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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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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离去后,王一新捧着茶杯,迟迟送不入口中。

当年瘦成竹竿的小狗蛋,现下比他高了半个头,举手之间已不见幼时的稚嫩,也不再是那个哭闹着说要吃糖葫芦的小孩童。刚出生时他小得像颗豆丁,一只手就能抱起来,饿极了也只是一直在舔着嘴巴昏睡,掺了许多水的稀粥也吃得很开心,眼睛就跟浩瀚无垠的星海似的闪亮,见他从溪边捞鱼扔在他旁边小嘴便咯咯地笑起来。

王一新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碧螺春入口青涩,他低头瞧着茶杯上的纹路,轻轻地笑了一声。

小狗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惊喜,前两个孩子想留留不住,小狗蛋悄无声息地来到,乖巧地让人觉察不出他的存在,直到五个多月他修建小茅屋时掉落,才发现他已经在自己身体里扎根如此之久。

可这一段不得结果的一厢情愿,尚未成形的小狗蛋又何苦来世间受苦?

他使出所有办法,小狗蛋依然藏在他的肚子里,于是他将此当作是上天有意成全,却没料到让小狗蛋遭受如此多的苦痛和折磨。今日萧穆寒说的这番话,换作以前的性子,必定是说什么都不愿再信,可他们真的像极了,为了那么一点点曾经的爱意,便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直至粉身碎骨不痛不归。

所幸,这颗真心得到了回馈。

不远处的林则仕坐在石墩上,伸出的手掌之中恰好卡住黝黑的小虫,羽儿毫无察觉,在他手心里玩得正开心,小小的脸上满是好奇,一会儿动动它的头,一会儿挪挪它的尾,却始终在那条沟壑之中来回徘徊。禾儿也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可他不敢用手去动,他说道,羽儿,不若咱们将它放走,它看起来不舒服。

哦?羽儿瞪大了眼睛,疑惑地望着禾儿,哥哥,跟它说话?

不知道爷爷难不难受?禾儿抬起头来问。

林则仕轻轻摇了头,笑了笑,再次将手伸到他们面前。

哥哥,你说它难受啊。羽儿捏起那条虫子十分干脆地丢到地上,那他便走得远远的,不要再来了,再来,我还忍不住要玩。

你这孩子倒是实诚。薛久加忍不住出声,见了他的动作更是哈哈大笑。

羽儿说着小屁股往地上一趴认真瞧着,虫子在地上一拱一拱地缓慢前行,羽儿往它的屁股处戳一戳,它便逃也似的往前挪,羽儿拍拍手掌笑道,你倒是走得快点,快点,哥哥,它走得好慢,待会让我捉住了可不怪我。

禾儿扯着弟弟走到别的地方,糯糯道,让爷爷带我们去别处玩去。

一抬头,却见着爹拉着薛爷爷越走越远。

薛叔叔,你看,面具叔叔的病能治么?翎枫找了个缘由,将薛久加拉到一处地方,悄悄问道。

薛久加不知为何他未与林则仕相认,本着别人的家事不掺合的心态,未打算透露半分他与林则仕的关系,低低沉吟片刻,说道,方才我略微瞧过,他身上均受过不同程度的伤,想必当年只是粗略医治,已错失医治的最好时机。新伤易治,旧伤难医,我没有太大把握。

翎枫思索片刻,回道,我知晓薛叔叔医术高明,连新哥都能救回,面具叔叔自然不在话下。我幼时不得父亲喜爱,是面具叔叔不嫌我愚笨,在洞口旁教我读书识字,后又教我珠盘账本,大时我才得以凭此在林府占据一席之地,后来在梁家村也以此谋生。如若不是他,我便不会有今日,他待我有如再生父母。近几年我亦为他遍访名医,可听闻病情便束手无策。今日听薛叔叔所言有几分把握,那我便觉得可以一试,此事还需叨扰薛叔叔一段时日。

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能,即便是你不说,我也会竭尽所能。薛久加眼角添了几道细纹,笑起来更显慈爱,道,倒是翎枫晓得知恩图报,让我好生欣慰。

薛久加无奈苦笑,指尖的黑线愈来愈深,向活冢换取的寿命,快要极限了。况且,翎枫和萧穆寒修得正果,禾儿和羽儿亦十分可爱,林则仕虽已变成这幅模样,可只要他往王一新面前一站,便再无其他人的立足之地,王一新熬到今日,也该好好享享天伦之乐。他一个孤家寡人,得不到便也仅是得不到罢了。

他释然笑着,即便他对自己无别样的情意,但只要见着他后半生有今日这般笑颜,适当的放弃何尝不是成人之美?既然如此,他便应竭尽全力护着王一新放在心上的人,盼着他替自己珍之重之。

薛叔叔,翎枫在他面前羞愧地低头,尚未曾以宾客之礼迎之,便要你医治面具叔叔,着实失礼。

知晓多年不曾见过,便是生疏不少,薛久加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拘礼,他说道,你让禾儿羽儿多陪陪我便可,特别是羽儿,跟你小时候长得真像,不过你可没他顽皮。

爹爹,你们在说什么?羽儿玩腻了小虫,知道要找爹亲便自个儿溜了,后面的禾儿牵着林则仕,翎枫疾走几步扶着他,羽儿下次走慢些,昨夜爷爷才腿疼醒过,不记得了吗?

我无妨,他们找你。

翎枫领着他至小亭子坐下,薛久加欲替他把脉,方触及他皮肤时,林则仕却猛得缩回手,浑身颤抖着包围自己,翎枫不知道他想起何事才如此防备,便轻言劝道,薛叔叔想替你问诊,他不是坏人。

无论旁人再如何劝说,林则仕也不再配合,一遍遍地写着无妨,所有人都拗不过他,直到王一新缓步而来,轻声道,你便让他看看,让我放心。

林则仕犹豫半晌伸出手,薛久加望着布满深浅疤痕的手腕心惊,叹气之中指尖轻按。

他体内顽疾难祛是肉眼所见,见不得的是多年前中的毒已深入喉管,渗入双目之中,以致于无法言语,亦无法视物。断腿之伤已错失最好的时机,骨骼相接之处完好密合,如要完好如初,除非再打断一次,再找个技术上好的大夫接上,抹着上好的膏药整整一年不得走动,但方才诊他脉象,心脉衰弱,怕是受不住这重接之苦痛。

他正思索着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倒是王一新先开口问道,可是要什么药材,我可去取。

宫中亦有许多名贵药材,也可去取。翎枫紧张问道。

如若还没有,我便广罗天下采药之人,让他们去寻。不知何时走到身旁的萧穆寒,抱着羽儿眉目凝重问道。

不必。薛久加走到亭子的另一边,从药箱之中拿出一味药,对着众人低声道,断腿要恢复如常,唯有打断重接,但我不建议这么做,他近十年身子未曾好好调养过,现下年纪也不小,怕是受不住。再者,他是因着中毒才口不能言,目不能视。所中之毒无法辨别,解药亦无处可寻。这颗解毒丸是先师研制用以解百毒的共通之处,我无法保证让他完好如初,但应该能减轻部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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