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1 / 1)
傅清有些泄气,路都堵死了,怎么着也都难逃朔帝的问责。温逸低头揉了揉傅清的肩膀道:“别丧气,咱们也不是到了绝境的时候。”温逸略思忖了片刻说道:“比起鬼神之说只能掩人耳目,不能叫人信服的说辞。咱们便认下一些罪责,左右也逃不过的不是。”
“阿肆,你方才也说过,欺君瞒上是重罪,可千万认不得。”傅清有些着急,生怕温逸一时的不冷静,就这样轻易的认了罪。于他而言,温逸的安危,比自己的更重:“若不然,便都说是我的过错吧,好歹,好歹,我身份特别。最多,就是把我送回去。”傅清越说声音越低,越发的不情愿,小手紧紧抓住温逸,下唇也被牙齿咬的泛着白。
傅清怎会想被送回去,可那些比起温逸的安危而言便不值一提的。就算他被送回去,总有一日,他也定然会回来寻温逸的,只是不知温逸可否能等着他。傅清抬眼望着温逸,歪着头带这些期盼的问道:“阿肆,你可能等我回来?”谁知温逸却毅然决然的回绝了。
“我不会等你的。”傅清觉得心里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头似的,和知道温晋离开时候的感觉不同,这样的酸痛感明显强烈却不会让人有机会逃避。温逸望着傅清的眼神越发的失落,知晓傅清定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笃定道:“清清,我不会让你被送走的,除非。。。”傅清还没来得及欢喜,心又被温逸踢了起来,只觉得心里忽上忽下的不安,忙追问到。
“除非什么?”温逸轻笑着望着傅清道:“除非,我陪着你。”傅清以为温逸是温朝的皇子,陪着傅清去傅朝的可能微乎其微,说这话的意思,便是要把他留在身边护着。而温逸此言非虚,即便傅清有朝一日一定要回去,也是由他保驾护航顺当的还朝。
“阿肆,那你可还有旁的办法。”温凌沉默了半晌开口,他大约能懂温逸的意思。罪责分轻重,若他们能以认下小罪责为代价来博取朔帝的相信,于他们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的一件事情,而且也可以免掉许多潜藏给以后的麻烦,算得上上策了。
“自大哥那日同我说过齐氏一事,我便在想覃太医当年之事父皇知晓多少。今日我去宁安寺后山找寻药丸之时,惊动了空戒大师。空戒大师临走时曾对我说,这药丸是绝境时的救命良方,创此良方的人亦是。我原以为他只是在为覃太医惋惜,而今看来,却有几分提点的意思。”
“可若这样,岂非暴露了空戒大师与那些药房,咱们私下的事情可不就。。。”覃太医是个源头,万一朔帝一样不知,现下知晓了顺着查起他们便谁也逃不掉。温凌的担心温逸也有过,不过空戒大师不是多嘴的人,细细想来若他觉得此事要不可行也不会主动提起,毕竟这事儿一旦扯出来便要牵扯他自己。
“此药是欧阳嫣所制,空戒大师刻意提起覃太医而非欧阳嫣,我想大约空戒大师知道些什么,才会如是说来。我们现下无法胡乱猜测,唯有一试。”温逸确实心里也拿不准空戒大师那句话到底是不是无心。
不过空戒大师也算得道的高僧,能继承师祖的衣钵守着覃太医留下的东西这样久,可见不是个全无所知的。药丸要留给绝境处的温晋,那么覃太医也许可以解救此刻绝境的他们。“大哥,没有功夫犹豫了。你先告诉我,你从婚房出来时欧阳嫣如何?”
温凌那时候几乎下意识的行为便奔出了房门,至于欧阳嫣是一点印象都无。“我,不知。不过我的近身侍卫卓宁就在附近,我提前同他说过,他应当不会叫人近我的婚房才是。”欧阳嫣确实是个棘手的**烦。
“大哥,只要欧阳嫣不多嘴,此事阿肆心中已有法子可解。我曾问过良太医此药为何难制,依良太医所言,此药的药方所用之物全是十足的剧毒之物,唯有制药者精于药理,懂得相克相制才能得最妙的用量,制的救命之药。”
“故而,此药,制好了是就救人,制不好的就是最毒的毒药。”此药的药性,只要欧阳嫣不说,剩下知道的人都可以说这是个十足的毒药。就算朔帝真能够追查得出药方,找太医看来也是如此。
覃太医表面上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罪臣,留下剧毒之物的传说,温逸这处随口编了寻人传出去,加上茶馆的推波助澜,不出明日就能传遍京城各地。温晋突然并重垂危,两人也是尽最后一份力,万不得已只能试试以毒攻毒的法子。
至于为何要瞒着朔帝,一来此事玄而又玄,父皇慈父之心恐怕不会同意,兄弟二人也是别无他法才一试。二来,山野传说真假难辨,若是假的找不到,他们也担心朔帝和皇后失望。三来,寻得的消息来得突然,又逢温凌大喜之日,实在来不及去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