边。
他被通天吓了一跳，下意识按住被窝里的燕云，做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只能和通天大眼瞪小眼。
“师尊。”
通天很生气，“修炼这么差，还睡觉偷懒，你给我过来。”
在通天心里，秦风虽然资质差，但是态度好，从不摸鱼偷懒，结果出门一趟就跟别人睡到一张床去了，修炼不练，宫里大小事务也不处理，一问居然睡了好几个月。简直岂有此理。
他说完似乎觉得不解气，直接把秦风变为原形，也不理会被窝里的燕云，抄起被窝上的毛绒绒，揣在手里带走了。
秦风住处和主殿有段距离，通天走了多久，秦风就被摸了多久，等人到了主殿，秦风忍无可忍，吱地一声从通天袖袍钻出，正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前几日被通天带回来的灵龟虎视眈眈已久，出其不意一脚踩住秦风脑袋，缓缓张开大口。
大约是那声惨叫太过凄厉，通天不给面子笑出声，他示意灵龟松开嘴，捧起秦风道，“可是知错了。”
秦风挺想看看自个尾巴什么样的，偏偏原形胖成了球，再拼命也摸不到脚，最后气得背对通天，通天叫他好几次也不转头。
更过分的是通天看他不转头，拿手指一直戳秦风屁股，边戳边问，“你怎么这么胖，跟个球一样。”
秦风最讨厌别人说他原形胖，能化形起他就没再变过原形，很大原因就是原形太胖，和人形完全不符，半点威严都没有。通天戳他他就往前挪，然后被通天拎回来，反复几次秦风没了脾气，老实趴在通天手上不动，圆鼓鼓的身子摊在通天手里，浑似一张圆饼。
通天在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想继续逗秦风玩，元始和老子从外面进来，通天怕两位哥哥说教，顺手把秦风塞进茶杯，灵龟没地方藏，直接拿衣袖盖住，等他做好，元始和老子进了房间，见通天安分守己坐在位置上，也没多想，直接坐下来谈事。
老子和鸿钧谈的最久，“师尊的意思是我等成圣机缘在人族。”
元始对于女娲先成圣这件事很不满，现在又听自己要依仗女娲的人族，冷哼一声，“笑话，他人族弱小可欺，有什么资格助我等成圣。”
通天挪了挪位置，试图让灵龟安分点，“女娲送了一个人给秦风，我看过，人族确实与我等有缘。”
元始也见过燕云，对通天的话不置可否，拿起茶杯等老子的意思，通天突然大叫一声，“二哥！”
元始吓了一跳，没好气道，“干吗！”
通天嘿嘿一笑，“要不要喝可乐？”
元始一向不爱喝对这种有碍皮肤的饮料，看通天坐立难安，暗道这家伙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任凭通天说什么他都不答应。
“外头这么冷，喝杯奶茶暖暖身子吧。”
“不喝。”
“这盅茶冷了，我让道童重新沏一壶。”
“不用。”
通天越说元始就越怀疑通天有猫腻，他低头看着手里这杯香茗，干脆揭了茶盖。
元始：……
秦风：……
通天一脸无辜，“秦风不好喝，真的。”
元始气得连鼠带杯一起摔在地上，“简直胡闹！我等收你为徒，不是让你肆意妄为，修仙数载，居然做出此等蠢事。”
正骂着，灵龟缓缓从通□□袖下爬出，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冲向秦风。
元始，“……通天！”
通天被元始骂的狗血淋头，老子没站在通天这边，这事他也看不下去，秦风好歹是你徒弟了，有谁把自个徒弟塞到茶杯里的，太过分了。
通天格外委屈，“又不能怪我，秦风不好好修炼，跟那个人族厮混，我气不过就略施法术，惩戒一番。”
原本想替通天求情的秦风又不想了。
倒是老子对燕云起了兴趣，“带过来给我看看。”
秦风领命称是，打算回住处疗伤，通天的声音从上头传来，“还好吗？”
秦风深吸一口气，忍住屁股上的剧痛，看着朝自己爬来的灵龟，扯出一个从容的微笑，“我没事。”
臭鳖孙，早晚把你炖了！
他回了住处燕云，说了老子要见他的事，燕云拿着秦风塞给他的衣服，不安道，“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秦风的仇恨值全在灵龟身上，对燕云还没那么大火，语气缓和，“不要多想，这事不怪你。”
等见到老子，燕云也不慌张，老子问的问题皆是对答如流，尤其是关于道法的理解，很是合老子胃口。老子动了心思，“你可愿入我门下？”
燕云喜出望外，留在三清宫意味着他就能留在秦风身边，当即叩首喊师尊，老子点点头，心中最后一点疑惑消去，上告天地，“我老子今日立人教，教化人族，人教立。”
话音一落，天道降下大功德，直接落在老子身上，元始和通天惊讶不已，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禀告上天，又立两教，摇身一变成为圣人。
金光中，已经成圣的老子对燕云道，“今你入我人教，我便赠你道号玄都，望你自勉。”
说罢不等秦风反应，抢在通天前头回答，“秦风的道号师尊已经给了，就叫多宝。”
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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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宫连出三位圣人，在西方修炼的接引和准提就有点坐不住了，准提提议，“师兄，要不要我们也立教？”
立教就能成圣，还斩什么斩三尸。
接引觉得可行，举手发誓，“天道在上，我接引今日立西方教，教化生灵。”
天道卡顿了几秒，稀稀拉拉降下一点功德，意思意思就算了。
接引和准提傻眼了，可誓言是全洪荒都知道的，他们要是没成圣，指不定要被三清笑死，于是准提也咬牙发誓，“天道在上，我准提今日立西方教，教化生灵。”
同一个台词同一个结果。
接引和准提不甘心，眼下要他们放弃继续修炼定不可能，既然向天道发誓就能有功德，他们又说了诸多宏愿，直到发到四十八道宏愿，天道似乎意识到再让他们发下去，自己老底都要亏了。急忙让两人成圣，示意两人闭嘴。
成了圣的接引和准提很高兴，想到从前诸多苦难，自觉今日扬眉吐气，妖族不敢欺负他们了，不怕红云的报复了，可以在洪荒横着走了。准提一时兴起，“师兄，我等虽然成圣，但不能忘师尊含辛茹苦的教导，我想去紫霄宫一趟，向师尊表达谢意。”
亲传弟子很了不起吗，他们外门弟子也做到了。
接引点头，“理应如此。”
他二人大摇大摆前往紫霄宫，一路畅通。昊天和瑶池见接引和准提到来，不敢怠慢，急忙引入殿内。
鸿钧听闻准提和接引到来，面上无喜无悲，接引和准提对视一眼，下跪磕头，“师尊教导徒儿感激不尽，今日特来叩谢师尊。”
鸿钧点头，继续在纸上画蘑菇，不予理会。
接引和准提对视一眼，准提高声道，“师尊，徒儿成圣了！”
鸿钧笔下一顿，眼中的淡漠之情如潮水般退去，他似笑非笑看着准提，“是又如何？”
准提被鸿钧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搞得发毛，咽了咽口水，给自己壮胆，声如蚊呐，“您，可以夸一下吗？”
鸿钧恍然大悟，当下宣告洪荒生灵，“我乃鸿钧，我门下外门弟子准提和接引今日得道，有意者皆可来紫霄宫拜见，瞻仰圣人英姿，入西方教。”
一连说了三遍，鸿钧笑眯眯问准提，“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