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我叫古尔真。你之后若无事,一个时辰后去碧海厅等我。”
啊?
唐中又瞬间陷入了惊呆的状态,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入雪不是这人的真名,还是因为莫名其妙地被美人约了私下见面。
没有再管呆若木鸡的唐中,入雪抱着他的那把桐木琴上了二楼之后径直走进了归雁厅。
不过是进了一扇雕花的木门,方才入雪身上出尘的气质,一瞬间就全然消失了,就好像方才那入松一般的人只是个幻象一样。
还是穿着那件白衣,还是那个白得触目惊心的人,但身上的气质完全变成了街边混混那般。他随手把琴往进门处的柜子边一扔,迈着大步朝里间走去。
谢长歌怀里抱着他在柳巷的“姘头”,正一人一杯酒划着拳,看见入雪之后,把怀中的小倌推到一边,朝来人吹了一声口哨。
“孤到底是该惊讶于匈奴王子长了一张波斯人的面孔呢,还是该惊讶于匈奴王子竟在长安柳巷当了琴师呢?”谢长歌问。
匈奴王子古尔真将右手覆在胸前,朝谢长歌行了一礼,说:“古尔真见过大离太子。”
接着古尔真又答:“我母亲是波斯女子,所以我长得不像匈奴人。至于当琴师,不瞒太子说,陛下将我匈奴使臣晾在一旁太久了,吃喝用度都要用钱,我们一行人都是粗人,只好由我来柳巷挣钱度日了。”
谢长歌知道他说的是鬼话,毕竟匈奴人有的是钱,哪里会让王子亲自当街卖艺呢?他也懒得同古尔真闲扯,当即挑明了主题:“前几日在清风小筑想要刺杀孤的,是你的人吗?”
古尔真当即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在下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
谢长歌眼神示意了一下时轩,时轩掏出了一叠纸放在了古尔真面前。
古尔真蹙着眉,将纸上写的东西翻看了一遍,然后朝谢长歌道:“既然殿下已经什么都调查过了,又何必要来问我?”
谢长歌冷笑:“孤总得弄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古尔真管教手下不利,他们竟胆敢瞒着我行刺殿下,实在是令人气愤。希望殿下能相信匈奴的诚意,千万不要因为几个喽啰而对匈奴丧失了信心。”古尔真字字诚恳,仿佛自己真的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王子。
古尔真的话谢长歌当然一个字也不信,但也得把表面工作做足了:“那希望王子殿下回去之后能好好管教管教你手下的那些人,不要想动歪脑筋,四日后骊山春猎,父皇自会和你们谈的。”
两个人谈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古尔真才从归雁厅出来。他刚想回去,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约了一只小猫咪在碧海厅,但时辰有些过了,不知这小猫走没有。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唐中连怎么给入雪赎身的事情都想好了。
“我来迟了,没想到公子还没有走。”见到唐中的第一秒,古尔真当即又恢复了方才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他这样子若是让谢长歌看见了,怎么说也得封他个梨园总管当。
戏子们的头头,戏精本精了。
唐中低着头,红着小脸,扭扭捏捏地朝古尔真说道:“入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对你一见钟情……你若是不嫌弃,我回去就凑钱给你赎身,你以后跟了我吧。”
他见古尔真不答,以为自己唐突了,又补充道:“我是真的真心想给你赎身的。你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个大夫,从前在昭国当过御医,你跟着我以后我们两个一起开个药铺,肯定能让你衣食无忧的。”
古尔真凑到唐中面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快速地给自己编了一个凄苦的身世,声泪俱下道:“我从西域一路上颠沛流离,辗转多地,他们皆垂涎我的美色,你是第一个提出要给我赎身的人。”
然后又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种种经历说与了唐中听,唐中不觉感到红颜薄命,与古尔真抱做一团,两人一同感慨起了世道不公人心不古。
“公子,你真是好人。”说完古尔真就往唐中怀里钻,开始解唐中的衣服。
唐中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入雪,你不要冲动。”
“公子,就让奴家伺候你吧。”古尔真朝唐中眨眨眼,做出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不过介于他身材有些高大,这个样子倒显得有些诡异。
唐中:“可是你不是说自己卖艺不卖身的吗?”
古尔真:“对呀,可我是自愿的。奴家是自愿服侍公子的。”
唐中美色当前,头脑也开始不清醒起来,半推半就也就任由古尔真解他衣服。
“等等,不是说好了你伺候我吗?”当唐中发现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的时候,为时已晚。
罪魁祸首古尔真朝他眨了眨蓝色的眸子,说:“没错呀,我一定会把公子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谢长歌站在碧海厅外,听着唐中的哀嚎,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楚玥,人家把师兄好好的交给了自己,没想到半路被古尔真占了便宜。
“殿下,唐中公子……该怎么办?”时轩问。
谢长歌扶额道:“回,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