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一见如故(1 / 2)
现在他们是在归东景自备的马车上。归东景吃得不讲究.穿得不讲究,除了女人外,最讲究的就是马车。他用的马车,永远是最舒服、最豪华、设备最齐全的。
邓定侯大笑着,打开了车座下的暗门,正准备拿出一坛酒。却惊愕的发现,暗格之中竟然还藏着一个人,一个他们刚才还提及的人。
“江姑娘!”
丁喜已经过来,将江月夜抱出来,探查着脉搏,只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江月夜疼得呻 吟,迷蒙间看到是丁喜后,总算是松了口气,笑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邓定侯惊诧,江月夜的面容上显露出狰狞的伤疤,鲜血从她的脸上流淌,顺着她的脖子,侵染衣衫,容貌算是全毁了。
而她身穿的一袭红衣,此刻已经染成了深红之色,鲜血从她的衣襟滴滴的落到地上,侵染了丁喜的衣袍。而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越发强盛,只是奇怪为何这么久都没有闻到,她就好像凭空出现在暗格之中一般。
丁喜的脸色难看,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可依旧记不起来。他发现江月夜是被一箭穿胸而过,从她的胸口似乎有个口子在朝外涌出鲜血,致使她的衣衫都好像在血里染过。他伸手捂住她的胸口,阻止鲜血往外翻涌。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到鲜血流淌的速度减缓了。
任何人被一箭穿心,都不肯能活下来,更何况江月夜不知道何时藏匿于马车,也不知道究竟流淌了多久的血。
刺目的红色,窒息的血腥味,所有的一次都在冲击着丁喜。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几个片段,只觉得头疼欲裂,努力摆了摆头,单手抚着额头,缓解着不适。而另一只手却紧紧抱着江月夜,他突然怒吼道:“快,去杏花村。”小马脸色发白急忙掀开帘子,前去赶车。
邓定侯正打算输送着内力,护着她的心脉。却不料丁喜道:“别碰她!”邓定侯诧异,几次张了张嘴,终归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杏花村,每个地方几乎都有杏花村。
这地方的杏花村是在远山前的近山脚下,是在还未被秋色染红的枫林内,是在附近全无人家的小桥流水边。
没有杏花,甚至连一朵花都看不见。可是这酒家的确叫做杏花村。
马车飞驰而来,车还没停稳,丁喜已经抱着江月夜窜了出去。邓定侯惊愕的看了看小马,小马没有理会他的神色,心事重重的急忙跟上去。
“这是怎么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邓定侯转头一看不禁呆住了。这是一个六十岁的女人,虽然六十岁的女人到处可以看见,但这个女人身上居然还穿着红花裙,脸上还抹着红胭脂,指甲上还涂着红红的凤仙花汁。
此刻见丁喜慌张的穿过庭院,急忙奔过来,只听得丁喜道:“送热水过来,快!”
那女人愣了下,随即手脚麻利的穿过厅堂,吩咐伙计准备热水,因为她看到丁喜怀中的女子受的伤极重。待她将热水送到房屋之后,她就被丁喜赶了出来。这女人怒了,拍着房门道:“诶,臭小子,你干什么啊!若不及时治疗她会死的!臭小子,把门打开!”
而屋内的丁喜,三两下将她的衣衫尽褪,他发现之前在马车上所见到的血窟窿,此刻已经开始兀自结痂了。
他心下存疑,小心翼翼的将江月夜放入水中,梳洗之际,发现她的身上,上上下下竟然没有了一丝的伤痕,独独那个心口之处的恐怖暗红色的伤疤触目惊心。
一箭穿心,伤口竟然自己愈合了!
“果然!”丁喜心下更加疑惑,为何此情此景竟然如此熟悉。当邓定侯预要输入真气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贸然输送真气,她会死的。
丁喜把了把脉,发现脉动跳动的平稳,暗自松了口气,只是望着她心口的一道伤疤,心好似坠入冰谷一般。
压下满心的疑惑,擦洗干净后,为其重新穿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他望着她满目疮痍的脸,沉默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何脸上的伤依旧,没有丝毫愈合的征兆。
丁喜轻轻擦洗掉她脸上的血迹,小心翼翼的为她的脸上了药,又小心翼翼的包扎好。处理完这些,这才起身打开了房门。
然而迎接他的竟然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身边犹如窜进一阵风似的进来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那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六十岁的女人。
此刻她火急火燎的查探了下江月夜,见她嘴唇发白,身体冰凉,呼吸虽然缓慢,倒也平稳。看样子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罢了,思及此,她也松了口气。
突然间她看到了血色浴桶,又看到堆放在地上的血衣,回头瞧见江月夜的衣衫,这才惊奇的转身看向丁喜,“她是谁?”
丁喜虽然受了一巴掌,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此刻终于微笑道:“我女人。”
邓定侯也进屋探望,发现江月夜竟然活过来了,不禁暗自称奇。正待询问,却发现小马先一步的喊道:“大哥!我……”
丁喜看向了邓定侯,邓定侯再次闭上嘴,退出了房门,随手将门带上。
小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脸色发白的看着丁喜。二人沉默片刻后,丁喜打破了这种寂静,“小马,我们是不是兄弟?”
小马急忙点点头,事到如今,还是说不出。丁喜叹息,拍了拍小马的肩膀,漆黑的双眸望着他,“你不想说就不必说出来,我们是兄弟,我相信你。”
小马双眼微红,“大哥!”他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也只化为一句“大哥”。丁喜微笑着一拳打在他的肩上,“不早了,赶了一天的路,大哥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快去给你大哥拿点吃的过来。”他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江月夜,“她伤的太重了,我不放心。”
“好!”小马笑着出去准备吃的,似乎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此刻走出去的脚步都轻松跳跃了些。
等小马退出屋子后,丁喜眉头微皱,望向床上的女子,一颗心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一切的谜团只有等她苏醒过来,或许能窥得一二。
翌日,日头高照,江月夜缓缓地苏醒过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上,望着纱幔半晌,突然她坐了起来,摸了摸胸口。随即解开了衣襟,低头发现胸口衣襟结痂了,震惊万分,口中呢喃,“卧槽,我不是被一箭穿心吗?怎么还活着?”
“咳!”一阵轻咳,这才让惊愕中的江月夜,又是一阵惊讶,原来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个男人。江月夜低头一瞧,急忙将衣襟穿好,心中羞愤之色溢于言表。
“我干什么了!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我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清白啊!”江月夜脸颊绯红,不过她的脸刚刚换药包扎过,自然看不到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