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2)
楚玥:“你能感受到疼,就说明不是在做梦。”说罢又饮了一杯酒。
“之前就想问你,你手腕上戴的是个什么?”楚玥伸手,指了指谢长歌腕子上的红绳。
那是谢长歌从前以为楚玥死了,拿了他们结的发,用红绳编出的手环。他一直戴着习惯了,知道楚玥没死后也忘了摘下来。
谢长歌心虚地拉了拉衣袖,把腕子上的红绳遮了去,期期艾艾地说道:“没,没什么。就,就是个红绳。”
楚玥眉梢轻挑,半开玩笑地问:“又是你哪个相好送的?”
谢长歌一惊,以为楚玥仍不信他,当即伸出两个手指指天发誓道:“我真的已经同那些人断了个干净,子钰你得信我。往后此生我若负你,定不得好死。”
楚玥哪想到谢长歌这般敏.感,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我并非这个意思。”
“我就是想让你放心。”谢长歌解释道,“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口中的一生一世绝对不是说说罢了的。”
两人推杯换盏,说个不停,好像要把十年里欠下的话全都说个一遍。
“子钰,你酒量如何?”谢长歌看着楚玥在自己面前喝了一杯又一杯,有点担心他喝多了头晕。
楚玥笑笑:“行伍间,饮酒总是免不了的。我酒量算不上最好,但就今晚喝的这点儿总归是喝不醉的。”
谢长歌忽地忆起,当年会丰楼里,他与唐中皆喝得酩酊大醉,而楚玥也只是红了脸颊罢了。
月上中天,将士们渐渐回了军帐。中途临渊完全无视了在一旁嘤嘤嘤的干娘,跑来跟谢长歌说了一声,自己今晚要同干爹一起睡,然后就跟着唐中回了匈奴那边。
时辰不早,楚玥起身想要回营,但步伐已经有些虚浮,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夜有些过于高兴,一时没兜住,还是喝得有些多了。
谢长歌,将他扶住,带着几分试探地说道:“子钰,不如今晚……在我这儿睡吧。”
楚玥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见谢长歌满脸期待,像一只在摇尾巴的狗。
算了,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怕个啥。
“有劳。”楚玥颔首。
见楚玥答应,谢长歌高兴地要命,可惜身上带伤,不然他可能会绕着军帐开始跑圈。
帐内,幽黄的烛火映在楚玥的脸上。
谢长歌用手轻揉地摸着楚玥的脸,声音都带了颤:“我真的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能看见你在烛火下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你竟和初次见面时没有丝毫变化。”
楚玥伸手覆上谢长歌摸着他的脸的那只手,语气中带了几分羞涩:“我也老了,你看,我眼角也有了褶子。”
谢长歌舔了舔楚玥的眼角,摇头说:“这哪里是褶子,这是勾魂的钩子。”
“子钰,可以吗?”谢长歌问。
他每次都问,楚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还是只是礼节性地问一下罢了,因为,谢长歌每次这样问,楚玥都会点头。
但这次他迟疑了一下:“故之,你身上的伤?”
“那子钰得多体贴一下我了。”谢长歌顺着他的眼角吻到了他的脸颊,最终停在了唇上,“过会儿,你卖力一些。”
楚玥旋即明白了谢长歌话里的意思,斥道:“下流。”
“同自己的妻,赴巫山,享云雨,哪里下流?”
“说的也是。”
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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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楚玥醒得很早,谢长歌睁眼时,他已经穿好了衣裳。
“子钰,不多睡会儿?”谢长歌揉了揉眼,问。
楚玥整了整护腕,说:“明日该班师回朝了,今日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谢长歌“蹭”地一下坐起,睡意全无,惊恐道:“子钰,你不跟我回大离?”
楚玥摇头:“我现在在大昭的身份,又岂是能说走就走的……哎,故之你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总得给我时间让我回去跟皇兄说说,再把手底下的带的兵都交接出去吧。”
谢长歌这才止了眼泪,乖巧地点了点头。
楚玥以为他同意了,却未想谢长歌下一秒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回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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