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那个客人那我去看看。”
小厮正愁着找不到人一会儿怎么去找大牛交代,这会儿老鸨要接手,哪里有不答应的?当下给老鸨磕了个头,感恩讨好一番后继续去端茶倒水了。
这边,老鸨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用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饰,扭搭扭搭的向大牛走去。
“这位爷,是来找清溪的?”
老鸨走近一看,就认出是昨晚那个傻大个儿了。本身在这种地方讨生活的人,对于人的长相的记性就是一等一的好,再加上大牛本身长得剽壮,长相…你懂得,更好记了。反倒是大牛听到清溪的名字,抬头看了眼对方,并不记得对方是谁,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盯着之前小厮的方向看。
老鸨也不在意,径自坐下,帮大牛添了杯茶,笑眯眯的客套,“您真是个痴情人啊,对我家清溪一心一意的呢。”
大牛这才正眼看向老鸨,脸上粉铺了半寸厚,嘴唇血红跟吃了小孩儿似的,身上衣服红红绿绿,头上插那么些东西看的都坠得慌…大牛皱了皱眉,打了个喷嚏。老鸨脸一下就拉下来了,她如何看不出这人是在嫌弃她?嘁,不过是个粗鲁村夫!当下笑模样也没了。
“不过您今天可是白来一趟了,我们清溪最近不接客,您请回吧。”
“诶等一下!”大牛听到了重点,也不在乎自己鼻子是否难受了,看着老鸨转身欲走,赶忙叫住。
“为何不接客?可是昨晚——”
“是呢,昨晚的老爷说了,清溪昨晚累惨了,那位爷今儿专门派人来嘱咐,让清溪好好休息来着。”
“什么?!可是…可是有伤到他?”
“呵呵,瞧您说的,我们这的人不就是伺候人的吗,受点伤也是家常便饭,只要客人玩的开心,银子到位,怎么玩都是不为过的,您也太过大惊小怪了。”老鸨一脸轻蔑,看乡巴佬的表情睨着大牛。
“这怎么行?!清溪还小!”大牛心一下揪起来了,能专门让人来嘱咐,这是伤的多重?他听路上的人说过,这馆里有些人惯爱玩些不正常的,什么东西都能当玩弄人的玩意儿往…往那个地方捅,清溪该不会也——
“这怎么就不行?别说清溪被卖过来就是我们的人了,让他怎么样都得听话,就说他的年纪,十四岁才开苞的,已经算晚了,这里的头牌,那个不是六七岁就开始训练,十一二就开苞的?向清溪这样从没被教过,性子还沉闷不讨人喜的,也就是个三等货色,只能伺候些粗人莽夫。”老鸨幸灾乐祸的说着。
大牛额上青筋暴起,一把拉过老鸨拽到身前,另一只手握拳,向着老鸨的面门挥去!
“啊——”老鸨被吓坏了,尖叫一声死死闭住眼睛,浑身止不住发抖。
而大牛的拳头,在距对方鼻尖还有一指距离的地方,停住了。清溪,说是他心中的白月光都不为过,他永远记得在那个后门槛上坐着,迷茫看天的小少年,面庞清秀,脸上的绒毛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发着光,让他感觉这个少年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正当他鼓起勇气准备走向他的时候,他离开了,并再也没有在那里再出现过。或许有,但是他们在没有碰上过。
但大牛从没忘过清溪,他想不通,为什么妓院这种地方长大的男孩还会有这么干净的气质?其实清溪的性子并没有多么与众不同,只是所处的环境不同于其他小孩,所以给人带来的印象格外深刻。
就这么想着想着,大牛着了魔。到底是想而不得的执念,还是思之过多最终的喜欢,大牛并不在意,他是个粗人,他只知道现在他有碰到了这个人,而他长大了,并且身陷囹圄。从昨晚他看出清溪并不是自愿的,他身体在微不可查的颤抖,他在害怕。所以他即使不能把他救出去,也要尽自己所能,让清溪过得舒心一些,最起码,保护他不要接那些“客人”。
所以他恼怒老鸨对清溪的低视,但还是有理智的。这一拳是对老鸨的警告,同时是一种发泄。是他自己无能,不能挣足够的钱把清溪救出去,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