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生存法则（15）（1 / 2）

狭小的空间里散着略有些阴沉的霉味，胳膊紧贴着的柜门并没有上锁，两扇门之间松松地支着一条缝，所幸外面也并没有光源，跟着缝隙窜进来的只有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霉味和血腥味交织着压下来，他也没有难以忍受到屏住呼吸，鼻端一直有一种洗衣剂干净的香气似有似无地将他笼罩着，像是某种花香，清淡的味道居然盖过了其它令人不适的味道，虽然这个香味的来源也很让人不适。

躲进破旧储物柜的少年第三次抬头看了看因为同他一起缩在柜子中而导致距离近在咫尺的另一个男生，压低声音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谁啊？”

外面倏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是清晰地“咔嚓”声，像是什么东西被踩碎或者拧断了，随即尖叫声消失了，有什么沾着液体的东西被一下一下甩在墙壁上，发出响亮的“啪”“嗒”声。

对面的男生在尖叫声响起的一瞬间就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低头在黑暗中与他对视了一眼，在看到少年眼中明显地震惊与疑惑时，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抿着嘴偏过了头去看了一眼缝隙。

少年听见外面的声响似乎是消失了，于是他立刻就用力地掰下对方的手，即便对方在他伸手掰的第一下就轻柔地退开了。

外面突发的情况让他有些缓不过劲来，现在被迫跟陌生人蜷在这种空间里，感到局促又压抑的他喘了口气，又因为鼻尖的花香皱了皱眉。

不是讨厌，是有种怎么也想不起来的熟悉，让他焦灼。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人究竟是谁？

“要来了。”一直透过缝隙看外面的男生忽然转回了头，对他说道。

“什么要来了？”他皱着眉不明所以。

他忽然不合时宜地发现面前这个男生的眉目是非常出挑的好看，是非常熟悉的好看。

明明是一个陌生人。

于是那种焦灼感又更深了一层。

为了缓解焦躁，他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要来了？”

男生却没有回答他了，只低着头定定地注视着他，周遭太黑了，他除了对方五官的轮廓，再看不清其他，可他总是觉得男生的眼睛里压着什么情绪，让他也无端悲伤了起来。

良久，对方开口了，像是在对他笑，又像是自言自语。

“签力力”他轻声道：“你说你喜欢我。”

他的声音像是夜色中的雨，冰凉且温柔。

在一片混乱中，站在原地的签力力被惊慌逃跑的学生推来搡去，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臂把他往桌椅旁带了带，卫斯洛站过来替他挡掉了挤过来的人群，浅浅地皱着眉：“出事了，愣着做什么？”

“有剧情了，怎么没有任务”签力力仿佛回过神来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道：“难道任务是让我查出死的人是谁？”

这下轮到卫斯洛愣住了，他顿了顿道：“死的不是张阳羽么？查什么？”

“可我不认识张阳羽啊，那座位是空的，”签力力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空座位，思考着说：“或许是让我弄清楚谁杀了他

”

“你不认识，张阳羽？”卫斯洛打断了他的分析。

“我应该认识吗？”签力力脸上带着些茫然，周围太吵了，他不得不半捂着耳朵说道：“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记忆，这个班里的人长什么样我都没认全，刚来的时候还是等一下，”

签力力忽的停住了，他抬头看着卫斯洛，脸色难看地缓缓开口道：“我认识张阳羽是吗？在他死之前。”

卫斯洛点了点头，冷静道：“确切地说，是比较熟。”

签力力一瞬间感觉自己呼吸停滞了一秒，他继续问道：“斯洛，你也看得见他的尸体对吗？”

“嗯。”卫斯洛转过头扫了一眼那个空座位，只看了一眼就转了回来，皱着眉简单地总结道：“身首分离，面目模糊，看着像是腐坏了。”

“不对，不是”签力力有些慌，心里的猜测让他从头凉到了脚底：“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是想问”

卫斯洛见状抬手想轻轻拍一下签力力的胳膊以示安慰，却被对方一把攥紧了手。

这时教室里的人已经跑完了，走廊上诡异的一片死寂。

在这种寂静中，签力力握着卫斯洛的手无意识道：“斯洛，你不害怕么？你怎么不跑？”

卫斯洛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了一眼被抓着的手后回答：“你不是说这只是个游戏么，这些东都是虚假的，既然都是假的那我跑什么。”

思绪混沌的签力力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了看后，清醒了过来，咳了一声忙放开了手道：“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不太清醒。”

卫斯洛闻言挑了挑眉，看着自己被放开的手：“清醒了就立刻甩开？”

“不是，我”签力力话还没说完，手就被一把拽过去握紧了。

“不是怕你别扭么。”他愣着把剩下的话说完了。

卫斯洛没看他，拉着他一边往讲台边走一边平静道：“你没清醒，握着。”

签力力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感觉像是在海里溺着的时候猛地咬了一口糖，他小心地尝了一点甜味，然后强迫自己心里的慌乱平静下来，在脑子里把那个可怕的猜测再次提起来，冷静地顺一遍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