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看他这样青涩，想来那一位小将军，从前和他并不是情侣。白厉已经在想要怎么表白，之后要怎么相处，趁叶贤在沉湎和克制之间抗拒得越发剧烈的时候，动作越发快速。叶贤毕竟吃了许多药，白厉不想让他难受太久，若这样在热吻中登顶，这藏剑的表情一定会很——

叶贤的手攀上了他的脊背摩挲着，他把那当做无言的回应，但他从自己喜欢的那双杏眼里看出了些不对。

为什么要觉得痛苦呢？

白厉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叶贤已做出决定，抬了手准确迅捷地落下，点了他的穴。

叶贤挪开军爷僵直住的手，抵着他的肩把他推开了一些，草草提了裤子用衣物遮掩了下身，扬起头艰难地平复喘息。

无数的绮念被骤然打断，白厉额头上青筋直跳，低吼道：“你做什么？”

叶贤道：“我们不该这样。”

都快到了现在才想起来不该？——虽然好像之前叶贤也有拒绝过，不妨碍白厉想要暴打他一顿。

叶贤站起身来，摆弄着动弹不得的军爷让他坐好。藏剑又摆出一副无波无澜的表情，只有老天知道他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忍住的，白厉想要冲开点穴未果，磨着牙威胁道：“你现在不解决，不怕落下病？”

藏剑皱了眉：“别再……别用这种声音说话。”

白厉也跟着眉头紧皱，旋即想到龙隐悠那时告诉他，只要把声音压低，就李松李小将军挺像的了——但情到浓时，压下声线只是本能而已，他连忙解释：“我没有故意——”

叶贤打断了他：“我知道……我知道。白厉，听我说——你今天喝醉了。你只是想帮我。这没什么的……从一开始，就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我对不起你。”

他想要走，又觉得把一个动不了的人丢在这个宴席上着实不妙，只得跟白厉商议：“我现在给你解穴，你——别管我就好。”

白厉没有答应他。他只能选择直接解开——但一早死死按住了白厉的手。

他们的力量差得不多，不动真格谁也拦不住谁。

白厉道：“好。好，我不管你。”

叶贤点了点头，他忍到眼睛都红了，那眼里又蒙上些水气，语气几乎是在讨饶，内容却很强硬：“别跟过来。”

那天的混乱结束之后，他们就疏远了。

头几天叶贤与白厉只余公事，说完就走，白厉也不管，照单全收。但数了数日子，心里又痒，想想宴上虽然是想让叶贤舒服，但毕竟违背了他的意愿，于是先低头去和解。

叶贤说：“不会，你想帮我，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又送了一箱的好酒给他，说是谢礼。

白厉怎么都觉得这个谢不太对，但一时没咂出味来。后来每次哪怕举手之劳地帮了忙，又或者跟叶贤有所亲密，叶贤总要送点东西谢他。

谢礼，是给没那么亲近的人用的。一种只对自尊心强的人有用的，委婉过头的拒绝方式。

白厉会过了意，从兄弟退到朋友，从朋友退到下属，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字正腔圆地喊叶贤队正。龙枭的规模已逾两百，已经能稳定地运转，叶贤也不再是独挑大梁的指挥，渐渐把权放出去，自己只领了一个小队，还专挑天策往队里塞。

一个下属对他的所作所为能说的话，实在不多。

但叶贤对他的照顾，又时不时超出了同僚的限度。