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归东景(1 / 2)
小马却跳起来,“你真的本来就准备认输?”
“嗯。”丁喜拉着醉的左右摇晃的江月夜,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只见江月夜依在他的怀中,微红的小脸蹭着他的胸怀,背对着邓定侯二人。丁喜不禁笑了笑,也不知这小女子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醉。
“为什么?”小马瞧着丁喜的神色,面露古怪,这种场景不知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丁喜笑着看向西门胜二人,“西门胜战无不胜,邓定侯神拳无敌,就凭我们兄弟,能击败人家的机会实在不多。”
“只要有一分机会,我们也得……”小马话未说完,便被丁喜打断,他道:“何况,就算我们能击败他们,我们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就算还没有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一定精疲力竭,哪里还能对付外面的那些人?”他笑了笑,又道,“所以到头来,我们还是非输不可,既然非输不可,为什么不输得漂亮些?”
小马咬了咬牙,“你认输,我可不认输。”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拳头已闪电般向西门胜打了过去。
他打的是西门胜的脸,他讨厌西门胜那种冷冰冰的脸。
可是他一拳刚击出,西门胜面前就忽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脸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看去来一点也不讨厌。一拳击出,要收回来并不容易,小马居然将这一拳收住,大喝道:“闪开,我找的不是你。”
邓定侯道:“现在已轮到我,你不找我也不行。”他一拳击出去,“我用的也是拳头,不如拳头对拳头。”
二人很快便交上手,小马虽然是丁喜的好兄弟、好朋友,脾气却不像丁喜。他一向不肯多动脑筋去想,多用眼睛去看,多用耳朵去听。他一向只喜欢动拳头,更喜欢跟别人拳头对拳头,硬碰硬。
拳头比他硬的人并不多,只可惜他今天遇着的人是邓定侯。
邓定侯虽然被人称为神拳小诸葛,\"神拳\"两个字显然还在小诸葛之上,可见他拳头上的功夫定很不错。
事实上,他本来就是少林俗家子弟中,武功拳法最好的一个。少林神拳本就以威猛雄浑见长,若讲究招式的变化,反而落了下乘。所以他只要一拳击出,通常都是实招,花拳绣腿的招式,少林子弟从也不肯用出来的。
小马也正好一样,他的拳快而猛,只求能打着人家,打到人家后,自己会怎样,他根本连想也不去想。
而这种不要命的打发与勇猛的打发碰撞,打斗自然相当的激烈。满屋子的桌子椅子,满桌的大碗小碗,就全都遭了殃,只听“咯咯、哗啦、叮咚”之声不绝于耳,椅子脚、桌子腿,破碟碎碗,在半空中飞来飞去,飞得一屋子都是。
当然比桌子椅子更遭殃的,还是张金鼎。
江月夜暗自松了口气,想到自己扑到丁喜的决定如此明智,不由得将头埋得更深。她从刘星那里听来,自己曾经与邓定侯是认识的。
她不知道为何邓定侯没有立马认出她,但她总觉得有一种窒息感。当她听到西门胜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冷汗掉下来。对于西门胜,她没来由的害怕。
所以她继续装作醉酒晕睡在桌上,可是暗自听下来后,她听到丁喜与西门胜的打赌,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此刻她的心凉了一截,还有丁喜是个有良心的知道护着她。但她内心还是感觉不踏实,便将计就计装作醉酒扑向丁喜。在她看来,估计只有这个丁喜,能想办法逃脱。一想到那是西门玦的老爹,江月夜的手莫名的发起抖来。
不过好在丁喜怀抱的温暖,总算是让她稍微安心。丁喜揽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她恨不得揉进他的身体里。心中默默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心口从未有过的跳动,不仅仅是她的心,还有他的心。
在这个屋子里,还有个更倒霉的。比桌子椅子还要惨的张金鼎。
别人都可以躲,他却已被打得转动都动不了,只剩下喘气的份儿。别人在打架,他挨着的比打架的人还多,椅子脚、桌子腿,破碗碎碟,没头没脑的朝他打了下来,连气都已喘不过来。
丁喜微笑着搂着美人,躲闪的轻松惬意,西门胜却是皱起了眉头。
以邓定候的身份与武功,本不该跟别人这么样打的,西门胜也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打过。这实在不象是武林高手相争,简直象两个小流氓在黑巷子里争风吃醋。
突然“砰”的一响,一声大喝,两条人影骤合又分,一个撞在墙上,—个凌空翻身,再轻飘飘地落下来。
撞在墙上的居然是邓定侯,他从墙上滑下来,背靠着墙,站在那里,不停地喘息。
小马虽然站得很稳,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瞪着他。
这个愤怒的年轻人,难道真的击败了成名多年的神拳小诸葛?
邓定侯喘着气,突然大笑,“好,好痛快,三十年来,我都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打过架了,今天才算打了个痛快。”
小马又瞪了他半天,才一字字道,“好,老小子,算你有种。”
邓定侯道:“你服了?”
小马咬着牙,没说话,刚张开口,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但他却还是稳稳地站着,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绝不肯倒下。
邓定侯叹了口气,“这小子挨了我两拳,肋骨已断了三根,居然还能站着,我倒也服了他。”小马咬紧了牙,深深吸口气,“你用不着佩服我,我打不过你。”
邓定侯满是钦佩,“好,打不过别人虽然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能承认却不容易。”
“可是我总有一天要把你打得躺下爬不起来。”
“我等着。”
“现在你想怎么样?”既然他与丁喜都输了,自然要看看邓定侯他们想干什么。
“我要你跟我走。”很显然,邓定侯他们今夜前来,有着他们的目的。
“走就走。”小马道,说走就走。要砍脑袋也不皱一下眉头,何况走?
丁喜拍了拍小马的肩,微笑道:“好兄弟,我们一起跟他走。”
邓定侯好奇的看向丁喜,“你也不问我要带你们到哪里去?”
丁喜笑了笑,“我们既然已答应跟你走,汤里火里一样跟你去,问个什么。”
“那她呢?”邓定侯看向丁喜怀中的女子。这小女子衣袖里的手,此刻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她悄悄地抓紧丁喜的衣襟,心中异常紧张。没曾想丁喜拥抱她的手紧了紧,笑道:“这是我的女人,自然我去哪里,她便跟我到哪里。”
邓定侯又看了眼江月夜,没有说话,几人一起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