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谢容川最后和应云安做了同桌,两人待在中间一组正中央,斐帆的桌子撤掉了。
外头的桂花香已经闻不到了。
谢容川早课趁着背书的时机,偷偷看应云安的侧脸。
他已经懒得梳理动心的原因,也习以为常这种暗流涌动的心情,谢容川今天心情不太好,也看得出来应云安眉间有着浅浅的沟壑。
他烦什么?
谢容川转过头继续背春江花月夜,背来背去绕成了《琵琶行》,应云安听得想笑,连脸上的阴霾都散去不少。
早自习四十分钟,谢容川怕是一半时间都在偷窥旁边的人。斐帆睫毛很长,虽然夸张不到放一打铅笔的地步,从侧面看过去,像是迷你的小扇子,一下一下在他的心里扇起风暴。
下课时整个走廊都轰动了。
谢容川早上已经和斐帆吃了早餐,几乎是押送似的把他劝去了楼下的实验一班,感觉自己像是送不听话的熊孩子上幼儿园。他探出头想凑凑热闹,就看见热闹的主人公正是今早被他送过去的犯人。
斐帆把桌子搬回来了。
他脸上云淡风轻,一路抬着桌子上来,动静不小,东南西北的班级都有人看他,窃窃私语像是前几个月树上的虫鸣,听得谢容川都忍不住皱眉,斐帆却聋了似的,径直把桌子搬进了教室。
谢容川神色复杂地看着斐帆把自己安顿在了倒数第一排,凑上去想开口,斐帆却对他笑了笑:“要来帮忙吗?”
他的话突然都说不口了,像是妥协似的小幅度举起手:“我投降了,你凳子我给你捞回来。”
谢容川跟着斐帆又回去一趟,把剩下的桌子书本大包小包带走,活像要赶春运的农民工,他跟在斐帆后头,别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实验班养尊处优的优等生看热闹时手上都捧着本词典,脸上是笑人不识好歹的轻蔑和疑惑。
谢容川看着,忍不住地想笑。
他望着前头斐帆露出衬衫那一段的脖颈,刚采摘下来的玉兰似的,他走姿优雅,从任何角度来看,斐帆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那种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