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2 / 2）

“是。”

“嗯，就这样，我去伺候老爷上朝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张素那么听话让管家一夜失眠后的黑眼圈都淡了不少，心满意足的走了。

昨晚张素不是没有悄悄观察到管家看清溪的表情，也从张忠茂的话知道了清溪之前的身份，也怨不得管家瞧不上他。不过对张素来说，他当过乞丐，对于清溪并不介意，都是讨生活，没有什么看不看得上。

不对劲的地方…管家是怕清溪…勾引老爷？张素头上飘过一溜儿黑点，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出来。不过管家的话还是得听得，他分得清，以后跟他才是一家人。而且管家应该也不会做出对府里不利的事。

这么想着，张素看了看天色，关上门准备回去上床在躺一会儿。

清溪惯例在床上睁眼直到天亮，对于身份一瞬间的转换，清溪很不习惯，本身晚上还能睡一个半个时辰，现在是一点都睡不着了…

他知道管家看不上他，毕竟他自己都看不上自己…所以他怎么有资格享受现在得到的一切？

清溪向来有自知之明，还自知之明的有些过头。可能，如果在第一次见张忠茂的时候，对他说这种话，给他这样的身份，他不会这样惶恐。但现在…他已经不是了，他伺候过男人，虽然不多，虽然张忠茂不介意，但是他介意！

他很自卑，自卑于自己青楼出身、更自卑于自己在妓馆卖过身，而现在赎他的人是他的“常客”，这本身就一直在提醒他他曾经待过的地方，曾经遭受的一切。没什么想不通的，自己为什么离开妓馆还是食不下咽夜不安寝，因为他始终没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今天早上等张忠茂下朝回来就去求他收回成命吧，自己一个风尘之人，他是朝廷命官，若让别人知道他家里养了自己这么个人，对他要产生什么影响？清溪不知道，他不了解官场，但是在那里，听几个人曾经说过，之前有被官家赎出去的人，都是没名分的，连普通的大房丫鬟都不如，怎么到张忠茂这里就变了…

他一晚上想了无数的事，还想到了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想到了昨晚张忠茂维护自己的话，心里又惶恐又害怕，但还夹杂着一丝开心，只是这一点像是偷来的喜悦，难以抵挡负面清溪的滚滚洪流。

赶快天亮吧…清溪想：天亮之后就去找张忠茂。就在这么想着，清溪慢慢闭上眼睛，静静等待黎明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