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抠门无底线(1 / 2)
因着之前,阿晋随雁三文出过一趟门去收帐,对雁三文抠门有着心理阴影。他估摸着老板这次肯定舍不得住好的店家,路上饭食也定是在官道边的小摊子解决。
再加上,前个晚上,雁三文叮嘱他多带几个自家烙的馍馍,并且千万别落下他那件黑色披风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理论和实践是两回事,再加上雁三文是一个自创理论系统的家伙。
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真正见识到雁三文的抠门,阿晋还是惊诧了一下。
这回连隔壁的那头倔驴都不愿载他们上路了。毕竟洛城作为陪都,与江油镇所去甚远,雁三文舍不得驴子的草料。
“人都没得吃,还要管驴子?”
阿晋不知道雁三文哪来的这么多歪理,这太平盛世的,怎么会没得吃呢?难不成他还真“跟狗抢吃的”过?
不可能,他只吃剩饭的。他想。
于是,白天,风吹日晒,阿晋跟着雁大老板,舔着脸好容易蹭上一辆马车;晚上,连个能遮风挡雨的住处都没有。
不像进城,却比逃难好不到哪里去。
在破庙睡了三个晚上后,这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阿晋终于病了,鼻子喘不了气,喉咙生疼,都不敢咽口水,眼睛酸涩地完全睁不开来,脑袋还发胀。他挣扎着爬起来上路。
远远地跟在雁三文身后,阿晋一手拿着竹竿撑着地,雁三文回过头,见到他步履蹒跚的样子,叹气走上前,“你还行吗?”
他拉过他手里竹竿的另一头,“跟着我。”
没走几步,阿晋脚下踉踉跄跄地像是要摔下去,雁三文听到声响回头,他手里的竹竿撒了手,直接朝他扑过来。
他矮身接过他,推着他的身子,“喂,你醒醒,你别给我晕在这里,信不信我丢下你,我走了啊?”
没有人回答他,他不知道他是真晕了,还是无力回他,或是懒得回他。
雁三文叹了口气,抱起他的身子,还好不重。
阿晋偷偷睁了睁眼,瞄到雁三文的黑脸,复又闭上。
真的晕过去之前,阿晋心里冒出一丝丝小庆幸:这下好了,老板总会带他去看大夫了吧,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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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还是想得太好了,雁三文觉得这种风寒的小毛病请大夫就是小题大做,他上街边的小菜摊子买了块生姜,切了片,解开他的衣服,直接按在肚脐眼上。
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身上一凉,太阳穴里又各被贴上了薄薄的一片。剩下的雁三文也没浪费,跑到客栈的厨房熬了姜汤,想了想,抓了把红糖撒进去。
其实,了解雁三文的人会觉得,他能上客栈开一间房,虽然是个门面看上去就不太干净的小破客栈,也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他睁开眼,雁三文正坐在床头,手里端着碗,“喝了。”
他坐起身,额上两块生姜掉落也没注意,皱起了眉,“我最讨厌生姜了。”
“是,少爷,喝了。”雁三文把碗塞进他手里。
阿晋端着碗,觉得身上怪怪的,小腹似乎有什么东西,他抬眼,“你做了什么?”
“给你按了块生姜。”
“哪,哪里?”
“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